秦缓行在雪中,往山脚下走去,弯弯窄窄的山路上已经落了一层雪,秦心地往山上爬,快爬到山腰时,转身俯视山下的村庄,宛如一幅淡淡的水墨画,真是太美了。秦也在心底轻了一句:“太幸运了!”
这景色,对于秦而言简直太有吸引力了。秦到了一个稍平的地方,无论向上还是向下看,都是迷迷茫茫的,再闭目静听,雪落有声,他深深地、深深地吸气,只感觉到自己所有的毛孔张开了,所有的细胞愉悦了。
秦迷恋着眼前这无声无息的大自然的美。
雪越下越大,秦终是没敢久留,心地下山了。
石屋很温暖,秦沏了杯咖啡,对窗而坐,看漫山的雪,沉醉在这一窗山雪郑窗前的秦看呆了,像石化了一般。
初五,雪停了。
一早就是炮声不断,“破五”的讲究,让家长和孩子们疯狂地放着炮,街上弥漫着硝烟,地上满是爆开的炮屑。
秦提早吃了午饭,退过房便开着车子往回走。
回程的路不太好走,地上是将化而未化的雪,有些地方已被风吹成了光滑的冰,只能慢慢地往回开,直至黄昏,路上的炮声越发地震耳起来,秦行驶的道路宛如战场的边缘,路边此起彼伏的炮竹和烟花把空点缀得华丽闪耀,节日的气氛达到了极致。
这么不急不徐地开了一路,到家时已是晚饭时间了。
才进了院门,就被眼尖的冯彩静喊了一嗓子:“秦!玩儿疯了吧,这会儿才回来!”秦在心里回了她一句:你才疯了呢!脸上却假装镰淡的笑,什么也没。
冯彩静妈妈在屋里喊了一句:“秦回来了?”
秦答了一声:“阿姨,我回来了!您过年好!”
冯彩静妈妈手里还拿着把笊篱走到门口:“正好,刚煮好的饺子。”
秦本想推脱了,可是冯彩静妈妈冲他一招手:“直接在这屋洗手,趁热吃!”
冯彩静爸爸也在屋里喊了一句:“来,陪叔叔喝一杯,饺子就酒,越吃越有!”
秦只好进了冯彩静家,冯彩静趁秦洗手的功夫,悄悄在秦耳边:“我爸今喝的有点高。”
秦擦了手坐回桌前一看,酒杯中已倒满了酒。
“今你可别客气!咱爷俩好好喝一顿!”冯彩静爸爸是一个顽固地劝酒者,秦又不太会,没一会儿就被冯彩静爸爸劝得别无选择地喝下了好几杯,人也渐渐的有些微醉。
冯彩静的爸爸确实喝得有点多了,脸红,眼睛也有些红,不停地,的都是车轱辘话,两三句话来来回回地,要是喝得糊涂了些,可是秦稍微走个神,就会被发现,立刻责备:“不爱听我这些吧?你们年轻人呀……”得秦只好装出一副专心的样子,一丝不苟地带着适夷微笑听着他继续重复那几句话。
这时,冯彩静“蹭”地站起身,朝门外喊了一句:“这儿呢!”秦只专注于听叔叔话,等到反应过来时,严梓蓓已经站在门口了。
原来,严梓蓓知道秦今回来,怕雪路滑,好让他回来后发个消息或打个电话,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消息,打电话又没人接,眼看都黑了,越想越担心,这才从妈妈家打了车过来看看秦有没有在家。
院门虚掩,她就直接进来了,才走到秦的屋前,冯彩静就看到她,喊了一声,把严梓蓓让进了屋,严梓蓓一进屋,看到自己心里心急如焚地担心的那个人,居然正在这里美美地喝着酒!看这场景,完全是跟冯彩静一家人一般,心里的火一下就蹿到了嗓子眼。
秦看见严梓蓓也是一愣,顿时酒醒了八分。
冯彩静热情地:“严姐,一起吃点饭吧!”
好在严梓蓓是个成熟大气的女人,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生生地咽下了心头的火气,带了微笑,温和地:“我吃过了,没事,秦回来了就成,你们慢慢吃,先不打扰了。”着,转身走了。
秦赶快起身,勉强跟冯彩静父母了一下:“不好意思。”一边一边已经追了出去,嘴里连喊了几声:严梓蓓!严梓蓓!
严梓蓓眼泪都流出来了,快步走到街上,正好有辆出租车路过,打了车就走了。
秦知道自己这是犯了错,赶快回去拿起钥匙开了车直奔严梓蓓妈妈家。
严梓蓓打车到的时候,秦已经先到了,看严梓蓓下了车,秦赶快下车走过去:“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严梓蓓此时已经过了刚才的火气,语气平淡地:“怎么还没吃完就跑出来了?”秦赶快解释:“我回来就被阿姨叫过去了,叔叔又催着我喝酒,所以……”
严梓蓓仍然淡淡地:“我就是担心你开车不安全,你没事就好。”着,闪过了秦往楼门口走,秦一把拽住严梓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严梓蓓停下来,看了看秦:“回去吧,真没事。你怎么都没穿外套?快回去吧,别冻着了。”
秦词穷了,他觉得自己除了“对不起”再不知道能什么了。
严梓蓓又要闪过秦往回走,秦一使劲,把严梓蓓拽到了怀里,紧紧地搂着她不放。严梓蓓费力地想挣开他,无奈他的力量太大,直挣到没了力气,靠在了秦的怀里。
秦就这么搂着严梓蓓,渐渐感觉到她放弃挣开的动作,才低下头看她的脸,她的眼里闪着泪光,秦怜爱得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一下吻上了严梓蓓的唇……
严梓蓓起初奋力挣脱,没多久,便是半推半就地接受了,秦双手环住严梓蓓的腰,吻得有些激动,身体微微发着抖,她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爱”的滋味了,这种忘乎所以地投入,让严梓蓓不由自主地双手攀着秦的臂膀,享受着当下醉心的吻。
这是一个好长好长,饱含着深情的吻。
吻过之后,两个人平静了,甜蜜地依偎拥搂着,没有之前,没有之后,只有此刻的爱与温存,很纯粹。
“阿嚏!”秦打了一个喷嚏。
严梓蓓这才想起来,他只穿了一件单衣:“快回车上去。”着,拉了他的手往车停的地方走。
秦揉着鼻子,被严梓蓓塞回了车里,却不曾放松拉着严掀的手,严梓蓓一边努力掰开秦的手,一边:“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你快回去吧,我也该回家了。”
秦仍不松手,借机问:“还生我气吗?”
严梓蓓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