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着泪握住闵如雪爸爸的手:“叔叔,您别这么……”
闵如雪爸爸怜爱地看着秦:“孩子,明就让如雪带你去给他们扫扫墓吧。”
秦:“不用,叔叔,几年前我就找到他们的墓了。”
聊了许久后,闵如雪妈妈指着秦手中的照片,一个个的介绍着:“这是你妈妈,这是你爸爸……”
照片的背景是冬,几个年青人站成一排,爸爸很高,穿了一件翻领大衣,五官很立体,一幅黑框眼镜架在高高的鼻梁上,文质彬彬妈妈微侧着身站在爸爸身侧,比爸爸矮了半头,半长的格子大衣,过耳的短发微微勾卷,她的五官很漂亮,眼睛很大很有神。
闵如雪妈妈把照片介绍完之后,:“你看,你的眼睛跟妈妈的眼睛多像啊,我记得有一次你带着口罩抱俊,我看了一眼,就想起嘉言来了,然后还跟刘奶奶打听了你,刘奶奶你是她们家亲戚,我就没再往别处想,要不然呀,早就知道你是嘉言的孩子了。”
不知不觉地,聊到了中午,闵如雪妈妈不让秦走,:“你是嘉言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以后呀,这儿就是你的家,不许客气,一会儿就在这儿吃饭。”
吃过午饭,秦特意去了父母的墓地,默坐了一会儿,才从后山直接去了驿站。
康平和张丽度完蜜月回来之后,秦便马不停蹄地去找严梓蓓。
严梓蓓原来的房子,最初秦要写严梓蓓的名字,但严梓蓓执意不肯,秦也只好不再坚持,这次回来,要跟她商量一下装修的事情。
接到严梓蓓后,秦一边开车,一边问:“这房子你做主,想过要怎么装修吗?”
严梓蓓:“我不懂装修和设计,提不出什么意见。”
秦一再启发和鼓励都无济于事,严梓蓓似乎提不起什么兴致。
最后,严梓蓓不过是在空空的房子里转了几圈,重申自己不擅长于此,便催着秦离开了。
送严梓蓓回家之后,秦心情有些低落,不知道为什么,严梓蓓对他有些不冷不热,这让秦心里不够踏实。
第二,秦开始找装修队,签合同,既然严梓蓓不想参与,那就自己弄吧。
秦的装修方案非常简单,四白落地,卧室和客厅的地面要用木地板,他喜欢阳光照进来时折射出的温馨而柔和的光线,如此即可。
装修的同时,他又去看了家具,时间安排得很紧凑,待装修结束时,家具很快也到位了。
家俱及其摆放都是依着严梓蓓家过去的样子,整体布局,还是严梓蓓母女住着时的样子。甚至,那面曾经贴过“不惹红尘”的墙上,也被秦把那四个字重新贴到了原位,唯一不同的是,他把那幅字做了装裱。
最后,秦另配了一把房门钥匙,钥匙环上挂了两个独立的写在枫叶上的字,一个“秋”,一个“心”。
屋子全部弄好之后,已近年底。
这一是周末,秦打电话问严梓蓓:“今你和念蕾有事吗?”
严梓蓓想了想,问:“怎么了?”
“房子弄完了,想带你和念蕾去看看。”
“我去问问念蕾,一会儿给你打回去。”
过了一会儿,念蕾直接打电话过来了:“叔叔,那房子弄成什么样了?”
秦笑着:“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念蕾的声音掩饰不住兴奋:“成!”
挂羚话,秦就去接了严梓蓓母女,念蕾很激动,一进屋就转来转去地看,高忻蹦了好几次,一会儿指着屋里的桌子:“我原来就在这儿写作业!”一会儿又指着书柜:“有一次,我妈生气了,就是从这儿拿了一本书朝我扔了过来,幸亏我机敏,不然,当场重伤!”秦和严梓蓓在一旁听着念蕾回忆这间房子里曾经的生活点滴,也跟着笑了起来。
严梓蓓没有像念蕾那样什么怀旧的话,只是无言地围着屋转了转,在“不惹红尘”那里停了会儿,又去厨房看了看,最后,坐在沙发上,定定地看秦,半晌,示意让秦坐过去。
秦听话地坐在严梓蓓身旁,严梓蓓搂住他:“这么怀旧?”
秦笑了:“我也想像念蕾那样,指着这个沙发,有一下午,你就是在这儿给我讲的第一堂书法课,还有一,你在这儿给我讲了布衣邓石如……”
严梓蓓话不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看着秦的眼神是怜爱的。
看完房子出来之后,秦给了严梓蓓一把钥匙:“这是我的心意,别拒绝。”
严梓蓓这次倒没拒绝,拿着钥匙在空中晃了晃,看见“秋心”两个字,脸上露出了微笑。
到了严梓蓓妈妈家,念蕾先上了楼,秦拉着严梓蓓的手问:“你怎么了?”
严梓蓓淡笑一下:“没怎么。”
秦捋着她耳边的头发,:“整个晚上,你情绪都不高。”
严梓蓓故作不知地反问:“是吗?”
秦眼神中带了不安:“是我哪儿做的不好吗?你出来我就改。”
严梓蓓干涩地笑了一下:“没有,我可能今有点累了。”
秦关切地问:“哪儿不舒服吗?”
“没樱”严梓蓓的回答还是淡淡的。
秦无奈,又好默认她没事,接着,又把自己的安排讲给她听:“过了春节,我想买个大点的房子,咱们结婚后,让念蕾姥姥也跟咱们一起住。”
严梓蓓应付地“嗯”了一声。
秦接着:“房子买下来,我就提亲,等驿站旺季过去之后,咱们就结婚。”
严梓蓓还是“嗯”了一声。
秦看着严梓蓓这么敷衍,心里很闷很堵,但还是耐着心,拉着她的手:“别这样好吗?你这样我不踏实”。
严梓蓓这才看了一眼秦,眼神是一种不清的复杂,秦趁机搂住她,在耳边肯求着:“有什么就出来,如果我哪儿做得不好不对,你告诉我,教教我,我会照着你的去做的。”
等了一会儿,严梓蓓抬起头看秦,缓缓地:“我同学,异地恋失败率很高。”
秦哭笑不得:“你担心我吗?”
严梓蓓不是,也不否认。
秦看着严梓蓓忧心重重的样子,用手捋着她额前的头发:“怎么越来越像个不经事的孩子?怎么对你自己、对我这么没自信?”
严梓蓓把头重又靠回秦怀里:“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你不在身边,我就爱胡思乱想……”
“我以后多陪你好吗?驿站那边,一年就忙几个月,以后跟你结了婚,不忙的时候我就不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