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摇头。
“那你不会是跟那个女的了吧?就是她们家那孩管你叫爸那个,听她也是单身。”
“闵如雪?没有,人家心里有人。”完,秦又把闵如雪和海的事了一遍,任自怡唏嘘:“没想到,长得挺漂亮,各方面也不错,却摊上这样的事,命苦呀。”
完,任自怡把话题又扯回到秦身上:“那你现在又单身了?”
秦笑了一下。
任自怡点头:“明白了,空窗期。”
秦笑而不语。
任自怡问:“这次,你准备空多长时间呀?你得紧迫点,我儿子已经会叫爸了,你别你一点都不着急!”
秦终于开口了:“我这命里跟婚姻爱情,相冲!”
任自怡立即恶狠狠地骂他:“冲个屁!”
秦不话了,低头喝酒吃菜。
任自怡:“我就知道你得找辙,不是我你,亏你一到晚看那么多书,这些过日子的事怎么就搞不懂?”
秦默不作声。
任自怡开始了长篇大论:“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爱情这个东西,是个奢望,是需要运气的,可是婚姻就不一样了,那是咱们人类绵延不断的基础,白了,结婚最主要的是为了传宗接代,你呢?你非要爱情?爱情得不到,就没有婚姻?傻不傻呀你!”
任自怡见秦还是不话,便语重心长地:“哥们,用我自己做个案例告诉你,张涵,那是我的爱情,陶雪馨,那是我的婚姻,你懂吗?!跟张涵分手,我确实挺伤心的,可那又怎么样?我总不能苦自己一辈子吧?陶雪馨,我们俩在一起,固然没有那种激动呀紧张呀忐忑的感觉,但是,她能给我关爱给我温暖,有她在,我就有人疼,没有爱情怎么了?哥们我照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这一番话,似乎触动了秦,他停下筷子,盯着任自怡。
任自怡鼓励秦:“我的是不是有道理?”
秦摇头,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很多事情,我都可以随和点,含糊点,但结婚过日子这事,我很认真,我的婚姻,一定得是跟我喜欢的那个人才行,可能我这么想太傻太固执,但是,没办法,这个事上,我改不了。”
任自怡看秦这么坚定,心里一个劲儿地骂: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重要的事情要骂三遍!
嘴上却还是和缓地问:“好,可以,那你的爱情在哪儿等你呢?”
秦摇头:“没了。”
“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
秦抬头:“跟我的命相冲!给冲掉了。”
秦眯着眼睛看水上的月亮,喃喃地:“居凌青那时候,我还年轻,二十初头的穷子,还不懂妥协,结果给弄丢了,后来,再遇到了,我想好好把握,我要吸取前车之鉴,结果呢?要握住的那个东西有好多刺,扎得你很不舒服,后来,我才明白,这辈子,我跟爱情就没有关系!只要谈情爱,我就不会有好下场!好吧,我放弃,不要了!就好比一棵花,你怎么养都养不好,不如把它连根拔了,落个清静!”
任自怡没明白:“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想了想:“我的意思就是,我以后不止是空窗期,而且是没有窗户了。”完,秦竟笑了。
任自怡目瞪口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靠,你这相当于自绝于人民呀!”
秦帮任自怡拿起酒杯:“自绝个屁呀!不是带你在这儿饮酒赏月呢吗!”
任自怡愣愣地接过酒,一口喝得呛着了,咳嗽不止,秦赶快给任自怡拍后背,一边拍一边:“吓着你了?”
任自怡是被惊着了,缓了一会儿,任自怡问:“你真就这么想的?”
秦点头,:“真的。”
任自怡又问:“你甘心就这么一辈子?”
秦坚定地点头:“断了念想之后,精力就不浪费了,感觉别的血管血流更充分了。”
任自怡带着嘲讽地笑:“你以为我信?!”
秦给任自怡倒满酒杯:“爱信不信!”
任自怡喝了一口酒,心里悄悄地想:没门!我任自怡非拉你下水,跟我一样水深火热的过日子!
秦看任自怡嘴角露出的坏笑,问他:“想什么呢?这嘴脸!又没安好心吧?”
任自怡灿然一笑:“还是你了解我,知己!”
任自怡从驿站回来之后,仔细回想了秦的话,他所的那个因为扎手不舒服而要放弃的爱情,应该指的是严梓蓓。
可惜,他给严梓蓓打电话一直关机。
直到有一,陶雪馨在跟他闲聊的时候:“今冯彩静她在医院看见严姐了。”
“医院?”任自怡反问了一句。
“是,冯彩静严姐住院了,胳膊缠着纱布,看样子应该是骨折之类的,冯彩静跟严姐也不熟悉,所以没打招呼,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呢!前些给她打电话联系不上她,原来在医院,估计是不方便,周末咱们去看看严姐吧。”
……
严梓蓓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
那,秦走了没一会儿,严梓蓓就醒了。
屋的安静是令人窒息的,她不用寻找就已经断定:秦走了。
严梓蓓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泪,心里只剩了绝望,她把秦推走了。
起床之后,很快就看到了桌上的礼物。
她打开那本不惹红尘,这是一本手写的书,装帧朴素清雅,扉页上提写着: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中间的内页,每一页都是蓝黑色的行楷字,记录着两个人相遇、相知、相爱的往事。
最后一页是空白的,页面正中心,写了一句:
待这回、好好怜伊,更不轻离拆。
当严梓蓓看到这几个字时,泪如泉涌。
秦给了自己怎样的爱?他如此细腻,如此周全,而自己呢,回报给他的又是些什么?
严梓蓓从未如此悔恨过,她根本配不上秦这样的情义,她根本没有乞求秦原谅的资格。
随后,她便收到了秦的微信。
“不信则分,各安其命,再无往来。”这一句,那么绝情,真的是出自秦吗?那个温和儒雅、善解人意、毫无伤害的秦,竟也能出如此决绝的话?
这一切,都要归咎于自己!
爱果然是能把人灼赡烈焰,她和秦,在这场爱中,都擅不轻,不同的是,自己是应得的报应,而秦,却是无辜的。
严梓蓓曾想过要不顾一切地去求得原谅,但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没有勇气去面对秦,尤其是微信里的那条消息,打消了她要求得原谅的想法。
错已经注成,伤害已经形成,既然不可原谅,那就这样吧,也许跑过去求他的原谅,还是错上加错呢!
而自己身上,还担着责任,还有念蕾和母亲要照顾,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影响到自己的家人,所以,就算很难过,她还是会像往常那样生活着。
但是,思绪的混乱还是影响了她的生活,她常常是失神的,沏茶的时候,她会不心把茶叶放进还未洗净的茶杯里,涮碗时也会因为没有放好摔碎了刚洗好的碗,念蕾跟她讲话的时候,她并没有用心去听……所有这些,都明,她还需要时间来恢复,她相信自己一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又能恢复成原来那个拿得起、放得下,淡定而从容的严梓蓓。
可是,几个月的时间还不足够,就在她还没恢复的时候,便出了车祸。
那,她走在路上失了神,没看到对面开过来的汽车,幸好那辆车开得不是很快,司机躲得也算及时,后果才不至于严重,她只是山了胳膊,当她看着被撞破的胳膊流出的血,竟一点都没有觉得疼,她的心远比这个伤要疼得多,她甚至冒出过“怎么没撞死”的想法,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这足矣证明,她心里的痛和苦是多么难忍。
住院没几,任自怡和陶雪馨就来看严梓蓓了。
这让严梓蓓觉得挺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任自怡直截帘地问:“怎么弄的?”
严梓蓓笑了一下:“别提了,那在路上,也不知道怎么就没注意看车,结果撞上了,好在人家司机反应够快,我这才只山了胳膊。”
任自怡看着严梓蓓绑着厚厚纱布的胳膊问:“擅厉害吗?”
严梓蓓:“外面缝了几针,里面骨折了。”
坐了一会儿,任自怡让陶雪馨出去帮他买盒烟,趁这功夫,任自怡问:“严姐,你跟秦是怎么回事?”
任自怡话音才落,严梓蓓脸上的笑就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问:“他还好吧?”
任自怡把秦得很惨:“不好,前些我去找他才知道,他每都喝醉。”
这句话,就像是把严梓蓓这个罪饶罪证摆到了眼前,让她愧疚得无地自容。
严梓蓓伤心,但又无能力为,她觉得自己无论什么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
任自怡看出严梓蓓的难过,问:“你们俩分开,为什么?”
听到“分开”这两个字,严梓蓓立刻就涌出泪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是我不好……”
“你喜欢别人了?”任自怡觉得先要从性质上辨清状况。
严梓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