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随后就是匆匆的脚步,门很快打开了,借着月光,严梓蓓看到秦被惊吓到的脸:“你怎么来的?!”
严梓蓓苍白着脸:“走来的!”
秦一把将严梓蓓拽进了屋:“你要吓死我呀!这可是在山里,你就不怕狼把你吃了!”
严梓蓓冷笑:“我是谁!”
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打开灯,倒了一杯水递给严梓蓓:“你酒还没醒吧?话怎么跟武松似的。”
严梓蓓接过水杯就喝,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然后把空杯子重重地放到桌上,:“就问你两个问题,问完就走!”
秦哭笑不得:“姐,你就是问一个问题,问完了也不能走,就算走,也是我送你走!”
严梓蓓不理秦的话,竖起一个手指,问:“你觉得分开对你来更好,是吗?”
“是。”
严梓蓓竖起两个手指,问:“你真的选择放弃了是吗?”
“是。”完,秦转身去拿车钥匙。
严梓蓓竖起三个手指,问:“要是没有照片的事,你就不会放弃了是吗?”
秦晃着钥匙笑了:“姐,两个问题已经问完了,我该送你回去了!”着,秦步伐散漫地出了屋,一会儿,院外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严梓蓓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傻傻地自言自语:“口误,我应该有四五个问题要问。”
严梓蓓又呆坐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只好起身离开。
车开到驿站,秦没下车,坐在驾驶室里:“直接回屋,这儿跟村里不一样,尤其是夜里,更像是野生动物园。”
严梓蓓不太听话,直接去湖边长椅上坐了下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有酒就好了。
秦坐在驾驶室看着她坐在长椅上不回屋,真是又急又气!只好下车,跑到严梓蓓身边拉她:“姐,您就回屋吧,咱别折腾了行吗!”
严梓蓓不但不起来,反而一把拽住秦的衣袖:“再回答我三个问题。”
秦无奈:“有意思嘛!都不是孩了,还玩提问回答的游戏?”
严梓蓓苦笑,退了一步:“好,那就陪我坐会儿吧,行吗?”
秦叹了口气,无奈地坐到了长椅上,点了支烟,慢慢吸了起来。
严梓蓓看秦安静下来了,忍不住又上了:“在船上的时候,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可是,你做出这个决定是出于对自己正确的判断吗?”
秦翘起一边的嘴角笑了一下,:“姐,你话太高深了,我听不懂。”
严梓蓓的声音温柔了下来:“秦,如果咱们分开,你真的是更开心、更健康了,我肯定退出得干干净净的,可是你现在的状态,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我觉得,你好像要自生自灭了。”
秦笑看着严梓蓓:“姐,你联想能力真强,跟任自怡是同学吧?”
严梓蓓叹了口气,深情地看着秦,喃喃地:“你的健康,你的生命,对于关心你的人来很重要,这个世界上,觉得你很重要的人可能很少,但不是没有,比如你姐、任自怡还有我,所以,以后,你拎着酒上船的时候,要提醒自己少喝点,睡觉之前,要在床头放杯水,夜里咳嗽的时候一伸手就能够的着,晚上看星星的时候,觉得困就赶快回屋去睡觉,下雨的时候,要打一把伞……”
秦继续抽着烟,别过脸去,他觉得自己的心遇到了洪水,马上就要被淹没了。
严梓蓓竖起一个手指,:“我们换一个条件吧?”
秦没做任何反应。
严梓蓓自关:“我,再给你点时间,你,再给我点希望,这么换行吗?”
秦继续抽烟。
严梓蓓接着:“用股票的语言来就是:再跌一跌,把悲观情绪发展到极致,底部就到了,这就是我再给你点时间。”
严梓蓓停了一会儿,接着:“当你跌到底部的时候,如果拐点向上,你得改变今的决定来找我,这就是你再给我的希望。”
沉默了一会儿,秦熄灭手中的烟,歪头问严梓蓓:“完了?”
严梓蓓灿然一笑:“完了。”
“回屋吧。”完,秦径自向汽车走去,没再回头。
秦头也没回地上了车,打开音响,播放纯音乐一个饶雨,单曲循环,然后,缓缓地启动车子向前行驶,他没有回住处,而是一路向前,缓缓地开,一直开到自己有些困顿了,才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调低座椅,躺靠下去,闭上眼,舒舒服服地享受着音乐带给他的一场下不完的雨。
这就是一个饶好,回不回家,要去哪里,什么时候睡觉,睡在哪里,不用跟任何人交待,随意就好。
早晨,耀眼的朝阳透过窗玻璃照在秦的脸上,没一会儿,就把他照醒了。
秦伸了个懒腰,摇下窗深呼吸,山里的早晨,空气中带着一种湿润的清凉,吸进去是入脾不燥的清新。
秦下了车,看看四周,好像还没有来过这里,刚好看到山脚下有条路,秦便顺着路爬了上去,路很窄,两边有些长着荆棘的酸枣树,上面已经结了些青青红红的圆枣,秦顺手摘了枣放进嘴里,又酸又甜,味道很浓。
秦很随意的走了一阵,不经意地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山凹中了,四周的山峰处满是喷射而出的阳光,一缕缕光线与晨雾交杂成灰蓝色的薄纱,秦立在原地,闭上眼一动不动,感受着这个清新的早晨,可是,不知为什么,脑海中却出现了那年他在雪中静立时被严梓蓓叫了一声“秦”之后的情景,那一刻,他也是这样闭目享受着环境的清新和内心的放松……
秦情不自禁地,睁开眼,向两边看看,像是要确认一下会不会有幻觉出现,还好,很现实,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秦又欣赏了一会儿风景,便开车往回,回哪儿呢?他想了想,算了,还是先回家吧。
下了车往家走的路上,秦忽然觉得有些眩晕,身体像失重了一般走不平稳,赶快扶住身边的院墙,稍定了定神,才又心地走回了屋。
他需要好好睡一觉,来应对疲累引起的不适。
下午时,秦被闵如雪打来的电话吵醒了,是驿站有人要见他。
秦略收拾了一下便去了驿站。
秋水亭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刘鑫,另一个人秦不认识,秦快走到秋水亭的时候,刘鑫看到了他,马上跟那个人:“来了!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秦!”秦快走了两步,伸出手招呼:“您好!”
刘鑫给秦介绍:“这位是崔晨,我发。”
崔晨目不转睛地看着秦,握住秦的手不肯放松:“秦,英雄!”
秦不好意思地:“快别这么,不敢当,不敢当!那个,咱们去那边坐!”完,带着两个人一起去咖啡厅坐了下来,秦问崔晨:“您喝茶还是喝咖啡?”
“喝茶吧。”这么着,眼睛却还是直勾勾地看着秦。
“好,你们先坐,我去沏茶。”着,秦赶快出了咖啡厅,去秋水亭沏茶。
闵如雪远远地看着秦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不禁笑了起来,问:“你怎么像是在逃跑?”秦先是一愣,脑子里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随即嗔怪闵如雪:“还嘲笑我是吧?”闵如雪更止不住笑,秦摇头叹道:“这哥们把我看毛了!”秦一边沏茶,一边:“不知道刘鑫又跟他胡什么了,刘鑫那嘴是放大镜把门,什么事儿到他嘴里就夸张了,放大倍率比单反相机都高。”闵如雪笑着:“人家刘鑫这叫知恩不忘!”
秦无奈地笑了笑,端着茶回了咖啡厅。
刚一进门,崔晨就问:“秦,刘鑫你为了救他后背受伤了,你当时是怎么想的,能那么勇敢?”
秦一边倒茶一边:“真别把我想成英雄,您也别尽听刘鑫,那事儿就是赶上了。”
崔晨笑了:“太低调了!”崔晨接过秦递给他的茶,问:“听刘鑫你平时爱写个文章什么的?平时也投稿吗?”
秦:“有时间就写写,也投投稿,不过,一般都会成退稿。”
刘鑫:“秦,晨子是杂志社的编辑,我听闵如雪你也投稿,所以才带他来的,你跟晨子好好聊聊,看他能不能帮上你。”
秦答了一声:“好。”便问崔晨:“崔老师在哪家杂志?”
“拐角花开,我主要负责随笔散文和栏目。”
秦一听,立刻笑了:“这杂志我投过,也登过几篇文章。”
崔晨眼睛亮了:“我们不会认识吧?我名是等待花开。”
秦有些激动:“您就是等待花开!太巧了,我笔名修远。”完伸出手:“得跟您再招呼一下,上聊了几年,今有幸见面了。”
刘鑫诧异:“你们认识呀?”
崔晨也握住秦的手:“相见恨晚!相见恨晚!”然后又跟刘鑫:“修远是我这个栏目的首选作者,原来呀我想让他签约写稿,被他拒绝了,要呢,我们认识也有两三年了,可惜一直没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