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突然被怡嫔挽住还十分不自在,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却被她这话逗得直乐呵。
虽然知道怡嫔这话带着讨好的意味,但是身为女人就没有不喜欢被人夸漂亮年轻的。
更何况太后什么都有了,却更加在意这些不能用金钱权势买来的东西,因此太后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只会比常人更加在意,一高兴自然也就不介意怡嫔挽着她的事了,反而拍了拍她的手,亲昵的问道:“不过什么?”
怡嫔闻言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演技,眨眨眼便泪光闪现,“不过,太后娘娘若是想要抱孙子怕是不能指望皇后娘娘了!”
说着还皱着眉看了一眼沈黛,仿佛十分害怕她一般。“此话怎么说?”太后诧异的挑挑眉,跟着看向沈黛。
瞬间明白过来怡嫔打得什么主意,沈黛心里着急,看太后刚才话里话外半句不离孙子就知道她对子嗣极为看重,但偏偏淑妃小产一事,她是真的百口莫辩,也不由得面色难看起来。
怡嫔那故作娇柔的声音随之响起,“太后娘娘您有所不知,淑妃姐姐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岂料皇后娘娘竟是个狠心的,当天便直接在给淑妃的墨盒里下了断魂草之毒,而淑妃姐姐就因此小产了……”
说道这儿怡嫔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伸手试了试眼泪,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十分痛苦,“可怜那孩子还是个胚芽,还来不及感受这世界便被直接剥夺了出生的权利,淑妃姐姐痛不欲生却因皇后娘娘身份而不得不忍着这丧子之痛!若要臣妾说,这可是太后娘娘您的头一个孙子,可惜就这般白白的被人害了性命,而那罪魁祸首却还毫发无伤,这何其不公。更何况若是长此以往,太后您想要成功抱上孙子不知道要到何时去了!”
怡嫔这话说的毫不停顿,完全没有让人插话的机会,沈黛心里暗恨,知道太后恐怕会发怒却也毫无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只皱着眉听着。
果然太后听完大怒,直接不顾在场诸多外人便呵斥道:“哀家还道你是个好的,没想到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尚未出生的小儿你是怎么下得了手的啊!你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那无可厚非,用点手段那哀家都没话说,只当你是个聪明的,但是伤害孩子那是哀家绝对不容许的事情!稚子无辜,你何至于恶毒至此!”
沈黛见太后显然是气得不亲,脸都红了,她被骂得也十分惭愧。
但是天知道这事真的跟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啊,明明她也很冤枉,当即辩解道:“母后您息怒,臣妾发誓这件事情真的不是臣妾所为,臣妾在北慕国并不受宠,那断魂草臣妾手里根本没有,又怎么会下到给淑妃的墨盒里,而且臣妾还不至于笨到要在自己给的东西里动手脚,还请太后娘娘明鉴啊!”
齐胤在一旁给太后顺着气,“母后您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却绝口不提淑妃小产之事,也没开口为谁说半句。
“你当哀家那么好骗,被你三言两语就哄过了,无风不起浪,若不是你所为,别人自然也不会这么说,你今天若是承认了,哀家还要高看一眼,但是你敢做还不敢当,皇后你当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
太后一想到亲孙子还未出世被人便害了性命,心里就气得不行,人老了本来就想要享受天伦之乐,更何况此事还悠关社稷,不可谓不是一件大事啊!
沈黛知道这件事怎么都和她脱不了干系了,被打上了谋害皇嗣的罪名,日后宫中若是再出现这样的事。
只怕到时候别人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她,“太后娘娘,臣妾自然是敢作敢当的,这样没做过的事情臣妾又该如何承认!而且臣妾若是真的想要下手,又何必用断魂草这样一看就会怀疑到臣妾身上的毒,用那些大众一些的不是更容易摆脱嫌疑吗!”
越听太后的脸色便越是难看,带着明显的怒意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皇后你不必多说了,哀家不清楚你的为人,但是却从这件事中不难看出你是个没担当的,这样的人如何当得起皇后的重责!”
沈黛见太后怎么也说不通,仿佛就认定了她就是凶手一般拧上了,十分无奈。
“太后娘娘,您先消消气吧,这件事情错综复杂的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今天是宴请东陵国使臣的日子,为这些个事情闹了起来难免有损我南庄国国威,平白的让别人看了笑话这可不好。”德妃走到太后身边,扶住她的一只胳膊,声音柔和的说道,让人一听便心生好感。
太后终于不再用压迫性的眼神看着沈黛,疑惑的转向身边的说话的人。
看出来太后的意思,德妃笑了笑说道,“太后娘娘还不认识臣妾吧,臣妾是德妃鲁氏云秀,家父乃是鲁将军。”
听到德妃说的话众人脸色不一,沈黛也没想到这种情况之下德妃还会站出来替她解围,感激了看了她一眼。
柳桑茹本来是乐得看好戏的,这时却也不愿意让德妃一人在太后面前出风头,有意展现,也为了落得一个贤德的名声为日后做铺垫。
这时候哪怕不愿意帮着沈黛,但还是开口说道:“臣妾见过太后娘娘,臣妾在东陵国的时候便听说过您的名声,闻名不如见面,您的风姿确实令臣妾羡慕。今日本该是欢欢喜喜的日子,说这些没得坏了气氛,来日方长,太后娘娘不如今日便暂且放下这些个杂事先放松一下!”
闻言太后脸色稍霁,鲁将军对南庄国的贡献足以让太后对她优待几分,更别说柳桑茹这个东陵国公主了,欣慰的拍了拍两人的手,“好好好,你们都是个好的!都有心了!罢了罢了,哀家也不说那些个烦心事了,好好享受这宴会!”
太后说完再也没看沈黛一眼,率先来到位置上,齐胤扶着她落座,笑着说道:“这就对了,母后合该高高兴兴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