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手上仍握着那半柄断剑,忽然绽开红唇,浅浅笑了,“我自知今日,我二人斗不过你,但日后之事,成败还没有定局,他日,王爷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完,她抬起手中的剑,在脖子上一抹,顿时鲜血四溅,将周围的白色帐幔染红。
颜苏珩看着地上的安然,下令让暗卫抬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到底,她也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可怜人罢了。
“王爷,这里有个暗门!”颜安上前来报。
颜苏珩走到那个暗门前,往里面看了看,道:“今日他逃了,他必定会把所有罪责全部推到那个女人身上”
“那,王爷,我们是否要追?”颜安问道,毕竟让颜苏西活着,怎么都是一个后患。
颜苏珩抬手,道:“罢了,暂且饶他一命!”
在他起身的时候,颜安瞥见他脖子上的伤,“王爷,你受伤了?”
颜苏珩神色淡然,道:“无碍”
“王爷身上可还有其他地方伤了?”颜安追问道,那玄色的袍子就算染了血也瞧不出,若不是看见他脖子上的血口,根本看不出他受了伤。
颜苏珩皱了皱眉,“我穿了金丝软甲,那些刀剑伤不了我,这一道,只是伤。”
颜安听他这么,这才放心,“那,王爷,这些人怎么处理?”
颜苏珩回头,看向倒在门口的那些士兵,冲着暗卫们下令道:“为防止有漏网之鱼,每人再补上两刀,脱下他们身上的甲胄,拉到野外去喂豺狼。”
“你带人搜一搜,看看我母妃是否在西王府!”他补充道。
“是。”颜安领命,转身出去了。
但是一番搜寻下来,暗卫们并没有发现颜王妃,颜苏珩也只好等出去以后,再作打算。
收拾好残局之后,颜苏珩这才拂了拂身上的袍子,带人从西王府的大门出去。
只是从后院到前厅,一路上都不见西王府的府丁和侍女,这让颜苏珩感到有些好奇。
路过花园的时候,园子里有一口井,井上压了一块大石,但井内,堆满了尸体,全是西王府的下人。
为了防止今日的事泄露,颜苏西早就把府上的人杀了,就连那些放箭的士兵,也原本打算等事成之后,一一杀死。
西王府内的一处房屋上,一个穿着蓝色袍子的人站在上面,血红的双眼带着怨愤,看着颜苏珩安然无恙地走出了西王府大门。
出了西王府,便有几个人从箱子里牵出来几匹骏马,拉到颜苏珩面前。
“王爷,马已经备好,您先回王府,我带人把他们处理了!”颜安道,看了身后用黑布裹着的尸体一眼。
颜苏珩点头,跨上马背,几个暗卫随后跟上,将他一路护送回颜王府。
颜王府内。
颜苏楠和颜苏北担心颜苏珩此去会有危险,所以一直在前厅等着消息,直到看见颜苏珩从外面的青石路面上沉稳地走来,他俩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六哥,败”颜苏珩走进屋,身上的血腥味顿时飘散出来,盈荡在屋子里。
颜苏楠哼了一声,道:“我可没这个心思,他如今啊,是七王嫂的人,我哪敢打他的主意,再,这几日我被那个纳额公主缠得心烦,只想找个地方避避,求个清净罢了”
颜苏北和颜苏珩不约而同地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半夜,颜苏北和颜苏楠才离去。
颜苏珩回到后院,进了书房,让下人给他备一桶热水沐浴,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他不想让沈黛闻到。
这次的事让颜苏珩隐隐感到不安,如果没猜错的话,颜苏西的暗杀他失败,必定会从别的地方下手。
这次,他也算见识到了颜苏西的心狠手辣,皇位之事,颜苏西断然不会因为一次失误就轻易放弃。
而颜苏北的目标,接下来就会是其他诸国,只要能够在他们手上借来兵马,起兵夺位一事,不见得会失败。
这些事情让颜苏珩觉得烦躁,他本无心参与进皇位争夺,龙椅上的那个人是谁也无所谓,只要是能够利于下百姓的人,他都会用心辅佐。
只不过现在的这个,从他坐上皇位之后,百姓叫苦连连,怨声载道,他若不动用朝堂势力限制住他,现在的苍王朝,恐怕早已满目疮痍,狼藉一片。
原本他认为,他这一生都会在勾心斗角中活着,如果实在无法忍受,他夺了这下也为何不可,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一个死罢了。
可沈黛走进了他的生命中,成为了那朵在黑暗中发着光,盛开的无比鲜艳的花,将他原本没有色彩的世界,渲染得缤纷绚丽。
他现在,只想保护她不受伤害,和她安稳地度过这一生。
“王爷?”门外,管家端着药敲门。
“进来”他开口道,嗓音变得有些嘶哑,应该是今在西王府闻了迷香的原因。
管家推门进来,把药放在他旁边,瞧见他脖子上那一道血口子时,也不由得怔了怔,“王爷,伤口如此深,怎不请大夫啊?”
“此事不得让外人知道,你下令府上的人,不许将此事告知王妃。”他躺在热水里,水面浮起一层血色。
管家虽然担心他的伤势,但也只能听命,放下药便退下了。
第二一早,沈黛洗漱好出来吃早饭,见他脖子上多了一条绸面的围巾,觉得有些奇怪,几次伸手去扯,都被他躲开。
“你冷么?”沈黛咬着筷子,盯着他脖子看。
他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笑着道:“不冷”
“那你带个绸巾干嘛?”她把肉送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动了心思,想要把他脖子上的绸巾扯下来。
“昨夜我与六哥败他们夜谈,一时兴起,切磋了一下武艺,脖子伤了一个口子,不想让你忧心罢了”他神色泰然地,既然沈黛有所猜测,那他就避重就轻的。
沈黛不是那种好骗的女子,他也知道,若是用别的理由搪塞,她必然起疑。
只是,他没想到,他越这么,沈黛疑心越重,趁他一时放松防备,迅速伸手,扯下了那块绸巾。
赫然间,那一道血口红了她的眼,“这就是你的口子?”
那血口上药之后,周围泛红,远远一看,比原先还要长了几分。
颜苏珩见不能再骗她,只好让下人们先退下,这才和她解释,“昨夜我查到假扮母妃的人就是西王爷的王妃,便想前去一探究竟,结果西王爷先行命人来请,称我母妃在他府上病了”
沈黛红着眼问:“那你明知是圈套,你还去?”
颜苏珩点头,走近她面前,搂住她肩膀,却被她挣开,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并不是因为我急于寻找母妃,而是我查探到消息,纳吉王子与西王联手,承诺他兵马造反,如今纳吉就在王城,他们的首要目标,便是除了我。”颜苏珩慌忙解释道。
“所以,你是想借此机会,引西王对你动手,然后借机让他坐实谋反的罪名?”沈黛着,滑下两行泪水来。
颜苏珩顿时就慌了神,他最怕她流泪,只好如实告诉她,“黛儿别哭了,若是以前,我被人追杀,也不过是有龋心我会争夺皇位,我也曾想过,夺了那皇位也未曾不可,只是,如今有了你,若我真去夺那皇位,必然会有人打你的主意。”
“你是担心他们对付不了你,所以会从我这里下手怕我有危险?”沈黛着着,忍不住抽噎起来。
“我站在如今的位子上,已然无法全然身退,若是伤我,也就罢了,我不想让你,也牵连进来”他再次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进怀里。
沈黛靠在他胸前,抬头去看那道伤口,好在那个伤他的东西偏了一寸,否则,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便是前来回禀的暗卫了。
“黛儿,本王,有私心”他突然。
沈黛抬手,轻轻碰了碰那条血口,眼里盛的都是担心和心疼。
“我明白”她。
颜苏珩低头看她,这个女人,何时把他所有的心思都看得如此透彻呢?
“你害怕我有危险,但你还是想将我留在身边,对吗?”沈黛,若不是这样,他应该早就让她离开王城了。
颜苏珩点头,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
“你在自责吗?”沈黛挣开他的双臂,抬手抚上他的眉头。
“我”颜苏珩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坚定,如浓墨一般,浓的化不开。
厮舒了一口气,这才道:“宫中传来消息,昨夜皇宫出现刺客,宣您进宫。”
“哦?皇上可有事?”方才还满脸笑意的颜苏珩,顿时沉了脸。
厮回道:“宫中封锁了消息,也是方才有人来报,命我前来通传王爷”
“那人呢?”颜苏珩问道。
沈黛从他腿上起身,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去看看,不用担心自己。
“在前厅候着呢。”厮道,然后识趣地退下。
颜苏珩回头,抬手抚上沈黛的脸,笑着柔声道:“夫人,本王现在有要事要办,想向夫人告请”
沈黛噗嗤一笑,捏了一下他的下巴,挥挥手道:“去吧去吧,早些回来”
颜苏珩出了花园后,先去了前厅,看见等在前厅的人是颜安,这才不那么着急。
要是皇帝遇刺,那前来通报的人,就不会是颜安了。
“王爷。”颜安拱手行礼。
“宫中发生了何事?”颜苏珩直接问道。
“回王爷,昨夜宫中出现刺客,潜入皇上的寝宫,好在发现即使,皇上只受了一点轻伤,但”颜安抬眼,打量着颜苏珩的神情。
颜苏珩皱眉看他,“还有何事?”
“但皇上被吓晕过去,醒来后便一直胡话,嚷着要见您。”颜安道,担心其中有诈。
“属下是担心,皇上怀疑前去刺杀的人是颜王府的人,此次前去,是想试探”颜安提醒道。
颜苏珩一脸平静,低眸看了他一眼,只:“备马,即刻入宫!”
颜安出去后,颜苏珩便猜想,此事或许和纳吉有关。
颜苏西图谋甚大,昨夜将他诱进府中,便是想借机杀了他,这样以来,朝堂上凝结在他手上的权利便会瓦解。
而颜苏西与纳吉达成协议,若是他能够坐上皇位,便许给他焉支山一脉的土地,两者各为所图,同时动手,显然更有胜算。
现如今的皇帝年纪尚轻,膝下又无子嗣,毕竟这么些年来,皇宫之中,最受宠的就是皇后,那些先后进宫的妃子,都在受宠一段时间后就被遗忘,唯独皇后,恩宠不断,侍寝也是最多的一个。
怎奈她始终都没有一个子嗣,便有传言皇上命中无子。
没了子嗣,按照祖制,皇位可由其他和皇帝一脉所出的王爷继常
所以,颜苏西最开始的谋划便是除了颜苏珩,瓦解他在朝中的势力,然后再杀了皇上,他便可凭借着其他各国借给他的兵马拥兵夺位。
毕竟,剩下的三个兄弟中,都没有人能够与他相抗。
颜苏珩快马入宫,发现宫中守卫增多,还有一些都是不远处的驻军,正在宫里四处搜查。
颜苏西和颜苏北先他一步进宫,随后赶来的,是颜苏楠。
到了皇帝寝殿之后,颜苏珩只看见殿门外层层守卫,比原先多了三倍。
“颜王呢?颜王呢?”殿内,皇帝躺在床上,声音微弱地问。
身旁侍候的太监正要回答,忽见一个高大的影子从殿门外映进殿内,回头一瞧,正是皇帝要见的颜王。
“皇上,颜王来了!”太监掀开床幔,皇帝在床上躺着,脸色发白。
颜苏珩看了一眼,颜苏北和颜苏开立在床边,颜苏西坐在一旁,正端着一杯茶自饮。
“哟,七王爷来了”颜苏西站起身来,笑盈盈的看着他,仿佛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颜苏珩没有看他,径直走到床边,往床上看了一眼。
这个做了无数恶事,昏聩无能的人,或许早就该死,但绝不是现在。
“皇上。”颜苏珩叫了一声。
皇帝睁开眼,一看见颜苏珩便大哭起来,“颜王,有人要杀朕,你快救我!”
颜苏珩仍是不惊不忧,淡淡看着他,“皇上可是伤着了?”
皇帝被他的眼神一冷,忽然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闷声道:“颜王,你,是谁要杀朕?”
颜苏珩摇头,表示不知。
“颜王,昨夜皇上受了惊吓,那刺客伸手极好,若不是禁卫军及时赶到,皇上他”这时,一旁的太监道。
“哦?这刺客的身手,就连殿外的侍卫也没发现?”颜苏珩心感疑惑,守在皇帝寝殿外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怎么会连他们也没有发觉刺客进了寝殿?
太监点头道:“回王爷,那刺客扮成太监的模样,混进了寝殿,侍卫当时并未发现异常,便将他放进来了。”
“那皇上可有山哪里?”颜苏珩问道。
“回王爷,皇上的手臂被刺伤,受了惊吓,太医已经来诊断过了,并无大碍。”太监道。
颜苏珩点点头,在床边坐下,看着皇帝问:“皇上昨夜可有看清刺客的模样?”
皇帝一听他提起刺客,便睁大了眼睛,拉下了遮着脸的被子,道:“那贼人身材矮,却力大无比,一直蒙着脸”
颜苏珩皱眉,这样的人盘查起来,并不好找。
皇帝像是想起什么,突然:“眼睛,对,那贼饶眼睛,异常的漂亮”
就在这时,宫外的太监来禀报,道:“皇上,巴鲁国使臣求见”
“不见不见!”皇帝从床上坐起,眼睛一眯,又改口道:“不,宣他进来!”
此次行刺的人,宫中四处盘查,就连各处使臣的安置所也都搜查了一番,纳吉现在求见,倒让皇帝想起了他进贡的那批舞姬。
那些舞姬的眼睛每一双都异常深邃明亮,灿若明珠,但昨晚行刺的那个人,他的眼睛,还要更为漂亮。
但在纳吉来之前,皇帝已经下令,让后宫把那批舞姬诛杀了。
纳吉进殿,看了颜苏西一眼,而后走到皇帝床边行礼,“子”
“纳吉王子,朕昨夜遇刺,你可知晓?”皇帝一开口,便质问他。
颜苏珩观察着纳吉,皇帝刺杀他的人身材矮,但纳吉身形高大魁梧,不符合这一特征。
只不过,后来他派人查探过颜苏西,他这几日也没有去见纳吉,似乎是想要证明,刺杀皇帝事,和他无关。
前两日沈府听皇帝被刺,沈岳便怀疑此事是颜苏珩所为,因为当今的苍王朝,若要造反,只有七王爷颜苏珩手上握着的兵马最多。
如果真是他,沈岳日后便有做国丈的机会,所以就想趁机,抱一抱颜苏珩的大腿,免得日后忘了他。
然而颜苏珩向来不喜与沈府的人往来太多,沈岳抱大腿的注意,便落到了沈黛身上。
这不,今日一大早,沈岳就派人来颜王府,是要请沈黛回家住几日,家中得了几件稀罕的宝贝,想让她亲自去瞧瞧。
沈黛笑他怎么有了宝贝会想起她,就问那宝贝是什么,但沈府派来的人不肯,只她回去之后便知晓了。
沈黛想了想,她也确实好久没有回去整治整治戴氏和沈雨她们了,这次请她回去,倒是可以补上上次在宫宴上错失的机会。
颜苏珩在大门口送她出门,搂着她的腰,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嘱咐她千万要早点回来,并派了几个暗卫在暗中保护。
沈黛都一一应下,随后便带着桃一桃二上了沈府的马车。
马车一路行驶到沈府门口,沈黛下车后,看见沈岳和戴氏站在门口,脸上顿时就露出一抹淡笑来。
沈岳见她下车,便下台阶去迎她,“黛儿近日可好?”
沈黛笑笑,敷衍道:“好。”
沈岳又问:“王爷呢,王爷近日怎样?”
沈黛回眼瞧他,眸子里皆是冰霜,但她还是强忍着对这张脸的憎恶,笑着道:“都好。”
“快,随为父进府。”沈岳只看出她不是很高兴,却看不出她眼中的憎恶,以为她只是当了王妃之后,不太瞧得上娘家人。
沈黛跟着他进府,行至后院时,忽然闻见一股花香,正是她最为喜爱的紫玉海棠。
花香飘来的地方是一个新的院子,里面的房屋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建造,门口有一条青石路,路的两旁,种满了紫玉海棠和梅花。
梅花冬日开放,现在只是枝丫,而紫玉海棠,却开得正是茂盛,两种花在不同的季节开放,这个院子便会有不同的景色。
一进院子,沈黛便被眼前的景象所惊住,满园的花朵紫红相间,开得十分姹丽妖娆,将整个院子衬得有了几分仙气,光是站在外面都感觉格外清幽。
“你父亲为了弄来这些花,可是费了大功夫”戴氏笑着道,倚在沈岳的怀中,一脸羡慕的模样。
沈黛本来十分喜欢这些花,但一看到戴氏的脸嘴,顿时就觉得无比恶心起来。
“这屋子也是为你新建的,你进去看看,可还喜欢”沈岳道,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好啊”沈黛笑了笑,看向戴氏,“女儿家的院子,父亲不便进去,不如,姨母陪我进去瞧瞧?”
沈岳看她这么喜欢这个院子,也觉得不算枉费这番心思。
王城本开不出紫玉海棠来,是他从千里之外的河西运来,连夜种下浇水,一月才活下来这上百株,其他的,都成了厨房的柴火。
只要能讨得沈黛的欢心,凭着颜王对她的宠爱,便是讨了颜王的欢心,日后,不愁没有好日子。
戴氏听她这么一,也打了一个主意,便对沈岳道:“老爷不如先回去歇息,我来陪黛儿逛逛这园子”
沈岳将她拉到一边,嘱咐道:“你好生哄着她,可别得罪了!”
戴氏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应承了他。
沈黛带着桃一桃二走进院子,两旁的紫玉海棠花枝在路的上方搭在一起,刚好遮蔽着头顶的太阳,影影绰绰的花影落在衣裙上,将她映衬得多了几分艳烈。
戴氏跟随其后,一直到打开房门,穿过厅内,她才开口,“这后院的池塘也是老爷从原处的明泽湖里引来的水,里面种了几株睡莲,还有几条锦鲤”
沈黛看着眼前的风景,虽然美不胜收,但戴氏在她身旁,让她根本无心观赏。
“你看,那些水鸟,也是”戴氏假模假样地笑着,抬手一一指向水塘周围的花草鸟兽。
沈黛打断她道:“不必装了,你想跟我什么,不妨直言,不必如此假惺惺的嘴脸,叫人瞧了直犯恶心”
“你把我的儿子带走不,如今,还要让我把雨儿嫁给一个纨绔子弟,你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戴氏着,哭声愈发洪亮起来。
沈黛见她这么,就将计就计,“你方才不是,雨儿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你求我,让她进入王府,和我平分王爷的恩宠吗?”
戴氏的哭声突然止住,脸色一僵,愣愣地看着她,“我何时这么过?”
“就方才啊,你不是还诅咒我,我迟早会色衰爱弛,得意不了多久了?”沈黛冷着脸,一双眼睛锋利的像把刀子。
戴氏这才反应过来,她这不是在做戏,而是顺应她的计,真要把沈雨嫁出去。
“不不不,我求求你,不要伤害雨儿,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罪”戴氏完这些,双膝一弯,就想给沈黛下跪。
沈黛看着戴氏,眉头紧紧皱着。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这个戴氏还妄想故技重施,她可不是她母亲,没有那么柔弱,不会再任由她欺凌坑害。
沈黛眼尾一动,桃一桃二便明白她的意思,二人迅速将欲下跪的戴氏给扶住。
“姨母这如何使得,黛儿是晚辈,您怎能向我下跪呢?”沈黛轻笑,站起身来,又冷冷道:“你别以为我受不起你这一跪,若我真想让你跪,我怕你双腿会残废,一跪不起。”
是的,她如今是颜王妃,一个沈府,她想让谁跪,谁便得跪。
只不过,她一直忍着,不想翻脸太早,坏了计划。
戴氏被她的话惊住,她确实是习惯了之前的那个沈黛,以为她和她母亲一样,只要略施计,便能将她拿捏住。
事实证明,她的主意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