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看着自己手帕的鲜血，知道自己也许真的大限将至了。可是自己任然还是舍不得，舍不得看到他黯然泪下的样子，舍不得柠儿和生儿再次没了娘亲，舍不得那还没有找到的沈浩。

沈黛知道自己能够多活这么多年，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也早就做好准备了。但是，人永远都是贪婪的动物啊。试问谁不想好好地活着呢？

“黛儿！你……现在可以告诉朕，你为什么不喝药了吗？”颜苏珩握着沈黛的手，痛苦的呢喃道。

但是，这一回的沈黛依然只是笑了笑，还是没有回答颜苏珩的话，只是不断的抚摸着这个男人的脸，仿佛这张脸怎么样也看不够似的。

“你还记得，我被师傅诈死带走的那一次吗？让我诈死的药的确是寤寐，虽然这药是被师傅改过的，但是终究会残留它的毒性。

之前那小太医也说过，这样只对女子有用，但是却还有一个后果他不知道。那就是中过此毒的女子，不得再怀孕。一旦怀孕便会诱发！无药可医！”

沈黛的话说完后，颜苏珩一直呆滞在了那处。寤寐……怀孕……这些为什么都这么巧呢？自己这个丈夫做的还真是失败啊！

看着呆滞在那处的颜苏珩，沈黛只觉得自己已经难以呼吸了，因为她知道他一定在责怪他自己！可是，这又怎么能怪他呢？

“苏珩，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我们这一路步步为营，精心算计，我们迟早也会有一天死在别人的算计里面的。如今这般，也都是在意料之中，不是吗？”

“黛儿……黛儿……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陷入这朝堂中的尔虞我诈，就不会这样了……”颜苏珩伸手覆盖住自己脸的手，痛苦的说道。

“不是的，你是我认定的人，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永远跟着的。这是我对你的忠诚，也是我对你的追随。你知道吗？”沈黛含笑看着自己眼前的男子，缓缓地说道。

颜苏珩，你在我每次最危难的时候出现。因为你，让我知道原来爱情并不是我之前那样的一厢情愿，而是两人的心心相印。因为你，我学会成长，学会怎样去成为一个好的妻子。

我们这一路走来，千难万险，但是谢谢你一直都那样的信任我，谢谢你的一直守护，谢谢你的爱。如果还有来世的话，我愿意还做你的新娘。

……

颜苏珩将沈黛安抚至睡着后，便走出去寻找桃一等人。

“黛儿，最近除了咳血外，可还有什么其他的异常？没有在朕面前表现出来的异常？”颜苏珩看着远处无尽的皇宫琉璃瓦，淡淡的问道。

桃一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后，才慢慢地回答道：“回皇，这段时间娘娘总是回想起从前还在宫外时的日子，还有您……起兵后，接她时的场景，娘娘总是说起……”

桃一的话，让颜苏珩突然忆起当年送别戴敏时，黛儿说的话。“苏珩，要是有一日我们能逃过这勾心斗角的地方，我们一定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然后咱们就种种菜、养养花。就这样度过我们的余生，那该有多好？”

颜苏珩听完桃一的话后，信步走向承明殿处，脑海开始不自觉的回想起来了两人初见面时的场景，即使这段场景在她的记忆中几近模糊。

可是不带着林子燕回宫，那她们该怎么办？如今这一回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出宫。更何况，自己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真实身份，贸然带着她走，她一定不会同意。

一旁的暗卫不免有些着急，“殿下，如果我们在不动身，那就不能再皇规定的时间回宫了。”

“留两个人下来，告诉他们等到她回来后，在带着她回到本王在帝京的木府之中。”木子瑞吩咐完后，便又走了出去，让照顾孩子的人抱孩子和自己走。

还在逛街的林子燕和林子玉的两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人生的轨迹从此发生了偏移，再也回不到正轨的那种偏移……

“姐姐……你真的不问姐夫的身世了？”林子玉抓着自己手的糖葫芦，含糊地问道。

同样拿着糖葫芦的林子燕迟疑了半秒后，才缓缓地说道：“问啊，我相信他到了合适的时机，就一定会告诉我的。玉儿，你知道吗？这些个月来，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我们太执着于一件事情，我们就会忽视掉其他美好的事物。

就像如果我一直执着于你姐夫不告诉他的身世，那么我就会错过他也会对我好的时刻。所以，我们也应该试着去相信他，相信他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啧啧……姐姐，你现在真的不一样了。你现在的身啊，都荡漾着一种叫做幸福的光芒。”

林子燕听出了林子玉的取笑之意，连忙伸手去打她。两人打打闹闹的回到了家，可是一进家门却已是人去楼空。

还未完全缓过来的林子燕和林子玉，就听见了自己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夫人，少爷要我们留在这里，带您等回帝京。”

颜生瑞匆忙的赶回宫后，将两个孩子交给自己的心腹后，便直接去了承明殿。在承明殿内，颜生瑞看到自己那突然已经老了许多的父皇，心下一股不知名的情愫涌了出来。

颜苏珩缓缓地抬眼看着自己眼前的儿子，嘴角终于扯出了一丝笑意，“生儿，过来陪父皇下一盘棋。”

“是，父皇。”

两人便开始了对弈之路，“生儿，这江山迟早都是要交到你手，你迟早要坐这把椅子的。”

“父皇，你后悔吗？如果你没有起兵，没有坐这九五至尊的位置，那么母后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所以，您后悔吗？”

“生儿，你终有一日会明白，这个位置不是你不想要就不能要的！这黛民百姓终究是我们颜家人的责任。这是我们的责任，无法逃避的。”

颜苏珩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独留颜生瑞一人在原地思考。一走出大殿的男子，就看见了那远处匆匆赶来的沈黛。

当男子看见女子那身单薄的衣裳时，忍不住皱眉呵斥道：“黛儿！怎么又只穿了这么一点就出来了？”

话落，则就将自己身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还在那处微笑的女子的身。“苏珩，生儿呢？”沈黛轻靠在颜苏珩的胸膛处，问道。

“你就这么着急？连衣服都不能多穿一件？现在天冷了，你要好好顾着自己的身体……”

“好了，你现在和那些唠叨的老太太有什么区别？”沈黛忍不住打断了颜苏珩的念叨。他啊，现在就是能够不听的唠叨。

颜生瑞一踏出殿门，就看见了殿前相拥的两人。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后，才将两人分开了。看着那你侬我侬的两人，颜生瑞突然觉得自己出来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

颜苏珩牵着沈黛一步一步的走回椒房殿时，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力不从心了。从承明殿到椒房殿不过这么点距离而已，可是……

将沈黛哄睡着后，颜苏珩看着女子那恬静的睡容，心下的一个决定彻底形成，儿而且已经刻不容缓了！

长盛二十二年十月，琰羲皇帝颜苏珩退位，着皇太子颜生瑞入承大统！尊琰羲帝为太皇，忠贤皇后为孝贤皇太后。皇太子颜生瑞为景元帝，更国号为熙正！

沈黛静静地靠在颜苏珩的胸膛处，两人坐在马车里，外面街道小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两人的耳朵里面。今日，终于要离开这帝京城了。

“苏珩……你真的不后悔吗？”沈黛拿手把玩着男子的衣襟，轻声的问道，“你是后悔了的话……”

颜苏珩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女人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逗弄道：“我要是后悔了，你还会让我回去吗？”

“啊？你真的后悔了？这才刚出宫门呢！”沈黛听出男子话中的遗憾感觉后，急忙皱着眉头说道。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颜苏珩低头轻笑了一声，然后将她再次圈入自己的怀中，将头埋进女子的颈间处，低声呢喃道：“不后悔，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不后悔。”

男子这宛若告白一般的话语，在沈黛的心间生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花儿来，“那就好，你要是后悔了，我也不会放你回去的。”

颜苏珩听后，笑了笑，牵过那在自己衣襟前乱动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吻，“好，你一定要好好的抓着我，不要让我跑了。”

从皇宫出来的马车，穿过帝京城的街道后，直接从东门而出，一路溅起的沙尘容易迷了路人的眼睛。

颜生瑞和颜柠蕊站在东门，看着那辆远去的马车，兄妹俩一时有些相对无言。细细数来，两人已经有六七年未见了。

“淮儿今天……可乖了……午饭时吃了两碗饭呢。”憬淮说着说着，还竖起了自己的两根小胖手指。

看着自己儿子这副可爱的模样，颜柠蕊只觉得那些乌云通通不见了，只要有儿子在自己的身边，什么困难都能闯过。

正当母子俩玩的兴起的时候，王沛身边的小斯戚江走了进来，对着颜柠蕊一行礼后，“公主，驸马说今晚就不回来吃饭了。”

“哦，他就是以后都不回来了，你也不用来告诉本宫了。”颜柠蕊一边逗弄着憬淮，一边淡淡的说道，“正好，憬淮，阿娘带你去见见舅舅和表弟、表妹们，好不好？”

憬淮听后，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小胖手，直呼好的。一旁的戚江见公主不再搭理自己，只能选择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戚江从公主府出来后，便了门前的马车。车内的男子，听到声响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挑了挑眉，示意他说说情况。

“咳咳……那啥，少爷，您就别听了吧。”您这每次都是这样说，而公主每次的答案也都是一样的，您这又是何苦折磨自己呢。

王沛看着眼前吞吞吐吐的人，一个眼神扫了过去。

“公主说，您爱回不回，而且还说您就算以后都不回了，也不用和她多说一句。”戚江被自家少爷的眼神扫射后，立马说出了这些话。

果不其然，王沛听到这话后，脸色立马比锅底还黑。戚江小心翼翼地瞄着自家少爷的脸色，心里腹诽：我的少爷啊，你何必这么相互折磨呢？你好好地和公主解释清楚不好吗？

“她还说了什么？”王沛死死地盯住那气势恢宏的公主府大门，咬牙切齿地再次问道。

戚江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为什么要让自己摊这么个别扭又腹黑的主子啊，明明知道结果的事情还是硬要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公主还说，要带小少爷去皇那儿，和小皇子、小公主一块儿玩耍。”虽然戚江对自己的主子百般腹诽，但是终究还是惧怕他的威严，只能顺从的说道。

王沛听后，眼眸一眯，看向窗外。看来颜生瑞一回来，颜柠蕊就犹如找到主心骨一般。虽然他们是孪生兄妹，但是颜柠蕊这么依赖颜生瑞，自己的心里格外不爽。

“少爷？你该不会是吃皇的醋吧？那这醋哪能吃啊？皇和公主是孪生兄妹，本来就比其他兄妹要亲近许多。而且，……”

戚江被王沛的眼神一警告后，立马乖乖的闭了嘴，但是心里却依然还在说着：而且皇和公主一起度过的时间，是您永远也追不会来的。您现在还这样伤着公主的心，小心哪天皇就把公主嫁给其他人了。

“少爷？那锦慧那边，您还去吗？”戚江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主子那黑不见底的脸色后，才颤颤巍巍地说出了这句话。

“不去了。”

王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间后，疲惫地向后靠去，扭头看着窗外略过的景色，眼眸里的深沉让人琢磨不透。

王沛并不是丞相王鑫哲真正意义的嫡长子，他的确是长子，但他却不是嫡长子。因为他的母亲只是丞相王鑫哲的一个侍寝丫鬟而已，如果不是丞相只有王沛一个儿子，那么迎娶颜柠蕊的就不一定会是王沛了。

所以王沛小时候，过的并不是那么的锦衣玉食，甚至可以说是任人欺凌。丞相夫人又怎么能忍受一个丫鬟的儿子？自然是对他百般刁难。

那一年冬天大寒，大雪连绵，丞相夫人下令，不准管家给他穿冬袄。如果不是丞相府里的一个小女仆，暗中将自己的棉袄给他穿，那么王沛能不能熬过那个冬天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从那以后，只要王沛有什么好东西，就一定会留给这个小女仆。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女仆对王沛的感情逐渐转变成了男女之情。

但是，在一次服侍丞相府的大小姐时，这个小女仆不小心打碎了这位大小姐最心爱的玉佩。于是这位大小姐便将小女仆送给了马夫里养马的马夫！

当王沛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这个小女仆已经神志不清。这一件事让王沛心里明白了权利的重要性！因为他不是嫡出！所以他不能和那大小姐对峙！因为他不是嫡出！他不能替他最亲近的人申冤！

从那一刻开始，王沛便开始了自己的绸缪之路。颜柠蕊一直以为，那一次在酒馆遇见王沛，是天意使然。却不知道其实都是他早就设计好的。

从两人相遇到颜柠蕊被他带回家里，再到提亲、成婚。一切都是他提前计划的，颜柠蕊一步又一步的踏入他的陷阱里，陷入他甜言蜜语的圈套里。

如果不是那一次的不小心听到，颜柠蕊会一直傻傻地认为这个男子爱自己爱的要死。

那时候的颜柠蕊正是刚刚生完憬淮，还在坐月子的时候。有时候，颜柠蕊会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坐月子，不能擅自挪动，所以才会让他那么警惕的人放松了戒备。不然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活在他那精心谋划的网里。

颜柠蕊听到王沛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对颜柠蕊动情的。”王沛这简简单单的十七个字，对于颜柠蕊来说却是一个世界的崩塌。

王沛最后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房间，原本星空满布的夜空，此时却是乌云遍布，很快，轰隆的雷声响起，大雨将至！

……

两人自从那次的谈话后，便再也没有见过。终究不知道是谁躲着谁，每次王沛去看孩子的时候，颜柠蕊都会那么巧合的和嬷嬷去其他地方了。

两人就这样慢慢的度过着那些难熬的时光，谁也不去提搬出丞相府的事情，谁也不去提火烧公主府的事情。

直到颜苏珩急诏颜生瑞回宫，两人才慢慢的开始说了话，但是终究只有那么几句。

“进宫后，注意点。”“嗯。”

“等下在母后面前，我们稍微亲近点。”“好。”

“憬淮饿了，你去看看他。”“好的。”

“见到皇兄后，你不要说话。”“好。”

这像是一对夫妻会说的话吗？怕是最陌生的陌生人说的也要比这好许多吧。但是，这就是颜柠蕊和王沛之间的唯一的话。

比起她一句话也不说，王沛更愿意听她说这陌生至极的话。哪怕她每说一次，自己的心就痛一分，也不在意。

颜生瑞回朝后，颜柠蕊的公主府便竣工了，所以颜柠蕊便直接搬入了公主府，而为了让颜苏珩他们安心，颜柠蕊只能同意王沛也一块儿搬去公主府……

颜柠蕊望着远处玩耍的憬淮，思绪不自觉的响起了自己与王沛的过往。如果不是身旁的侍女惊醒了自己，怕是又要回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殿下？还入宫与小皇子们叙旧吗？”侍女小心翼翼的问道。虽然刚刚公主提了一下，但是现在天色已经渐渐黑了，公主却还没有任何动静。

看向天色的同样还有颜柠蕊，看着远边的天空，半响后，才缓缓地说道：“不去了，你去传膳吧。”

……

沈黛和颜苏珩两人，自从出了京城后便一路走走停停的欣赏这河山。日子过得好不惬意，唯一的遗憾便是沈黛每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错过了许多美好的景色。

例如，两人相约着要去泰山看日落，但是最后在泰山山顶却是，颜苏珩抱着已经睡着了的沈黛，独自一人欣赏着远处的落日。

“黛儿，你看。落日果然很漂亮，你在不醒……就看不到了。”颜苏珩轻声在沈黛的耳边说道。但是昏睡着的沈黛无法给他一个回答。

“没关系，我帮你好好记着就好。”颜苏珩抱着沉睡的沈黛往山下走去，他的话被风一吹，便消散在了泰山山峰之间。

渐渐地，颜苏珩画画的水平越来越好，因为拙劣的画技就不能将那些景色描绘下来，如果不能将那些景色很好的描绘下来，她就不能很好的欣赏了。

这一日，颜苏珩带着每日只能醒两个时辰的沈黛出现在了东江边。看着那奔腾的不息的江水，“黛儿，你看，这些江水像不像你？永远都是这样的奔腾不息，不会放弃？”颜苏珩拥着沈黛，缓缓地说道。

当颜苏珩和沈黛看完江水后，便回到了客栈，一踏入客栈后，店里的小二便神秘兮兮的将颜苏珩带到了店里的角落，“客官，刚刚我们店里来了个神医呢，您夫人可以拜托他看看。”

颜苏珩听后，神色一怔，向小二道谢后，便回到了房间。神医？如今能救黛儿的，恐怕就只有离幽的弟弟离恒了。但是派去寻找离恒的人一直都没有消息，这次这位神医能救黛儿吗？

看着还在酣睡的沈黛，颜苏珩的目光不自觉地放柔了不少，希望这次的神医能够对她的病有所对策。

小二口中的那位神医，在人群的簇拥下走下了楼梯，颜苏珩站在二楼看着那神医的背影只觉得熟悉不已。

但是终究没有多想，端着饭菜又回到了房间内，望着那里还在睡着的沈黛，温柔的开口道：“黛儿，起来吃饭了。今天的菜很丰盛……”

回应颜苏珩的依然是那一片的安静，半响后，“好了，你先睡吧，那我先吃……”

神医一路被人群簇拥着，英俊的脸流露出一种叫做不耐烦的表情。但是这些人，纵使神医的脸色有多不好也不会散去。

小二是何等精明的人物，看着那神医的脸色，心里便大概明白了些许。这些了不起的人啊，心里总是更喜欢挑战些有难度的东西。

小二想到这里后，眼珠子一转，立马笑呵呵地朝着神医那桌走去。询问完那人要吃什么后，便开始了他的真实目的，“神医？我们店里还真有个疑难杂症的客官，不知道神医可感兴趣？”

神医听后，对着那小二眯了眯眼眸后，示意小二继续说下去。

“我们这儿啊有个客官的夫人，会长睡不醒，但是具体的症状那是我们这些下人知道的……”

神医听后，眉头皱了皱，女人？长睡不醒？难道是中了寤寐的毒？这下便激起了他的兴趣，连忙问小二是哪里的客人。

小二告诉那神医后，便笑呵呵地退了下去。待到他退到后厨时，其余人皆围着他问道！“王麻子，你为何要那样帮那个男人？”

名唤王麻子的小二听后，呵呵一笑，也不回答那些人的话。心里却想道：能不帮吗？那可是当朝太皇啊。

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不知道，但是自己知道啊。当年防守大兴城一战时，自己可是在凉州城见过他呀。

如今这样小小的一帮，要是成功了，那就是泼天的富贵啊；要是没有成功，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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