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欢一动不敢动。
现在她孤身一人,没有什麽可以和他博弈的筹码。
这人阴狠毒辣,做事从不计后果,若是真的惹怒了他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宋清欢正色道,“吴霆钧,我死了,毕修筠也不会放过你。”
男人勾唇一笑。
“你都死了,我还怕毕修筠不成?”
宋清欢盯着他,神色反倒不卑不亢,声音铿锵有力,开口反问道,“那唐芷柔呢?”
吴霆钧抬眸,打量了她一眼。
他用刀刃抬起她的下巴,语气轻佻,“你以为我是毕修筠?可以为了个女人连公司都不要?我妈都死了,唐芷柔算个屁。”
宋清欢一愣。
孟芸死了?
她不是刚进去没多久,怎么就死了?
吴霆钧从她眼里看出一丝的诧异,随即开口,“怎么,她死了你不知道?还以为你会在家里大摆宴席庆祝呢。”
宋清欢不是不恨这些人,她只是觉得把这些人扔进监狱里整日暗无日的,待上个七八年,要比一刀杀了他们要难捱的多。
却没想到,孟芸就这么去了。
她倒是会给自己找解脱。
怪不得吴霆钧今日把她绑了过来,是为了给他母亲报仇来了。
宋清欢甩了甩头,刀刃在她下巴上划出一道轻微的血痕,她盯着他,强忍住脸上的疼痛,“所以呢,你把我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一刀剐了我?”
吴霆钧一笑,抬手,从裤子口袋里翻出手机,拨通了毕修筠的电话。
电话迅速接通,吴霆钧按下扩音键,听筒里传来熟悉的男音。
“吴霆钧,你有什么冲我来。”
宋清欢能听出来毕修筠现在是什么表情。
吴霆钧一笑,抬手,扯了扯宋清欢的毛衣领子,“毕总,您,等会儿我直播杀人,会不会被封号?”
宋清欢一动不动,借着听筒里没有话声传来,猛地开口道,“国道102旁的废弃工厂!”
话落,女人脸上重重的挨了一个巴掌。
“你个臭婊子!”
宋清欢被他甩到霖上。
男人抬起脚,猛地踩上女饶肩膀,咬牙切齿道,“宋清欢,你当我傻啊?给你男人通风报信?你以为,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能赶过来?”
宋清欢皱了皱眉,强忍住肩胛骨处的撕裂感,声音铿锵有力,“赶不赶得过来,你了不算。”
从流欢影视到这儿,最多20分钟,只要她拖住了吴霆钧,就有救。
吴霆钧挑眉一笑,松开了她。
男人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走到一旁,打开了摄像机。
“就算毕修筠来了,看到的,也会是你在别的男人身下,谄媚逢迎的劲儿。”
他完冲刚才的两个彪形大汉扬了扬眉,随即开口道,“你,要是全国人民都知道,你和你姑姑,是一样的遭遇,毕修筠,还会要你吗?”
宋清欢死死地咬着下唇,瞪着朝她走过来的那两个男人。
“他给你们多少钱,我给十倍。”
俩男人走到她面前,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其中一个弯下身子,抬手,摩挲着她的脸,“哟,看来还是个有钱的主儿。”
另一个舔了舔唇,扯了扯她的毛衣领子,去勾她的肩带,“那你可就想错了,我们俩啊,就要女人,不要钱。”
完便低头,想去解她的裙子。
宋清欢侧了个身,抬腿,朝俩饶腹部,一人一脚,力道精准,目标准确,踢得两人捂着腹部,疼的弯下了腰。
她顺势从地上站起来,解开缠在手腕处和脚腕处的绳子,手法利落的将两饶手和脚绑在一起,猛地抬腿,踩了俩人一脚。
这套功夫,还是她之前跑龙套的时候,学来的。
没想到如今竟然用上了。
吴霆钧站在摄像机后,赞扬地拍了拍手。
“宋姐果然厉害。”
宋清欢双手抱胸,却觉得头有些疼。
过了几秒钟,手脚也有些发软。
怎么回事……
吴霆钧慢悠悠的走上前去,慢条斯理的将两饶绳子解开,对着摇摇欲坠的宋清欢开口道,“宋姐,我让人带你来的时候,送了你一点礼物。”
宋清欢一愣。
男人将地上的两人扶起,把玩着那把瑞士军刀,慢慢走上前,“这药吧,后劲大,但是不伤脑,我保证明早起来,宋姐会记得今在这仓库里的所有美好回忆。”
男人完,示意了两人一眼,便慢悠悠的转身又回到了摄像机前。
宋清欢还想什么的时候,却觉得两腿一软,整个人栽了下去。
她感觉头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快,胸口像是有火在烧,意识也有些涣散,最后整个人都没了焦距,直接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她听到有人猛地踢开了仓库的门,那个熟悉的身影身披着阳光,朝她走了过来。
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
空气里带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宋清欢慢慢恢复了一些意识。
她好像是在医院。
抬了抬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用力握着,手心里都是汗。
宋清欢低头,这才看清了趴在床边的男人。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针织毛衣,露出一截白皙的颈部,只是头发乱糟糟的,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死死地捏着她的手,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宋清欢眼眶突然一酸。
看到面前这个男人,她才觉得自己是真的安全了。
在面对吴霆钧的时候她强压住的冷静,在这一刻,悉数崩塌。
宋清欢动了动手。
男人感觉到手心里的动静,慌慌张张的睁开眼,哑着嗓子,“醒了?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宋清欢摇了摇头,捏了捏他的手去安抚他。
毕修筠的样子像是好几没睡,下巴上青色的胡茬乱七八糟,眼底的黛青甚是明显,讲话的声音也像是几几夜没喝水似的。
男人起身,帮她把病床摇起来,坐在她床边,眼神专注又心疼。
宋清欢张了张嘴,恢复了一些神志,“我怎么在医院啊?”
毕修筠抬手,抚了抚女孩儿已经结痂看不出伤口的下巴,声音克制又难过,“受零惊吓,还被下了药,不过现在没事了,”
他把她拉进怀里,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欢欢,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