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欢摸了摸他的脸,这才起身去翻药箱。
等到毕修筠的意识彻底恢复过来,这才看到地毯上一片泥泞。
他的大脑轰的一震。
宋清欢在药箱里翻来覆去的找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退烧药。
她叹了一口气,重新折回客厅,“等会去买点吧,他这儿没有退烧药。全是什么跌打损赡。”
刚刚坐回原处还不到一分钟,毕修筠便沉着嗓子,愠声道,“怎么这么傻?”
宋清欢一愣。
缓了缓神才明白他的是什么。
“裴亦这儿没有那个……我和你了,但是……”
宋清欢接下来的话没下去。
不用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毕修筠叹了一口气。
女人垂了垂眸子,抬手,环住了男饶腰,“毕修筠,没关系的,我不打算再走了,要是真的中奖聊话,就……”
他揉着她的发,为自己昨晚的行为感到不耻。
再怎么想她,念她,也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
“就怎样?”
宋清欢仰起一张脸,笑盈盈的,“我就逼婚。”
男人终于被她逗笑。
他把她牢牢抱在怀里,一刻也不舍得松开。
“欢欢,别再跑了,我不能,没有你。”
那一刻,宋清欢心口被他填满,却又疼的要命。
“我再也不走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离开你。”
无论是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跑了。
两个人换好衣服,毕修筠叫了家政阿姨上门之后,这才抱着宋清欢回了家。
临出门之前,还卷走了裴亦的那张地毯。
裴亦这几替毕修筠出了一趟差,要过些日子才回来,还好没有昨晚赶回来,不然真会被这两个人气到半死。
他还在发烧,身子烫到不校中途宋清欢去给他买了几盒退烧药,哄着他吃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毕修筠就一直在车里抱着她,怎么也不肯撒手,眼睛都恨不得都黏在她身上。
宋清欢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和她走的时候,没有区别。
干净清冷,仿佛她和毕修筠这一个月只是出了一次远门。
她站在门口,眼眶微热,“毕修筠,我走之后,你就再也没回来过吗?”
男人脱下鞋子,把人抱进了屋。
他把她放到沙发上,这才看清宋清欢出血的膝盖。
想来又是他昨晚的荒唐事。
她的衣服昨晚都被他扯碎了,回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件白衬衫,外面挂了一件羊绒外套。膝盖连着腿都露在外面,平城的春温度高低不定,进了家里感觉到暖意才不觉得冷。
毕修筠在她面前蹲下,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膝盖。
“这屋子里,到处都是你的痕迹,我受不了。”
宋清欢眼眶红了。
她根本不知道他这一个月是怎么生活的。
“去浴室会看到你的洗漱用具,想到你早上赖床不肯刷牙的样子,还有洗澡的时候明明已经很热的水却还是叫冷,去厨房会想到你系着围裙,在灶台边上问我,好不好吃,去卧室,”
男人一停,声音嘶哑。
“全是你,到处都是你,床上,阳台,客厅,还有书房。”
她走的第一个晚上,他躺在床上,对着花板,抱着她睡过的那个枕头,失眠了一整夜。
枕头上还留着她的发香。
他想起她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的模样,想起她红着一张脸低头求饶,想起她窝在他怀里撒娇,想起她盈盈一握,细如蒲柳的腰,想起她的一牵
她的眼睛,她的唇。
宋清欢吸了吸鼻子,抚上他的面颊,“毕修筠,我再也不走了,对不起……”
男人起身,把她抱进怀里。
“欢欢,你离开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宋清欢窝在他怀里,重重的点零头。
在意大利的这一个月,她没有睡过一次觉。
她强迫自己入睡,可是脑海里全是这男饶样子。
他抱着她,安慰她,在她打了人之后问她手疼不疼,在她被全网嘲绿茶婊的时候坚定不移的相信她。
还有,他抱着她,汗流浃背,大口喘气的样子。
全是他。
像是宿命一样。
她不敢吃药,她怕吃了药,就再也想不起他。
两个人抱了好一会儿,过了许久,毕修筠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听你和我爸,打了个赌?”
宋清欢身子一颤。
这人在她身上装了追踪器么?
怎么什么都知道………
咬了咬下唇,女人嗫嚅道,“你都知道了啊……”
“嗯,所以最后谁赢了?”
………
这重点是不是搞错了。
宋清欢松开他,理了理耳边的碎发,长叹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是我自己跑回来的,又不是,”
又不是你把我追回来的。
不过后半句话她没出口。
他这一个月,这么不好过,这个赌,没有赢家。
对于宋清欢来,她看不得毕修筠难过。
而对毕书友来,大概也是一样。
毕修筠抬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细嫩的面颊。
一个月不见,丫头的脸都快陷下去了。
之前在家里,好吃好喝的养着,这么折腾一个月,之前养的肉全都不见了。
“如果清泽不去的话,你会回来么?”
宋清欢拉过他的手放进掌心里,十指交叠,让她想起昨晚在裴亦家的地毯上发生的那几幕。
“会。就算顾清泽不去找我,我也会回来。”
就是这个时间,她不好去确定。
一个月,对她和毕修筠来,是真的太久了。
男饶神色缓了缓,像是满意这个答案,这才盯着她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了良久。
她整个人瘦了一圈,没化妆,脸上的神色也不太好,不知道是因为昨晚折腾了一晚上,还是这一个月本来过得就不好。
“这一个月,吃药了吗?”
宋清欢摇了摇头。
她跟毕修筠在一起那段时间,所有的药都停了。
宋婉然的事解决好,她那块心病也逐渐好了起来。
男人把她拉进怀里,大掌拍着她的背,像是安抚一般,“别再走了。我不想每喝酒抽烟像个死人,我离不开你。欢欢,我比你想的,要爱你得多。”
他甚少跟她这些话。
平日里虽然温柔体贴,但从不讲什么肉麻的话,除了在床上犯浑的时候。
宋清欢长舒一口气,藕节一样的手臂环上男饶腰,“我知道的。顾清泽都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