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儿效仿着缪言,决定将九王爷送来的东西分给府中的一些女眷。
与上次不同的是,筠儿这次只将这些东西分给了那些月钱不多的女眷,就像是桃夭和灼华这类的。
而司徒侧妃和清沐郡主的院子,筠儿是断然不敢过去送的。
司徒侧妃如今刚被缪言当众打了一巴掌,估计正想着怎么报复回来呢,筠儿此时不可能傻到凑上去。
清沐郡主虽说对人和善,但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想必也不会在乎那些东西。
就连玉颜娘子那里,筠儿也是没有去送的。
因为她担心玉颜娘子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再刻意说些关于缪言的什么难听的话。
筠儿用了一大晌的时间才将私自收下的东西分发了出去,回到院子里却刚巧看见九王爷正在院子里徘徊。
“参见九王爷。”筠儿连忙行礼道。
“你家主子呢?”九王爷向筠儿询问道。
“筠儿不知。”
筠儿眼神有些闪躲,她又怎知缪言此刻去了何处呢?
但王府里也就这么大地方,想来估计也是在哪处看热闹吧。
筠儿随即派人去寻缪言,自己在院子门口等待着缪言的归来。
“主子,你可快回来吧。”筠儿心急如焚地默念道。
另一边,缪言在回院子的路上远远地看到一群侍女在嚼舌根。
走近一听,这些侍女原来是在谈论她自己的事。
缪言有些好奇侍女们都在聊些什么,于是就特意走近些听听。
侍女们此刻正聊得火热,全然没有注意到正主缪言就在她们身后。
“你们可知,叶侧妃曾在牢里受过伤一事?”一位侍女说。
“受过伤?只是见叶侧妃回府后总是三天两头的传唤太医或者大夫,本以为是她体弱,原来是在牢房里受伤了。”另一位侍女惊讶的说。
“不仅如此,我还听说叶侧妃是被狱卒用烙铁给烫伤的,伤得极其重。她出狱后立刻便派人处置了那位狱卒,就连狱卒长也受到了牵连。”第一位带头的侍女说。
“不对不对,派人去处理狱卒的是王爷,叶侧妃好像并不知道此事。”旁边的另一位侍女小声说。
侍女们叽叽喳喳地讨论,每人各执一词,大半天都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咳咳,你们说什么呢?”缪言清了清嗓子向侍女们问道。
“参见叶侧妃。”侍女们神色慌忙地行礼道。
几位侍女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带头的侍女突然说道:“我等不过是听到了些闲言碎语,千不该万不该在此处嚼舌根,恳请叶侧妃赎罪。”
缪言并没有打算追究侍女们私下议论主子的责任,因此对她们说:“知道错了还不赶紧去干活?王府里可是不养闲人的。”
“是。”
回完话后侍女们急匆匆地离去,空留下缪言一人在此处。
缪言有些好奇侍女们所说的处置狱卒和狱卒长之事,在愣了片刻之后,快步走回院子,想问问筠儿可知道此事。
筠儿此时正在院门前左右踱步,焦急地等待着缪言的归来。
一见到缪言,筠儿就赶忙冲了过来说道:“主子,你去往何处了?王爷来看您了。”
缪言并没有注意到筠儿所说的九王爷来了,而是向筠儿询问狱卒之事,道:“你可知关押我的那处牢房的狱卒长和烫伤我的狱卒如今怎么样了?”
筠儿眼神有些闪躲地回答,似是刻意有所隐瞒地说:“什么?什么狱卒啊?筠儿听不明白。”
缪言对筠儿大声吼道:“你定是知道的,快告诉我!”
缪言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屋里等候的九王爷,九王爷匆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九王爷向缪言问道:“爱妃在责问筠儿何事啊?”
缪言一看见正主来了,也就转而询问九王爷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有话要问你呢。”
缪言一边说一边怒气冲冲地走向九王爷,筠儿在一旁拉着缪言的衣袖,却被缪言一把甩开了。
“爱妃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九王爷看似心平气和地说。
“对我处以私刑的那位狱卒,如今怎么样了?”缪言试探性的问道。
“死了。”九王爷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说。
“那狱卒长呢?”缪言的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本王已经命人革去他的职位,并且将他的腿打断赶出京城了。”
九王爷的语气很轻松,似乎只是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缪言开始有些哽咽,毕竟她认为狱卒长在牢房中为自己请来了大夫,也算是对她有恩,九王爷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呢?
而那个对她处刑的狱卒,也是一时被财迷了心窍。
毕竟他还在准备将烙铁放到缪言脸上的时候迟疑了片刻,而后才烧到了缪言的胸口。
即便是有罪,可他也罪不至死啊,缪言觉得九王爷这么做未免阴险毒辣了些。
“什么时候的事情?”缪言向九王爷追问道。
“爱妃出狱后第二日本王就得知了此事,于是便命人革去了那狱卒长的官职,并将那名犯事的狱卒处以枭首之刑。直到本王亲眼见到爱妃身上的伤疤,才又命人将那狱卒长的腿打折,赶出了京城。”
“你怎可如此阴狠?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怎可被你随意践踏!”缪言眼含热泪的说道。
“可他们伤害了你,就应该得到惩罚。”九王爷轻描淡写的说。
“即便是他们犯了错,也罪不至死,果然人命在王爷心里是最微不足道的。”缪言面色清冷的一边啜泣一边说道。
“爱妃这是在气什么?本王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九王爷有些疑惑的问道。
缪言怒不可遏,对九王爷吼道:“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分明是你杀人伤人,又为何偏偏扯到我身上?”
九王爷有些生气地说:“爱妃这是在责怪本王吗?真的是莫名其妙。”
缪言郑重其事的说道:“墨殇,我的事日后不用你管!”
九王爷有些诧异:“你叫我什么?”
缪言扩大了声音又说了一遍:“我说,墨殇,我的事日后不需要你管!”
“爱妃可知,直呼本王的名讳是什么样的罪名?”
缪言冷笑,道:“一个王爷连被人直呼其名都是罪,又怎么会在意一个普通人的死活呢。”
“爱妃这是在说什么?”九王爷怒气上涌的说。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缪言啜泣着说。
“爱妃说什么?”九王爷不敢相信缪言对他如此不敬,因而想再次确认缪言所说的话。
缪言大吼道:“你出去,我要你出去,日后不要再出现在这里!”
九王爷听后大怒,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