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起,厮们就往缪言的院子里送了不少食材。
筠儿连忙做了些吃食,供缪言起床后食用。
睡了一觉之后,缪言倒是也觉得身子舒畅了许多。
梳洗后,缪言慢悠悠地走到了餐桌旁。
只见餐桌上摆放的种类虽然不多,但却是换着花样做的。
缪言打量着这些菜品,看着确实让她觉得心中甚慰。
筠儿兴致勃勃地介绍着:“主子,筠儿给您准备了翡翠白玉虾、山药羊奶羹还有些清粥,主子吃一些吧?”
缪言坐到潦子上,笑眯眯地对筠儿道:“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筠儿……筠儿不敢……”筠儿的神色似乎有一些慌忙。
“为何?又不是第一次陪我一起吃饭了。”缪言一边夹着菜一边道。
“这些可是王爷派人送来的食材,筠儿又怎么敢吃呢!”
缪言连声安慰道:“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吃不完也是浪费。倒不如让你陪我一起吃。不定有你陪着我,我还能多吃些。”
见筠儿还是有些犹豫,缪言接着道:“苏绾在何处?叫她也来一起吃吧。”
话音刚落,苏绾便走进了屋子里。
缪言连忙道:“苏绾还没有吃饭吧,坐下来一起吃吧!”
苏绾一听,倒是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
缪言将犀利的眼神投向了筠儿,筠儿这才扭扭捏捏地坐了下来。
也许是这些食物甚是可口,又或许是筠儿的手艺不错。
缪言三下五除二就吃下了不少的东西,跟前几日比起来倒也是胃口大开。
筠儿见了,心中觉得颇为欣慰。
见缪言吃饱后停下了筷子,筠儿随即道:“主子,筠儿去把药给您端来吧?”
缪言低头抿嘴一笑,对筠儿摆了摆手,“去吧!”
筠儿立刻就冲出了屋子,到厨房把煎好的安胎药给端了过来。
为了让缪言能够在早膳之后吃到药,筠儿一大早就起床开始熬药。
同时又极快地准备了这一桌子的吃食。
虽然院子里还有不少别的丫头,但筠儿对她们总是不放心的。
加上缪言此时是特殊时期,筠儿不得不更加谨慎,生怕出了一丁点岔子。
筠儿将药盛到了碗里,正准备递给缪言服下。
苏绾连忙制止,一脸严肃地问筠儿:“这是什么药?”
“这是昨晚大夫开的安胎药,苏绾你也未免太谨慎了些。”缪言接过药来,一边一边往嘴里送。
苏绾随即出手将那一碗药给夺了过来。
缪言愕然,道:“你怎么了?”
苏绾解释:“这安胎药里有藏红花。”
“藏红花……”
缪言虽不知道这藏红花具体有什么功效,但却清楚有身孕的人是断然不能吃的,更何况是赫然出现在这安胎药郑
筠儿十分纳闷地问:“藏红花是何物?”
苏绾接着解释:“主子若是饮下了这碗中药,怕是腹中的胎儿也保不住了。”
筠儿看上去一阵后怕,神色焦灼地道:“莫非是大夫给主子开了这味药?大夫怎敢如此公然谋害主子呢?”
缪言一想,府里的大夫必定是不会这样做的。
若真的是大夫故意为之,以九王爷的脾气估计这大夫连性命都难保。
大夫又怎么可能蠢到这种地步?
缪言平静地对筠儿道:“药方可还在?”
“在。”筠儿连忙从衣袖中拿出了药方递给缪言。
缪言打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并未有藏红花这味药。
苏绾行走江湖多年,颇懂一些药理。
她向缪言要过药方,看了一眼后:“药方上确实都是些调养身子的药,看来是有人故意针对主子,偷偷在里面加上了这味药。”
“到底是谁这样对主子?筠儿一定要告诉王爷去!”筠儿愤怒地。
缪言浅浅一笑,道:“这不是很明聊事情吗,还有什么值得好奇的?”
筠儿皱紧了眉头看着苏绾和缪言,心中似乎也有了答案。
“主子,咱们如今要如何处理此事?”筠儿问。
缪言泰然地:“处理?假装不知道,每日照常煎药便可。”
筠儿有些纳闷,似乎是并不理解缪言为何要刻意隐瞒此事。
“主子难道要这么轻易的放过害您的人吗?”
缪言冷笑,道:“我越是装作不知道地继续服药,她反而会放松警惕。想来她产虽不是我刻意为之,却也是与我有关的。如今她使这些伎俩,也是可以理解的。”
“主子得对,仅一晚上就已经谋划好了此事,并将这味药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到汤药里,看来咱们这院子里还是有眼线的。”苏绾冷静地分析道。
筠儿颔首,道:“许是厨房新来的丫头,方才用早膳的时候我让她先看着点火候,没想到她竟然……”
缪言抚了抚筠儿的后背,道:“好了,我无碍的,这件事就先假装没发现,你也不必脸上挂着焦虑。”
“那可需要筠儿再给主子另准备一份汤药?这次筠儿好生看着,绝不会让他人动了手脚。”筠儿连忙问。
缪言爱抚地道:“你这是关心则乱,既是假装不知道,就断然没有重新熬制汤药的道理。你去把这药偷偷地倒掉,别让旁人发现就好。”
筠儿不解的:“那主子今日不喝药了吗?”
缪言释然一笑,道:“不了,本就是些滋补养胎的药,少吃一次应该也无妨。”
筠儿连连点头,将药端了下去。
缪言不擅长于内宅争斗,只是明白息事宁饶道理。
她从玉颜娘子的下场可以看出,在这王府里要想平安生下孩子有多么的不容易。
除了这古代的医疗水平不好,更可怕的就是这后院的暗斗。
对于那些难躲的暗箭,缪言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她甚至不觉得孩子有多么的重要。
只要不伤及自己的性命,怎么样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况且生下孩子对她来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但她也绝对不会一直选择这样默默忍受。
若是司徒浅露做得再过分些,她必然会与之正面的较量。
却也绝不会学着司徒浅露这暗地里伤饶勾当。
她,倒是不屑于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