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85章 祸乱之源(1 / 1)木子与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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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是断情宫护法。”

毕尧一点点解释起来,像是在重拾过往消逝的记忆,“断情宫有着很森严的等级体系,但也很简单,最高位的是宫主,因火族以女子为尊的传统,只可由女性继位,世代世袭。”

“位于宫主之下的,是长老,共有两位,这种形式,很像皇室所册封的左相和右相。”

“再往下,便是护法,仅有我一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越过长老,在一些对外的事务上,直接面见宫主。”

“这三级之下,分别平级存在着断情宫的五个分支,素系、部系、望系、世系,以及门系”,毕尧抬眼,“这些分支所涉及的领域,既包含了族内日常的生活管理,还有火族自己的兵力、密探,以及巫师。”

“这些力量,也是让断情宫能够在千年前驰骋江湖,信众无数的最直接原因。在灵珠加持下,我们一度强大到了令神界都忌惮的程度。”

“如此强大的族群,看似稳固,实则脆弱到不堪一击”,毕尧忽然冷笑一声,“当统治阶层的掌权者在理念上出现不可调和的分歧时,裂痕也便出现了。”

“我前面说过,景向岚是前一任断情宫宫主的亲生妹妹……”

“身为护法,我亲眼看着她走入歧途,被逐出宫门,又在魔尊的诅咒降下时,与同在断情山上的其他族人一起,沉睡不醒。”

“我再醒来时,距离魔尊封印已过了将近九百年。我是唯一一个在当时自发清醒过来的,一醒来看到的,便是昏迷在断情山中各处的族人。”

“当时,我们因与魔尊最后的一战,伤亡惨重,正是孤立无援,封锁宫门疗伤的紧要关头,却忽然全员陷入昏迷。”

“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弄清为何只有我一人苏醒,这其中最大的可能,或许是我的修为和年龄,会相比多数受伤的族人,更能抵御得了来自外界的咒法。”

“我醒来后,先是找寻到了所有族人,将他们安顿在安全的地方。那之后,我几乎用尽了所有有可能唤醒族人的方法,却毫无进展,后来在准备下山探查外面的情况时,又意外发现自己被困在了断情山下的结界中。”

“断情山山脚处自火族诞生之初,便设下了一道阻挡外人进入的结界,那道结界本是为防外人的,对本族人无效,现在却成了困住我们的难以突破的屏障。”

“在那之后的几十年里,我都在想方设法破除那道结界,也渐渐摸索出了些门道……”

“我能慢慢地,尝试着破离那道结界,但时间很短,若没有及时返回,魂魄和元神会强行召回断情山中,与身体分离。”

“我试过几次,还险些丧命,从那之后……便尝试了新的法子,用瞳术——”

“火族人拥有可控制人心智的瞳术,我便以这个法子,在山下控制了一些百姓,四处为我寻找各种信息,景向岚……也是我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的。”

说到这里,萧痕痕明显怔了一下。

所以,火族的瞳术都是真的。

“景向岚销声匿迹了近百年,直到十年前,我才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但她相当狡猾,几乎没有让我寻到机会正面遇到过,更不用说……能抓住她。”

“五日前……是我摆脱咒法苏醒的这近百年来,第二次遇到她。”

“第二次?”

欧延却打断了他。

他不是说,这么多年,几乎没有遇到过景向岚吗?

那第一次呢?

毕尧停顿了一下,又移开目光,低声道:“且让我先将这第二次讲完吧。”

这话,还有他的态度……都带了丝古怪。

就好像他还隐瞒着什么巨大的秘密,却不是需要欧延逼问,而是他必须全部告诉他。

……

欧延没再说话。

“宫氏古董铺的临风临公子……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不想毕尧忽然问。

萧痕神色并不是很自然,欧延面色也有些冷,却点头。

何止是知道,还有好些问题,需要他亲自好好解释清楚。

“半月前,我终于完全摆脱了断情山上的结界,不再受时间束缚,可以亲自去往距离更远的地方。”

毕尧确定了欧延在听,才继续开口,“这一个月来,我专心于破解结界,与外界断了联系,原本……是定期与临风以断情宫的手段互相通信的。”

“我出来后才发现联系不到他人了,只能按照之前他提过的行迹,赶往安临。”

“我没想到的是,快要到时,却感受到了景向岚的气息——”

毕尧面色凝重,“我们是同族人,尤其是她,只要距离不远,都能感受到。”

“她一向都能隐匿得很好,我后来才知,她这次之所以会泄露了踪迹,主要是因为受了伤。”

“我很快找到了她,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与她交手,说上话——”

萧痕听得专注,这时默默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说的这回见面,应该是上次在祜尾村与欧延交手后。

那时,欧延用剑刺伤了她,致使她落荒而逃。

时间线算是对上了。

“我也是在那时才知道,原来她已经在几日前见过景年了。”

毕尧神色有些恍惚,“她一直知道景年的存在……也一直在找她,她对所有没有站在她一边的火族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顺者生,逆者死——”

“这就是她为何会对景年下寒蛊虫的原因……”

“而为何是下毒,却没有马上杀死,我怀疑……她可能想通过景年,找寻能够让她重回断情宫的方法……”

“当年她被驱赶出宫,是被宫主下了禁咒的,她的身体,无法踏入断情山一步。”

“可她掌控断情宫的欲望从未消失过,一千年了,只增不减。我不知道她苏醒后的这二百七十多年到底都在谋划些什么,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她对断情宫权利的执念……”

“那日见面,她没有对我隐瞒她已经对景年下毒的事实,反倒洋洋自得……也确实如此……毒已下,以我的能力,以蛊虫的毒性,解毒的希望……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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