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1章 孺子可教也(二更)(1 / 1)门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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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现在已经不穿金带银了。

可在细微之处,还能见其奢华贵重。

亲枫哈哈笑道,“听说过人如其名,还是第一回见,反着来的!”

清山一点也不清雅,相反十分的土豪阔气。

白可也感到好笑,淡定插嘴,“还是金山更适合你。”

亲枫认同的点头。

御书房。

太常大人抹着汗,心情忐忑沉重。

他也不知道上完朝,皇帝单独留下他干嘛。

他没上奏折,也没闹幺蛾子呀?

皇帝为何留他?

他信奉的是佛系上朝,不给皇帝找事,就是不给自己找事。

一直做着半个隐形人,还是第一次被皇帝单独宣见,也是慌得不行,非常没底。

皇帝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语气幽幽。

“听说爱卿有一儿,名叫清山。”

咯噔!

皇帝为什么知道他有一儿,而且,连名字都知道!

太常大人暴汗,朝服湿了大半,心里头不断猜测。

为什么,为什么会知道,皇帝到底要干什么!

他好慌!

皇帝放下茶杯,继续说,“而且,据闻贵公子品性过人,敢爱敢恨。”

……

太常……扑通跪下。

“陛下饶命,我儿只是一时歧途,不是故意骚扰公主面首的,恳请陛下开恩呐!”

皇帝瞬间唬脸,站起来大声责斥。

“谁说是公主面首的,胡闹!”

太常愣住。

什么意思,不是因为这事吗?

他听闻儿子出柜对一个男人表白的时候,气到差点打死他,后来又听说那个男人是公主面首,又把金山狠狠骂了一顿。

和公主抢男人,不要命了!

现在听皇帝说“敢爱敢恨”,他就想起面首一事。

但皇帝的态度,他又看不清了。

难道,不是公主的面首?

稀里糊涂糊里糊涂,到底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皇帝把气压了下去,看着趴伏在地上的臣子,缓了语气。

“而且你求个什么饶,朕有怪你吗?”

太常大人十分困惑,小心翼翼问。

“那陛下所为何事?”

听了不少小道消息的皇帝,慈祥一笑。

“孺子可教也。”

太常……

诶诶诶诶?!!!

梧桐树下,落叶纷纷。

两个样貌俊朗的青年拦在同样面容出色的年轻人面前。

一动不动,寸步不移。

时墨抬眸看着他们,无声询问。

时大哥温和道,“墨儿,你知道的,你的侄子刚一岁,正是爱哭闹的年纪。”

时墨微微蹙眉,这与他何干?

时二哥挑着英挺的眉说,“我娘子刚生出来的娃娃也是如此,天天哭,我和你二嫂都很辛苦。”

说完,一眨不眨盯着时墨。

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时墨忍不住问,“与我何干?”

时二哥与时大哥相视一笑,异口同声。

“所以,你若不去相亲,我们就把娃娃放你房间。”

时大哥,“劳你照顾。”

冠冕堂皇。

时二哥,“哭烦你。”

暴露本性。

时墨,“……”

这都什么耸人听闻的催婚招数。

御书房。

皇帝又又又又在批改奏折。

奏折堆在桌面,像座小山一样。

刚刚开始当皇帝的时候,不适应,没少把大臣的奏折偷偷扔掉一部分,现在,已经能够一目十行,面不改色打个叉,再丢回去。

改着改着,不经意间抬头,就看见一朵荷花在窗边悄然盛放。

素白带粉,窕窕之姿,君子好逑。

不错,长势甚是喜人。

认可的点点头,又继续工作,重新看了几行,脑子一懵,一下子意识到不对劲

这荷花是水生植物,怎么可能长在窗边!

成精了啊!!

又打眼看去

真成精了!!

荷花变成了少女!!!

饶是见多识广的皇帝,也被吓个哆嗦。

荷花少女顶着一朵荷花,露出全脸,眉开眼笑。

“父皇!”

皇帝,错愕眼。

福凝站了起来,把荷花捧在胸前。

“父皇,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皇帝,“……………”

他觉得,也许有一天,自己会被闺女的意外惊喜给吓死。

福凝噔噔噔跑进御书房,把花献给皇帝。

“这是福凝刚刚摘的,父皇国务繁忙,荷花池开,都没时间去好好欣赏一回,福凝特意为父皇送来,让父皇在这四方室,也能闻到荷香!”

老父亲甚感欣慰,叫来大公公,找个花瓶,把花插起来。

福凝悄咪咪问,“父皇,开心吗?”

皇帝笑道,“当然开心,福儿如此懂事孝顺,父皇高兴极了。”

闺女真没白疼,都懂疼她的父皇了。

福凝瞅了瞅自个的鞋尖,小小声,“那,待会儿,你也不要不高兴。”

皇帝微敛了兴奋神色。

原来,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呀。

他坐回位置,打开一份奏折,手拿着朱红笔,语气淡淡。

“说吧,什么事?”

福凝忐忑,她知道说出来父皇会不高兴,可她必须说。

“父皇,宫殿西角的桃子熟了。”

皇帝没听明白,“你想吃桃子?”

福凝摇头,“桃子都熟了,我也已经半个月没见白可了。”

皇帝,“……”

果然又是他。

这个臭小子,就算不在宫里,也碍眼得紧。

他又低下头继续看奏折,“福儿,为了白可的人生大事,你莫要去扰他。”

“为什么?”福凝不情愿,“为什么不能去见他?”

皇帝放下朱红笔,认真看着一脸坦荡的小公主。

之前寂圆大师说公主情爱难识的时候,他心里是庆幸,这样,宝贝闺女就不会轻易被臭小子骗走了。

但现在,他觉察出了弊端。

福凝不知道,在感情的世界里,需要距离感,不能超过一定的范畴。

她与白可非亲非故,也需要遵守一定的距离,不能太近,会让别人误会。

“福儿,没有一个女儿家愿意看到自己将要嫁给的儿郎身边,总围着不相干的女子,你可明白?”

福凝知道世俗礼仪或是如此,但她不能深切体会。

“我是白可的姐姐,时常探望弟弟是应该的。”

皇帝好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他这么一个儿子?福儿,你们不是亲姐弟,关系说不清的。”

“可是父皇……”

皇帝怕她纠缠不休,难得绷起严肃脸。

“福儿,要顾全大局,莫要因小失大,等白可成了家,尘埃落定,你们自会相见。”

福凝眼见无望,又问了句。

“只要白可成家,您就不会阻止我们见面了吗?”

话语间的失落与期盼,油然可见。

皇帝默叹,舒缓了态度语气。

“当然,福儿尽管放心,莫要多想。”

小公主点点头,慢慢走到门口,手攀扶着门柱,声音低低。

“父皇,您说让白可成亲,是为了让他能有自己的家人,可福凝,也是他的家人呀……”

虽无血缘,但她从未想过要把小少年丢弃下。

在她的心之领域,小少年一直占有一席之地。

现在,空了,她很寂寞,无所适从的寂寞。

皇帝默默不语。

若只是普通家人,他还不至于大动干戈的操碎心。

可是傻女儿啊,白可想要的,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所能容忍的范围。

他想要的,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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