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白可猛的惊醒,腾的坐起来。
结果左手腕好像牵扯到了什么东西,一声娇呼响起,受力的作用,白可侧身倒去,却看到公主躺在一旁,睁着惺忪美目在看他。
姐姐!!
眼见快要压上去,忙用另一只灵活的手撑住身体。
面对面,彼此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白可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是一个梦,再睁眼就会醒了。
底下的少女却是眨了眨眼,对视少年的卡姿兰大眼,顿了片刻,迷糊的脑子清醒些,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体温正常。
“不烧了。”高兴的小声呢喃。
白可怔怔看着她,琉璃眸雾气弥漫,倏地,落下泪来。
“姐姐”
温热的泪滴在福凝脸上,把她整懵了。
大早上的,怎么哭了。
确认不是梦,少年松懈了力气,手臂从福凝的脖颈下穿过,半压在她身上,脸贴过去,嘤嘤嘤,哭得十分可怜伤心。
“呜呜呜,姐姐,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眼泪不要钱的掉,蹭流在她脖颈上,湿漉漉的一片。
又软又奶又可怜兮兮。
福凝再有气,都给他哭没了。
抬手摸摸他的后脑勺,“快别哭了,我没有不要你。”
少年还在哭,并且半坐起来,把她搂过去,抱着不肯撒手。
“姐姐,你不能不要我,你若是不要我,我一分一秒都活不下去!”
福凝,默。
左手从他的头发移到耳朵,揪起来,恶狠狠道。
“白可,我与你说过什么,不许拿命开玩笑,不许不惜命,你全当耳边风了是吗!你这般冥顽不灵不知悔改,早知我便不来看你了!”
福凝甩开他的耳朵,别开脸,气鼓鼓。
“别别别!不可以不可以!”
耳朵火辣辣的,白可慌了,急忙而强势的又把人搂进怀里,搂得紧紧的,生怕她真丢下自己。
“白可错了,白可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请姐姐……不要丢下我!”
最后一句的哭腔,百转千回,几乎悲伤委屈到了至极,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像福凝这种耳根子不硬又一直宠爱他的,更是招架不住。
叹气,窝在他怀里,随手撸了撸他的脑袋。
“冤家,好了,不丢不丢,我不会丢下你,可以了吧。”
少年抽噎几下鼻子,鼻翼浓浓,哼哼唧唧,“嗯嗯。”
福凝迟钝,再加上对小少年不设防,被他又搂又抱,直到现在才发现两人的身体距离,真是密不透风。
而且,她的手,好酸。
“白可,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姿势很奇怪吗?”
少年搂得更紧,“不奇怪。”
福凝动了动被束缚的右手,“可我很别扭。”
因为两人的手锁在了一起,所以白可抱她的时候,她的手,是扭在了身后,也幸亏她韧性好,没有直接手折了。
白可这才反应过来,匆匆放开,抓起她的手,仔细而焦心的检查。
“姐姐,你疼不疼,还好吗,是不是疼坏了?”
“不疼,”福凝抬眼看他,“不过,是不是可以解开了?”
她都不知道白可是怎么做到的。
还以为是装睡加装病,结果利落把她锁起来,钥匙也不知道丢在哪个角落后,就华丽丽晕了过去。
于是乎,无影回来看到这副光景,周身气息都变黑了,拇指摩挲匕首的动作,看得福凝胆战心惊,生怕无影为了带她回去,直接把少年的手剁了。
为防止流血事件发生,她选择在此呆一晚,等少年醒来打开锁扣再说,而无影先回去和香桃通个气,防止别人知道自己跑了出来。
白可看着缠绕两人手心的铁链,几乎满含感激与慈爱。
就是它,让公主留在了他身边。
恩人呐!
他犹犹豫豫,藏着小心思,不肯解开两人间的月老铁绳。
“不解,如果我解开了,姐姐就会离开,就会丢下我。”小小声嘟囔。
福凝无力扶额,哭笑不得,自己对他不够好吗,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感。
“不走不走,我和小影说了,过两天再来接我,所以现在,是不是可以把钥匙拿出来了?”
两天……
少年乐开花,“当然可以。”
说着,一伸手,笔直探向福凝的衣裳。
福凝错愕,大惊失色,连忙搂住自己,阻止光明正大的咸猪手。
“白可,你干嘛?我叫你解开铁链,不叫你解我的衣服。”
白可羞涩,无意识搓了搓手,虽然还挺想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姐姐,钥匙就在你荷包里。”他指了指腰间的荷包。
福凝诧异,低头去掏荷包,还真捡出一枚半指长的钥匙。
“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怪不得她们找死都找不到,谁能想到,会在她身上。
少年嘿笑,“顺手放进去的。”
解开锁链,白可才发现,公主的手腕被镉印出一圈红痕,在葱白光滑中,格外明显。
心疼摸了摸,自责又内疚。
“姐姐,疼不疼?”
福凝不在意晃了晃手腕,“不疼,只是有点酸,而且,你自己的手腕看起来比我严重多了,你疼不疼?”
白可太白了,那圈红印子,看起来就像烫手红缨。
少年完全不在意,“我是男子汉,这不算什么。”
福凝睨他,“喜欢哭哭啼啼的男子汉?”
白可红脸,羞羞答答,“姐姐。”
福凝心情大好,站起来,终于有闲情观察周围环境。
“白可,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磨练心性。”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福凝没有怀疑,“可真新奇,这还是我第一次睡茅草屋呢!”
单纯的语气,可见坦荡无邪,白可却想歪了。
昨晚,岂不是自己与公主的第一次共眠……
机会难得,好可惜,自己竟然睡死过去。
无限懊悔,腮帮子鼓起。
“白可,你怎么了?”
“还有以后。”
“什么还有以后?”
“还有以后睡一……”白可侧头,看到公主正疑惑看着他,急忙把话头一收,“没什么没什么。”
少年微笑。
好险,差点把心声说了出来。
福凝虽然疑惑,也没有深究,只是摸了摸肚子,“白可,我饿了。”
“我带你去吃早饭。”
“我是女子,也能和你们一块吃早饭吗?”
“……”
和尚庙普遍规定:女子不可留宿不可共食。
这时,柴房外传来声音。
“白可施主,我们来取柴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