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王者两个字赤裸裸占据他们的头脑,前边还跟着俩字双标。
他们算是见识了,机关老是个双标王者!
他之所以黑脸,是因为圣手要让他们在这里待几天,他嫌占自己屋子。
公子哥们也不高兴,不对始作俑者发气,反而对他们各种不顺眼,谁还稀罕住你个破茅庐,又没藏着诸葛亮,都是自诩天之骄子,谁家还没个矿,怎么受得了这种窝囊气,当即提议不留了马上就走麻溜溜的走。
这个时候,机关老儿双标得登峰造极。
“你们不许走!”
亲枫给他八级神经病的行为气得脑仁疼,使劲搓着太阳穴把跳动的青筋摁回去,转头面向圣手,“他病得这么人神共愤,不给治治?”
圣手微微笑。
眼镜也是二愣子摸不着头脑,“无期大师,您到底几个意思?”
无期逻辑感天动地,“手手让你们留下,就得留下。”
玫月嗤笑,“你不是嫌我们碍地吗,给你腾地还不高兴?”
“但手手要你们留下!”他梗着脖子异常理直气壮。
众人:“……,……,……”
莫不是个傻子吧!
他傻,别人却不傻,特别是大爷们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威胁。
玫月背靠着柱子,身后是浩瀚如海呼啸作响的绿林,他红衣猎猎,面庞比妖精还要魅惑,瞳孔半眯,语气道不尽的傲慢凉凉,“若我说,不呢?”
无期也不是个好脾气,暴得很,在绿林,只有别人躺平给他做实验的份,就连皇帝都不能作威作福秒变平民。
说白了,一根筋,天不怕地不怕。
眼看俩核弹一触即发,还是圣手出来做了和事佬。
唉,俩臭脾气。
“看在我的面子上,都少说两句。”
心情不爽的玫月继续不屑,“你的面子很值钱吗,本皇子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
无期挥拳想打他,被圣手拦下了,他像是看穿一切,直接捏住一个熊孩子的命脉。
“难道你不想救公主吗,还是,希望她一直沉睡,直到再也醒不来。”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情没见过,毒舌皇子虽然脾气不好行事乖戾,但却总是不由自主注视着李福凝,特别是鸡胆包天想伤害公主的掉毛鸡,他是真的想直接毁灭。
跟鸡都过不去,又怎么会放任人不管。
毒舌皇子沉默了,半晌哼了句,“哼,是死是活干我屁事。”说是这么说,到底没离开。
是夜。
有清山泡在温水里,他摸着手臂上似被蹂躏过的青青紫紫,好看的眉皱起。
谁,打的他?
第二天,是在掉毛鸡难听死上帝的鸡叫声中醒来,醒来后迎接他们的不是香喷喷的早饭,而是……大刀。
无期拖着两米大刀,怒气冲天,泼妇骂街,“我就觉得你们不怀好意,聚会一样跑来我绿林,还不断派人来,是想攻破我绿林吗?俺呸,做梦!”
眼镜是被他吓醒的,跌跌撞撞跑出房间,慌手慌脚戴上眼镜,就看到一张清晰的暴怒脸,胡子头发全竖起来了,“大师,您说什么呢?我们派谁来了?”
“还给我装,你们自己看!”
他们去一看,瞬间无语。
巧了,还真认识。
榻上昏睡的俩人正是无影和李汐今。
这……就很离谱了。
活地狱成了熟人游乐园,难怪无期如此恼羞成怒。
至于无影与李汐今俩人为什么会凑到一起,也是巧合。
无影寻公主,寻到绿林,却见李汐今面对绿林独自发呆,新仇旧恨,索性也推她进了活地狱。
醒来后,见公主平安无事,无影自是欢喜,遂尽职尽责做起了保镖兼贴身保姆。
圣手要给福凝看病,挨红衣拦在门口。
玫月:“说吧,圣手大师,给李福凝下毒的鬼手,是你什么人?弟啊兄啊还是儿?”
他话是说给圣手,但眼神一直定在李汐今身上,在他的认知里,李汐今和鬼手是一伙的,李福凝的瞎盲可与她脱不了干系。
闻言,李汐今表现出微微的诧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咬咬牙,不作理会。
场上的氛围一时变得奇怪,是敌是友是冲突是和平,全取决于圣手接下来的话。
“他是我同门师弟,但实际上我们志不同道不合,我想的是济世救人,而他想的是如何摧残人,把他们推入绝境。”
圣手在房间里给福凝看病,其余人就在院子里无所事事:玫月捡小石子偷砸掉毛鸡,亲枫拭剑,有清山干坐,眼镜打盹,李汐今想事。
无聊的时间越长,有清山的脸色就越不好看,他都想不通自己待在这里干什么,像个白痴。
于是长腿一跨,转身往林子里走,玫月看见了问,“去哪?”
有清山头也不回,“回去。”
亲枫举起擦得雪亮的剑,随意一指,真相道,“我们进都进不来,就凭你怎么出得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刚走了两步,立马顿住,对着竹林的某个方向,警惕起来。
眼镜被吵醒,小声问,“怎么了?”
亲枫也站了起来,眉眼肃穆,“有人来了。”
眼镜顿时张大嘴巴,他们都是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被捡垃圾进来的,谁这么厉害,能走着进来?
竹林里出现了一个身影,瘦高,戴着木制面具,背着药篓,在万众瞩目下缓缓走来。
那人从容淡定越走越近,将要路过的时候,有清山一横臂,“谁?”
俩人仅隔着一碰肩的距离。
面具男不语,只转过头无声的看着他,瞳孔漆黑,双手搭在背带上,肤色蜡黄。
“回来了!”
走出房门的圣手一声高喝。
众人惊奇,竟然认识。
圣手笑呵呵解释说,“我徒弟,这两日采药去了。”
徒弟?
李汐今打量他,衣着质朴,沾染点点滴滴的草汁,不大平易近人的样,奇道,“为何戴着面具?”
“因为貌丑!”
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机关老儿背着手边走过来边说,“他呀,从小貌丑,不敢以貌示人,一年四季,春天脸上长痘,夏天流脓,秋天烂脸,冬天开染坊,可怜,命苦,没法治!”
众人的视线瞬间装上怜悯。
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伪装的白可,“……”
你个基佬!
公主的哭包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