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藜央问道。
“孟家有事相瞒,不仅是我们,怕是孟娴也被瞒在鼓里。”
“这是为什么?”藜央不解。
“或许是因为事情没什么大不了,我们无需知道。又或许是觉得事情太大,我们就算知道了也解决不了,孟娴又只是回家暂住,所以没必要让她知道后跟着一起担心吧。”
藜央抿唇,思及这几日孟父孟母的表现,发现似乎除了孟璋的腿伤有异外,真没什么特殊的。
她不禁怀疑起封炑的猜测到底是不是准确。
但之后的事实证明,若是她此刻就相信了封炑的话并告诉孟娴让她去查,那么等事发后,或许事情就会因为有封炑在而更好解决了。
等孟娴帮着刘母喂完小儿糊糊后,封炑便提出回去了。
曹储看着孟娴笑道:“孟小姐可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过两日待我理好了头绪,就去找你。”
孟娴不疑有他,点头道:“您放心,不会忘记的。”
回去的路上,藜央就问她:“你们约定了什么?”
孟娴道:“曹总似乎是想投资开发吊栋阁,他说过几日要来亲自看看,让我带路。”
藜央就道:“他还真是言出必行呢。”
封炑在后头微微笑了笑。
恰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藜央回头看他,封炑已经接起了电话:“喂,小铎。”
藜央就回过身继续和孟娴聊天。身后电话那头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来,她并没有很在意,直到听到封炑沉声回了句“好的,我知道了,我安排好这边的事情就回去”,她才惊讶地停在了原地。
见封炑面沉如水地挂断电话,蹙眉问道:“咱们要回去了吗?”
孟娴亦是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面上既有不舍,又有担忧。
封炑抿抿唇,半晌才道:“没有。”
孟娴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继续挽着藜央往回走。
藜央却觉得封炑的面色不对,好像很沉重。
其实她没有猜错。
封铎告诉封炑,封老夫人病了。
到底是年事已高,入秋后,接连几场秋雨,气温明显降了下来。老夫人多喝了几口凉茶,没注意添衣保暖,起先还只是感冒咳嗽打喷嚏,到了后面病情非但没有缓解,反倒发起了高烧,来势汹汹,已经住院了。
封铎问封炑巳城的事情是否已经了结,什么时候能回去,还颇有寓意地多问了一句是不是要带着藜央一起回来。
封炑明白封铎的意思。
原本让藜央住进封家,便是想着奶奶年纪大了,藜央又有治愈的能力,想着她是否可以减缓奶奶的衰老亦或是让她活得更加健康开心一些。现在奶奶病了,就是试探她能力的最佳机会。
封铎亦是如此考虑,所以才会问那么一句话。
按说他们出来近半月,藜央即便是此时回去,恢复如初的背伤也不是那么难以解释,毕竟她会制去疤痕的药。
可在他们互诉衷肠后,封炑反而犹豫了。
他起初的目的已经不单纯了,那时候他们还不熟悉,可现在他认她为知己为爱人,难道他还要继续利用藜央吗?
若是她知晓这一切,她当真不会怪他?
即便是她不怪罪他,甚至理解他,他能安之若素吗?
封炑现在无法做决定,他即便是要赶回去,也要先将阮家的事情彻底解决掉。
回到孟家后,封炑立刻给曹储打了电话。
曹储原先还奇怪,分明俩人上午还在一起谈过话,怎么下午又有事情找他。
后来才知道,原来封炑赶着回寅城,他不想再温水煮青蛙了,他要阮家立刻付出代价。
心里就不由得为阮家默哀了三秒。
心道:正好现在马秘书去了寅城,不用蹚这趟浑水,待他回来后,一切也该尘埃落定了。
近些日子,寅城和巳城都有好几件大事情发生。
首先就是寅城陆家的二女儿陆兰和巳城阮家的独子阮凡定亲了,阮家更是大手笔地将巳城的一块高价拍得的场地作为聘礼赠与陆家。
与此同时,陆家也放出话来,陆大小姐陆梅要留在家中招赘,日后将与赘婿一起接管陆家的产业。
虽说早间已有陆陆续续的传闻说是陆家要留一个女儿招赘,但毕竟陆家有两个女儿,究竟是留哪一个世人皆是仍在观望中。如今听说留的是秀外慧中的大女儿,寅城诸多上不得台面家中儿子又多仗着外形不错的世家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虽说入赘的名声不好听,但世间多得是好说不好听的事情,既能娶得如花美眷,日后又能掌管陆家产业,舍去一点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一时间,陆家的门槛都险些教人踩塌了。
第二件事就是旅居海外长达十年之久的城西方家声势浩大地回来了!
方家亦是放出话来,要在寅城投资产业,重回昔日巅峰。更要为两个宝贝女儿求好姻缘,谋得佳婿。
寅城的未婚青年一下子炸了锅。
要知道,方家女儿的美貌那可是出了名的。方大小姐方舒雅当年可是封炑的初恋情人,二人分手后,封炑更是一直单身至今。能让封炑念念不忘的女人那得是何等的美艳动人?
更何况,方家没提要男方入赘,只说求好姻缘。那岂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人人都能求一求了?
然而寅城的热闹和巳城是沾不上边的。
巳城亦是出了大事,只不过寅城是喜气洋洋,巳城却是冷冷清清,这点放在阮家更甚。
阮渝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叹气了。
阮夫人忍不住道:“老爷,您就别来回转悠了,我头都要被您转晕了。”
阮渝指着阮夫人“你你你”了好几句,终究是重重“唉”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外头传来通报声:“老爷,马秘书回来了!”
阮渝这才腾的站起身,激动道:“快请,快请!”
阮夫人见状冷哼一声,撇过眼去。
马秘书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他刚从寅城回来,连家都没回,就直接被阮渝传到了阮家。
“阮总,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阮渝连声叹气。
马秘书看看愁眉苦脸的阮渝,又看看面露不虞的阮夫人,一头雾水。
“阮总,陆家已经答应和阮家定亲了,那块地的产权证书也已经交接完毕。合约都签了。两家合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是好事啊……不知究竟是出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