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博抱臂，作壁上观。

“我朋友哪儿去了？”牙牙向四周的人询问，四周的人在沈君博的暗示下，皆摇头表示不知道。

牙牙只好转过头，问沈君博。

“你的朋友，我怎么知道去哪儿了？”

牙牙眨眨眼，“她被何睿带走了？”

因为牙牙发现，不光是她少了朋友，和沈君博一块进门的何睿也不见了。

沈君博提溜起牙牙，“管他们做什么？今天，我好不容易有时间，陪我跑一圈吧！”

“可是.......”

“可是什么，何睿总不至于害你朋友吧！”

牙牙一想，也是哦，他们现在可是男女朋友关系，偶遇之后，干柴烈火的，需要去私密地密会一番，也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牙牙乖顺地被沈君博提走，不再管温暖的死活。

虽然温暖戴着黑色口罩，但是，进门后，何睿一眼就认出了她。

惊艳一闪而过，何睿觉得有些恼怒，有一种自己的珍宝被人偷出去，放在拍卖会上公开拍卖的感觉。

血液上涌，何睿一把拽住伺机逃窜的温暖，扛在肩上，跑出门，塞进自己的车里，启动车，疾驰而去。

温暖不敢出声，怕何睿认出她来。

温暖警惕地偷瞄何睿，见何睿脸色铁青，双唇抿得很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鼓绷，似乎非常生气。

车子开得飞快，车内不停地有女声响起，“您的车子已超速，请减速慢行！”

温暖攥紧斜挂在身上的安全带，心脏伴随不断上升的车速，几乎要蹦出来，“请慢一点！”

何睿目不斜视，沉默片刻，终是不忍心，语气不咸不淡，“不装哑巴了？”

温暖心一紧，他认出她了。

温暖垂下小脑袋，不吭气。

车速渐渐正常，车内里的机械女声终于消停了。

车子在郊外的小溪旁停下。

何睿下车后，给温暖打开车门，绅士地请她下车。

温暖迈下车，依旧戴着那个遮面的口罩；仿佛，只要有口罩遮面，她就有安全感。

何睿立在溪水旁，背对着温暖，看着涓涓的流水，内心的焦躁也平复了许多。

有些问题埋在心底，如刺在心，如鲠在喉，那滋味很差，何睿决定拔刺。

“暖暖，你喜欢我吗？现在的我，现在的何睿？”

温暖双眸盈水，这个问题，她也在问自己。在她看来，无论过去的，还是现在的，何睿就是何睿，都是她的睿哥哥。

对于温暖的沉默，何睿的心沉下去，“在你我认识之前，你喜欢我、支持我，是因为童年的‘何睿’救过你，是吗？”

温暖‘嗯’了一声。

温暖现在心乱如麻，她明白何睿想问什么？其实，她也在问自己，她喜欢的到底是过去的何睿还是现在的何睿？说白了，就是在问她喜欢的人到底是顾瑾言还是何睿？

“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

何睿点头表示理解，是了，这样的突发事件，任谁都需要一点时间捋顺，是他急躁了。

“我送你回去！”

“好，谢谢！”

客气，又疏离。

何睿心头发苦。

“回老宅还是学校？”

“学校！”

何睿驱车将温暖送回学校，温暖下车道了一声谢，立在原地不动。

何睿耐心地等她开口。

“在我想清楚之前，我们可不可不要再见面。”

这下，何睿觉得嘴里像吃了黄连一般苦，沉默地注视温暖良久，才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好！”

“谢谢！”

“请等一下！”温暖要走，却被何睿急促地拦下。

“还有什么事？”温暖问。

何睿面露难色，“我有一个请求。”顿了一下，何睿放缓语气，说道，“为了公平起见，在你不见我的这段时间，也请不要与顾瑾言见面。”

温暖目光一闪，“好！”

这是温暖和何睿之间的承诺，顾瑾言没有遵守的义务。

顾瑾言自开学就对温暖展开猛烈的攻势，不过，一一都被温暖巧妙地化解。

连日来，在温暖那里碰到了软钉子，顾瑾言惶恐到了极点，难道温暖真的喜欢上了何睿。

能逼疯人的往往不是现实，而是人们的想象。留白越多，想象的空间越大，事情也就越糟糕。

一日，无限的想象逼得顾瑾言失去理智，狼狈地堵住温暖。

顾瑾言伸手去抓温暖的手，却被温暖灵巧地躲开。

温暖很反感异性的碰触，除了何睿。

“暖暖，我想要一个答案。”顾瑾言祈求道。

被顾瑾言堵在教学楼的角落里，温暖并不害怕，她的功夫是她的底气，她有信心在顾瑾言对她动手动脚之前，卸掉他的胳膊。

在她意识到她在想什么的时候，温暖已然想明白了答案。

温暖面色冷清，“顾同学，我想，你想要的答案，我已经给过了，而且多次重申。”

顾瑾言痛苦地摇头，“以前的不算，那时，你不知道我才是你的睿哥哥。”

温暖不以为然地摇头，“我对你无感，这一点经过这几日你的纠缠我很确定。”温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无论你是谁？”

顾瑾言备受打击，向后踉跄两步，痛苦地呼喊，“伊伊，我是睿哥哥，我是你的睿哥哥啊！”

温暖的手把玩着兜里的借阅证，她本来要去图书馆借书的，被顾瑾言这么一纠缠，看来去不成了。

温暖把兜里的借阅证拿出来，递给顾瑾言看，“顾同学，我不是秋水伊，我姓温名暖，字小暖。”

那时候温暖还小，记忆难免模糊，前几日温暖打电话请小舅舅帮忙调查一下当年被‘何睿’救了的事情，没想到，小舅舅说不用调查，他就是当年的经办人。

小舅舅说，对于顾瑾言的救命之恩，温家当年就已经报答，否则，好端端的，顾家怎么会想起去认那个早就被抛弃的私生子呢！

听了外甥女的情感困惑，小舅舅哈哈大笑，小孩子有感情，亲情、友情，这是自然的。但，要说爱情。

爱情在生物学的解释是，通过进化的力量主导，通过激素起作用，伴随“爱情激素”的分泌产生**和一系列化学反应的生物程序。

小孩子生理还不成熟，没有相应激素分泌，哪里来的爱情。

“暖暖，你不要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你只需要考虑，你是喜欢现在的何睿还是现在的顾瑾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