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春又劝道,“方才太医讲,苏妙仪乃是急火攻心,大出血又导致了胎儿的滑落。无论如何,皇上还是去看看苏妙仪吧!”
“那朕就去瞧瞧她!”
静怡殿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太后也匆忙赶到,她守在殿外,怒发指责着灵玉,“苏妙仪好端端地怎么会小产?可怜了我未出世的孙儿!你们做下人的该当何罪?”
“太后息怒!我家小姐是得知了父亲过世的讯息,太过悲伤才小产的!请太后恕罪!”
太后不禁一惊,“这皇上早已下令,谁人都不准在宫中提及苏妙仪父亲之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不顾及皇家子孙安危?”
“回太后,是丹达公主哈琳告诉我家小姐的!”
太后顿了顿,她细细思索着,心想:这哈琳刚被封了三品郡夫人,想必是皇上拉拢丹达国的计谋,要是为了这件事而处罚她,皇上的苦心就会白费!她长舒一口气,缓缓讲道:“这丹达公主是宫外人,事先不知道这条规矩也是情有可原。苏妙仪还年轻,迟早会再怀上皇家子嗣的!”
这时,段宸旌也匆匆赶到静怡殿,他先向太后请了安,又问道太医:“苏妙仪情况如何?”
“回皇上,苏妙仪的性命暂时是保住了,只是失血过多,耗失了血气,一时间还在昏睡中。”
“那你就给她多开点药吧!”
“诺!”
太后走上前,对着段宸旌讲:“旌儿,随母后到偏殿来,我有话对你讲!”
二人来到偏殿后,太后命婢女为段宸旌沏好茶,语重心长般的讲:“旌儿,你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但却还没有子嗣。胥国的先帝们,哪个到了弱冠之年不是儿女成群。哀家也想早日抱上皇孙啊!可现如今后宫里,苏妙仪小产身子虚,还不知何时能再怀上龙嗣,沐淑妃进宫一年也是迟迟怀不上,顾贵妃又身处冷宫!旌儿,你是时候要选新妃了!我听闻这兵部尚书林广德之女林诗瑶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到了适婚的年纪,配我皇家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段宸旌心中默想:这林广德手握重兵权,且不是丞相的人,倒是有利用价值!他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回母后,儿臣也正有此意!”
太后见段宸旌竟如此乖顺,不禁一阵欣慰,她品了品茶,讲道:“那我回头便派人说服林广德送女入宫。今儿也不早了,皇上快回宫歇息吧!”
“儿臣谢过母后!”话落,段宸旌便扶着太后一同离开了静怡殿。
次日酉时,天色渐黑,宫中下了一场小雪,静怡殿院内堆积了一层薄雪,唯有那红梅花独自绽放,淡淡寒香竟压过了春日海棠香气。
殿内,苏萦胭一直讲着梦语,“爹爹,我的夫君害了我的爹爹,不!”她越讲越急促,大喘着息,一行行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
灵玉心疼地轻拍她的胸口,“小姐,你这是又怎么了,老爷已经出事了,您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