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由大量白色不透明的冰晶和其聚合物组成的,和冰、霜、水的结构相同,都是由水分子组成。
从分子形态上看,构成雪花的冰晶结构是多种多样的,这是由于冰晶各部分饱和水汽压不同,其凝华增长的情况也不相同。再加上冰晶不停地运动,它所处的温度和湿度条件也不断变化,这样就使得冰晶各部分增长的速度不一致,形成多种多样的雪花。
但有一点是永远无法改变的,雪花都是六角形的。
因为构成雪花的分子,冰的分子层面上就是六角形的。
不仅地球上的雪是这样,火星、海王星、冥王星、太阳系乃至整个宇宙都是如此!
这是水分子结构决定的,是全宇宙中的氢原子、氧原子结构决定的!
是宇宙规则!
可是,袁守平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冰晶结构。
七边形的冰晶。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袁守平感到喉咙发干,再次看了眼显微镜下的雪花,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才抬起头来,前所未见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这是改变了基本物理规则!
袁守平不禁怔住了。
一旁的周砚云和助理,看出了袁守平的不对劲,两人相视一眼后,周砚云轻轻喊了句。
“教授?”
听到声音,袁守平如梦初醒,目光恢复清醒后,他并没有理会周砚云两人,而是快走几步,换了个地方后,捧起一把雪花,又一次放在显微镜下观看起来。
还是……七边形!
袁守平阴沉着脸,继续换地方观测,结果……
七边形!
七边形!
全部是七边形!
袁守平脸色发白,停了下来,茫然四顾。
“人类几百年的研究都是错的?原子结构、分子结构都是错误的?那基础物理学呢?难道也……”
这一刻,他心中那座科学的大厦崩塌了。
试想一下,人类的科学家们钻研了上百年、几十代人的成果,结果却发现,连最基础的物理规则都是错误的,多么的令人恐惧与绝望!
一旁的周砚云两人,被袁守平失魂落寞的样子吓坏了。
袁守平是首屈一指的科学家,是生态学的权威,这种模样,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
“教授,你,你没事吧?”
袁守平摇摇头,无力的说了句。
“我们回去吧。”
袁守平感到意识一片空白,科学观念的突然崩塌像海啸一样淹没了他,他忽然想起曾经一本科幻小说中提过的概念——科技封锁。
也许人类科学始终被某个未知的文明操控着。
望着袁守平的背影,周砚云目光满是担忧,她想了下,朝助理问道:“这些雪有什么不对劲吗?”
助理挠了挠头,“雪是水分子固态结构的一种,存在于宇宙每个角落,要说有什么不对劲……”
助理闭上一只眼睛,低下头,摆弄着显微镜,重复袁守平的观察。
“没什么不一样啊,都是分子态冰晶的聚合物,六角形结构……”
助理话还没说完,袁守平忽然停下脚步,怔在当场。
“你说什么?六角形结构!”
袁守平猛地回过头来,瞪着大眼看着助理,震惊的喊道。
助理被吓了一跳,心想自己没说错啊,冰晶态不就是六角形结构吗?袁教授这么吃惊干什么……
“是啊教授,这些雪花都是普通的六角形结构。”助理小心翼翼道。
“六角形、六角形……”袁守平嘴里嘀咕着,一脸的难以置信。
急匆匆跑到显微镜处,轻轻抓住握手,就要探头看去,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了下来。
半响,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重新睁开眼睛,谨慎的看过去。
“六角形,真的是六角形!”
袁守平用力眨了眨眼睛,嘴唇都因为震惊而颤抖。
“我刚才看错了?”他暗暗想着。
不,我没有看错。
几十次观测数据绝对不会出错的。
可……现在又怎么解释?
袁守平心里快速思考着,显微镜上的雪花是我放上去的,我第一次观测的时候,它的分子态还是七边形的结构,之后没有人移动它,第二次观测就变成了六角形,这太奇怪了。
想到这里,袁守平忽然怔住了。
变?
它在改变!
脑海中咔嚓一声,仿佛有道雷声炸响,袁守平知道他应该接近真相了,而且在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拿到确凿证据,证明它!
袁守平整个人激动起来,面色潮红,粗重的喘息声激荡在胸膛,呼哧呼哧作响。
一把抱起设备,快步走出二十米后,捧起雪花,再次观测起来。
六角形!
这儿不行……换个地方。
六角形。
还是六角形……
世界仿佛在开玩笑,袁守平这一次观测到的雪花分子态,全部变成了正常的六角形!
难道说我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
这一刻,袁守平心中不禁产生了动摇。
几分钟后……
“七边形的冰晶结构!我没看错,找到你了!”袁守平激动的眉毛都翘起来。
他不敢怠慢,急忙调出随身电脑,把它和显微镜连接起来,开启电脑内部的录像功能后,袁守平牢牢盯着屏幕,大气都不敢喘,等待着神奇的时刻。
直到此时,周砚云两人才知晓了袁守平失态的原因。
七边形的冰晶!
周砚云懂得物理常识,助理就更不用说了,七边形冰晶结构背后的意义,两人同样明白。
屏幕上显示的,不是雪花形成过程中,因为饱和水汽压和空气对流偶然间会出现的怪异七边形冰晶,而是形状对称、体态优美的七边形结构,看的两人目瞪口呆,张嘴结舌。
“怎么可能存在七边形的雪花……”周砚云喃喃自语。
然而,更加令她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屏幕上的七边形冰晶忽然出现了一丝变化,变化速度很快,先是从最中央开始,眨眼间便扩散到整个冰晶。
这种变化充满了美感,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美丽,仿佛上帝伸出了手,用人类无法理解的手段,改变了冰晶的结构,是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改变。
周砚云知道,这片雪花不一样了。
但她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直到几天后,在返回首都市的路上,周砚云看到走在路边谈笑风生的一对双胞胎少女时。
她才忽然醒悟。
双胞胎长得再像,但也是两个人,她们体内的染色体是不同的,确切说基因是不同的。
但构成雪花的不是基因,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