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彦很快追上前方穿着玄色衣袍的男人,他不会让任何人把林思诺带走,一身玄色衣袍戴着面具的男人揽着林思诺落在地上,一条僻静的街巷,荣彦也紧随其后飘落在地上。那穿着玄色衣袍的人放开林思诺,站在荣彦对面。两个男人面对面的站着,只是一身白色衣袍的男人手持长剑对准面前穿一身玄色衣袍的男人,而林思诺怔愣着看着这两个人。穿玄色衣袍的男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林思诺看不清也不认识那上面刻的是什么,但荣彦看见了这令牌知道对方是谁了,他出声:“七星监。”然后,他又说道:“既然你是七星监的人,那你当知晓我是谁?”
那穿玄色衣袍的人用冷沉的声音说:“知晓。”
荣彦收回剑,说:“这里不需要七星监的人。”然后,向林思诺走去。
但还未等荣彦走到林思诺身边,那穿玄色衣袍的人却向前移了一步挡在林思诺前面。
林思诺看不懂这一幕,她原本想摆脱荣彦,结果一个男人还没有摆脱掉,怎么又来了一个男人,不管眼前这个穿玄色衣袍的人为何要救她,但是就现在两个男人势均力敌的架势,让林思诺觉得很可笑,就像在现代,两个追求她的男生明里暗里争斗一样,看来这古代和现代一样。林叫诺心里想着这些,却忽的意识到,这两个人打架,她现下赶紧跑路不是正好。想到做到,林思诺一转身,提起裙角,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巷子的另一个方向跑。
荣彦看着转身跑开的林思诺,玄色衣袍男人也转身看自己身后跑走的女子。两个男人就站定看着前方一身雪白衣裙,长发被风吹起的女子跑的似要飞起的仙子,两人都蹙了下眉,还未见过这般逃跑的人,直接在眼皮子底下拔腿就跑,是把这两个男人当不存在吗?
林思诺只顾跑,也不回头看,跑到巷口,转弯接着跑,只是她的体力实在是不行,她在这古代是早产儿,出生身体体质就弱,乳娘李妈长年给她用药花给她沐浴,她才好些,但本就是一个闺阁女子,即便身体体质好些,不习武,不锻炼,她也依旧柔弱。林思诺觉得她快跑断气了,双腿沉重,她不得不停下来,双手扶膝,大口大口的喘息。然后,还咳嗽起来,一张小脸憋得似红透了的桃子,她抬头,看到眼前两步外,一身白色衣袍和一身玄色衣袍的两个男人,四道目光正在看着她。林思诺闭眼,头脑这一刻才反应过来,她是傻了还是失心疯了,这是在古代,这两个男人都会轻功,她还跑,累死她不偿命啊!林思诺转身,又向刚才跑来的方向往回走,她不跑了,她跑不动了,她也不想站在这里,她要走,不管走去哪里,随便。她身后的两个男人看着她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两人跟上。
林思诺觉得此刻的她真是生无可恋了,她是前世还是今生做了什么坏事,这是遭报应吗?她是不信这个的,但现下除了这个解释她找不别的原因,她甚至觉得现在她如果去找个墙撞死的话,会不会回到现代去,就是撞墙有点太血腥了,她胆子小,不敢。只是,林思诺转念又想,她为什么要逃跑,那个穿玄色衣袍的人为什么要把她带走。她停住脚步,转身,正面看向跟在她后面的两个人。
林思诺看向那一身白袍和一身玄袍的两人,目光锁定在那穿着玄色衣袍的男人,那张戴着面具的脸,她说:“你为何要救我,为何要把我带走,又想要把我带去哪里?”
荣熠看着那看向自己的大而明亮的眼睛,在这黑夜,月光映入她的双眸中,那双眼睛更加明亮,一张莹白如玉的脸,挺翘的鼻,粉嫩的唇,他想起刚才揽着她在屋顶她看夜色的模样,现在这模样和刚才是完全不同的。荣彦未说话,只那戴着面具的脸上,一双黝黑的眸子似深潭,波澜不惊地在看向林思诺。
荣熠不说话,林思诺很来气,她向前走了两步,离荣熠更近了,她抬头,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面具,看着他的眼眸,一动不动。哼!和她比心里定力,她可是心理学的研究生,她就不信攻破不了他的心里底线。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四目相对的看着,谁也不让。林思诺的眼中是探寻,是要看透对方的自信。荣熠的眼中映着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却坚定的女子,两人全神贯注地对视着彼此。荣彦却看着两人这样子不知该说些什么,亦或是做点什么,七星监他是知道的,那是他父皇专属的一个可以管所有臣子,皇子,皇亲国戚的直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这七星监统领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颜,而今日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他不知道是否就是七星监的统领,他不能去问,但他亦不能阻止他要做的事情,因为他只听皇帝的命令,但他也不能让这个人就这样把林思诺带走。
荣彦看着两人,开口说道:“可否请七星监告知为何要带走诺儿?”
荣熠转眸看向荣彦,用低沉的声音说:“回去问皇上。”
林思诺听了此话,却一下子似明白这人为何要带走她了,她说:“我不是张婷婷,我叫林思诺。张婷婷二月前骗我去刺史府,让画师为我画像,我并不知晓那是皇上选妃要的画像,画像在宫里被皇帝选中,让张婷婷入宫,张婷婷将我绑架在送入京城的途中预将我杀害,但我被荣公子所救,后来张婷婷知道我还活着,便再次派人刺杀我,如若我死了,便死无对证,张婷婷就不需再入宫为妃。但是,我不是张婷婷,我不会进皇宫,我现下要去京城寻找我的父亲,自我被张婷婷绑架后,父亲焦急便去了京城寻我。”
然后,林思诺屈膝向荣熠行礼,说:“这位大人,可否将此事汇报与皇上,皇上可以派人去青州城接真正的张婷婷入宫。”
荣彦听完林思诺的话,吃惊,林思诺从未和他说过,他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他更为吃惊的是如若他父皇真的选了林思诺为妃子,那他该如何?他是想以后向皇上请旨给他和林思诺赐婚的。想到此,荣彦顿时觉得他的心收紧,再收紧。
荣熠听完林思诺的话,没有任何表情,亦没有任何言语,甚至他的目光依旧如常如沉寂的深潭,好像这件事情他早已知晓。
林思诺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而他却是保持沉默。林思诺虽然喜欢自己对别人使用冷暴力,但她却最讨厌别人对她使用冷暴力,把她当空气,无视她的存在。她对荣熠说:“你为何不回答我,你觉得沉默是金吗?”
听了这句话,荣熠的目光动了一下,因为“沉默是金”这个词他第一次听到,他不是很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所以他的目光动了一下,似在思索。
林思诺没有注意到荣熠的目光变化,她在等待他的回答。
好一会儿,荣熠低沉的声音在这夜晚听着让人觉得胸口压抑,他说:“你自己去向皇上说。”然后,继续保持沉默。
林思诺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让她去皇宫自己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林思诺觉得这样也好,当着皇帝的面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省得以后再有麻烦。她看向荣熠,说:“好。”
荣彦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他不知道他父皇的真正想法,如果皇上真的要选林思诺为妃怎么办。林思诺进宫见父皇,如果皇上把她留在宫里又当如何?可是,这一切荣彦都阻止不了,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父皇。
荣熠率先向前走。然后,对还站在原地的荣彦和林思诺说:“回客栈,明日起程去京城。”
荣彦走到林思诺身边,对她说:“诺儿,我们先回客栈歇息。”然后,去牵林思诺的手,林思诺却快速把手背到身后,她现在知道他的身份不是普通人了,她更要和他保持距离,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荣彦没有牵到林思诺的手,略顿了下,然后并肩与林思诺一起走,他知道她现在想和他保持距离,但他心里下定决心,进宫后他就请求父皇给他和林思诺赐婚。父皇有那么多妃子,而他只有林思诺,他不想失去她,他相信父皇会应允他。
三人重新找了家客栈,小二早已歇下,被七星监的暗卫叫醒,荣熠进去要了三间上等厢房,林思诺的房间在中间,左边厢房住着荣彦,右边厢房住着荣熠。七星监的暗卫已将他们原来客栈那两间厢房的尸体清理干净,暗卫在收拾时把荣彦和林思诺的东西顺便捎了过来,死过人的屋子,林思诺是不敢再去住的,而且那个屋顶也已被掀开了,还好荣熠带他们来了另一处客栈。三人一夜再无事情发生。
次日,卯时,荣熠起床,这是他习惯起床的时间,他用完早膳,让小二准备马车,荣彦虽也在卯时也起了,但他却没有用早膳,他想和林思诺一起吃早饭,但林思诺一直没有醒,昨晚来到客栈休息时已是丑时,林思诺原本在现代就爱睡懒觉,现下更是睡醒不了。直到辰时,林思诺还在睡觉,荣熠已处理好暗卫送来的信件,还没有听见旁边房间里有动静。荣熠起身出了自己的厢房来到林思诺的房门前,他听见她在里面均匀地呼吸,知道她还未醒,但他已不想让她再睡了。荣熠正准备敲门,旁边房间荣彦走出来,他走到林思诺的房门前,看着荣熠,他特别想知道这张面具下是谁的脸,他认识这张脸吗?两人面面相视站了一会儿,荣熠低沉的嗓音开启,他说:“林姑娘该起了。”
荣彦说:“诺儿昨晚没睡好,让她再睡一会儿。”
荣熠似没听见荣彦的话,敲门。
屋内,林思诺正在做梦,恶梦,做了好久,梦中她觉着全身被什么压着喘不上来气,她想挣脱,却无力,听到一声敲门声,瞬间她“啊”的一声大叫,梦醒。
屋外,听到林思诺这一声叫,门外的两人同时推门进入,对于他们,屋内的门栓跟没有一样。
林思诺睁开眼睛直挺挺坐在床上,大口的喘息,像是被压住了呼吸很久,进来的两人看着她。她却没有再动,她还没有从梦中的场景全完清醒过来,她挺直坐了约一分钟,闭眼,又直直躺下去。站在屋内的两人一惊,荣彦快步走到床前,叫“诺儿,诺儿。”
林思诺闭着的眼睛再次睁开,转头看见床前的人和这个人后面站着的另一个人,努力回神。片刻,林思诺大脑清醒了,深呼吸,起身,她昨夜并未脱衣裙睡觉,现在就不必顾及有两个男人在她房里。她并未看站在自己屋子里的两个人,直接下床,走向房门。然后,开门,叫小二送热水和膳食,说完转身坐到镜子前,拿木梳梳发,这古代的发饰她不会梳,她便简单的把头发梳顺,然后从鬓角两侧各挑一缕头发编成小辫然后在后边再并住,用一根发带扎紧,很简单好看。她梳好发,小二送来了热水和膳食,林思诺用余光瞟了一眼还像木头一样站在她屋内的两人,心想他们这是在监视自己吗?有这个必要吗?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在这两个武功高强的人眼皮子底下跑掉。既然,他们愿意站那就站着好了,她就当他们是空气。林思诺洗漱后,坐在桌前吃早饭,早饭有粥,有包子,有小菜。她自顾自吃着,全当屋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荣熠看着林思诺,他觉得眼前这个叫林思诺的女子现下的坦然完全不像一个闺阁女子,荣彦则是看着林思诺对他态度的漠然,好似他在她面前不存在一样,他心中都是悲凉。两个男人各怀心思看着林思诺吃完早饭。然后,林思诺起身,说:“可以走了。”接着去床前收拾了她的包袱。
荣熠先走出林思诺的房间回自己的厢房,让暗卫收拾东西,他出来站在门口等林思诺。
荣彦也出了林思诺的房间回自己的厢房,收拾了东西出来,只是他还未吃早饭,他原想和林思诺一起吃的,但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吃了。他走出自己的房间,走到林思诺房门前站下,等林思诺出来。
林思诺很快出来,荣熠在前,林思诺在中间,荣彦在后,三人走出客栈,外边荣熠已让人准备好马车。林思诺直接上了马车,荣熠和荣彦也分别上马,几人离开青河镇。
一路几人都无话,林思诺自己坐在马车里,脑中划过万千思绪,包括盼望再次出现马车坠崖,那她便解脱了。如今她在这古代,前路未知,且还充满了谜团,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但她偏偏还努力了好几次催眠都未成功,她真的是心塞塞。
五日后,三人到了京城,林思诺打开马车窗帘看向外面的市井繁华,这古代的京城街上的人还真不比现代的人少,甚至更多,街面上商铺,小贩,杂耍,茶摊,等等,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林思诺看着还真是觉得很新奇,想下马车出去好好看看。林思诺掀开车帘叫车夫停下马车,她正准备下马车,荣熠便策马过来,说:“林姑娘,这里不方便下车。”
林思诺看向骑在马上更显高大的荣熠,心中有一瞬想打倒这个男人的冲动,只是她没有那样的本事。她现在不想听他的话,她又不是囚徒,他也不是审判官,凭什么管她。林思诺没理荣熠,直接跳下马车,差点扭了脚,她站直身子,活动了下脚踝,准备向前走,但还没等她走,腰间被一个有力的手臂拦腰抱起,下一刻,她已坐在荣熠的马上。然后,荣熠夹了夹马腹,马儿便轻跑了起来,荣彦亦打马跟上。荣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林思诺一跳,她抓紧荣熠的手臂,抬头看着那张戴着面具的脸,眼中都是怒火,似要把眼前的人给燃烧了。而揽着她腰的那个人根本不看她,骑着马避开行人朝皇宫的方向奔去。
皇宫外,荣熠揽着林思诺一跃便稳稳站在了地上,荣彦亦下了马,三人走到城门前,此时,已是申时,侍卫看了荣熠和荣彦的令牌,躬身行礼请二人进去,林思诺走在二人中间一起进了皇宫。进了皇宫,林思诺不是如古代女子般低头走路,而是抬头看向四周,她的记性特别好,去过一次的地方,她就会把路熟记于心。在现代,每次出去游玩,同学们是最喜欢叫她一起去的,因为她记路记得特别好,从来都不会迷路。现下,林思诺就是要记住这进皇宫的路,她怕一会儿见过皇上后会发生什么意外,而记住出入皇宫的路是有用的。荣熠用余光扫着左瞧右看的林思诺,觉得这不像一个闺阁女子的礼教,但他未吭气。荣彦也注意到林思诺的目光一直在看皇宫,他虽不觉得这未有什么不妥,但也觉得林思诺怎的这样胆大。
三人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御殿外停下,林思诺抬头看见那上面的牌匾上写着“御书房”,她想这应该就是皇帝办政务的地方。有小公公进去通禀,一会儿便听到有公公唱喏道:“三皇子,七星监统领觐见!”
林思诺听完心下吃了一惊,那个什么七星监统领她猜应该是她身边穿着一身玄色衣袍的人,那么三皇子是谁,难道是她身边站着的荣彦吗?尽管那晚她看到身边这两人的关系很微妙,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荣彦居然是三皇子。她心中还在想,但脚步已经跟上前面的两人,一个一身玄色衣袍的男人,一个一身白色衣袍的男人。
三人走进御书房,林思诺没有抬头,低头跟在前面两个男人的后面,那两个男人进殿后躬身行礼,一个口中说着:“儿臣参见父皇。”另一个口中说:“七星监统领参见皇上。”尔后,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说:“平身。”
林思诺在现代影视剧中看到的女子行礼是双手交叠放于身侧,然后屈膝。所以,她便这般做了,口中说道:“小女林思诺参见皇上。”然后,身体保持不动。好一会儿,她没有听见刚才说“平身”的那个声音对她说“平身”,她就那样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不动,觉得好别扭,这是她第一次,不知道是做的不对呢还是做的不规范,为什么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她也不敢抬头看。然后,她心中胡思乱想着,终于听见了“平身”这句话,立马站直身子,这动作难受死她了,她身体站直,依旧没有抬头,眼睛看着地面。
忽的,她听见一个声音落进耳里,“林思诺”。她抬头,因为有人叫她的名字,就像她在现代上课开小差时,老师突然点她的名,她就马上抬头,此刻,便是如此。她抬头正对上坐在前方龙案后龙椅里的人,那人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发全部束起挽成冠,用一只黄玉簪别住。这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保养的不错,很像现代的中年成功人士,此人正是这大缙国的皇帝荣耀。他正龙眼微眯看着抬起头来的林思诺,他看着她与画像上的人一样,甚至更美。所以,此刻他不会在意眼前这个女子是叫张婷婷还是叫林思诺,他都要纳她为妃。尽管,他已知道那张画像上,那女子的名字是张婷婷。
皇帝看着林思诺,那眼神让林思诺感到非常讨厌,就像现代某些事业成功的中年男人在看自己小三的眼神。林思诺低下头不再看坐在上面的那人,她的心明明确确地告诉她,她讨厌那个男人,与地位无关,与年龄无关。
皇帝看林思诺低下头,便对旁边的高公公说道:“扶林姑娘去偏殿休息。”
林思诺抬头,见皇上身边站着的一位中年的公公向她走来,林思诺直接跪下,然后说:“皇上,小女进宫是要和皇上说明一事。”
坐在龙椅里的皇上看着林思诺,语气温和地说:“不急,你先去歇息。”
林思诺却没有起身,她直接说道:“皇上,小女林思诺是青州人,家父林濡是青州刺史府大公子张轩霖的老师,张婷婷是张轩霖的妹妹,皇上选妃,画师给张婷婷画像时,张婷婷告诉小女说有一位画师画功极高,让小女去看画师作画,并让画师给小女画了一幅画像,小女日后可以临摹学习,小女自幼喜欢绘画,便去了张婷婷那里,画师给小女画完画像几日后,小女去问张婷婷索要自己的画像,张婷婷却告诉小女说画像丢了,小女未再多问。一月后,张婷婷一日清晨让她的婢女带小女去了刺史府后门,张婷婷让小女一起上马车,然后马车驶出城外,到了城外,小女问张婷婷何故带小女出城,她未答话,只是马车突然停下,张婷婷下了马车,还未等小女下马车,便有两个侍卫进入马车将小女的手脚捆绑,并用小女的手帕堵住小女的嘴。然后,马车便一直疾驰,小女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两日后,马车突然脱了马缰,奔下悬崖,在坠落的那一刻,荣公子将小女救起。后来,荣公子陪小女回到青州城,小女回到家中,发现父亲不在家,家父留书信与小女,信中说小女失踪后,家父去刺史府请大公子张轩霖帮助寻找,在刺史府,家父听侍卫说小女去了京城,父亲便赶往京城寻找小女。小女知道家父赶往京城寻小女,小女便即可从青州赶往京城,但在赶往京城的途中遭遇两次刺杀,都是荣公子相救。小女现下来到皇宫就是要向皇上说明此事原委,望皇上明查。小女挂念父亲,希望即可出宫去寻父亲,请皇上让小女出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林思诺向皇帝磕头。
御殿内,皇上,荣熠,荣彦都一直未说话,听林思诺把这一翻话说完。皇上看着头磕在地上的林思诺,说:“高公公,带林姑娘去偏殿休息。”
林思诺抬头,望向皇上,是她的话说的不够清楚吗?她说现在要即刻出宫去找父亲,那皇上怎么还让她去偏殿休息,他是何意,他是要将他留在宫中吗?
林思诺看着走到她身边的那位高公公,她未起身,说:“皇上,小女要即刻出宫去找小女的父亲。”
皇帝看着她,说:“林姑娘,你先去偏殿歇息,朕会派人帮你去寻找你的父亲。”
林思诺说:“多谢皇上,但小女担心父亲,想现下就去找寻家父。”
皇帝脸上露出不悦,说:“你不相信联帮你寻你父亲?”
林思诺回道:“皇上,不是,小女只是想尽快找到父亲。”
皇上说:“联可以帮你找到你父亲。”然后,向高公公挥手,意思是让高公公马上把林思诺带走。
但林思诺依然跪在地上不起,她说:“皇上,小女的父亲,小女自己去寻就好,皇上日理万机,不必为此事分忧。”
皇帝听到此话大为不悦,他说:“林姑娘,不管你是张婷婷还是林思诺,你即进了宫便是联的人,你的事就是联的事,下去歇息吧,联会帮你寻到你父亲。”
林思诺一听皇帝这话,啥?不管她是张婷婷还是林思诺,进了皇宫就是他的人,凭什么?这行为和土匪绑架有何不同,林思诺可不想留在这里像个金丝雀一样被关着。
林思诺抬头,目光对上皇帝的视线,表情郑重地说:“皇上,您选的妃子是张婷婷,我不是张婷婷,您不能把我留在皇宫。”
皇帝听了这话,气笑了,他说:“好,那我现在下一道旨意,封你为妃,你便留在皇宫。”
林思诺听后,瞪大眼,说:“皇上,小女与您并不相识,无情无爱,我为何要做您的妃子,您这样是强人所难,与匪寇何异?”
皇帝听闻脸色大变,说:“联怎是强人所难,联是一国之君,天下的女人都是联的女人。”
林思诺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说:“皇上这还不是强人所难,天下的女人都是您的女人,别人的女儿,别人的妻子都是您皇上的,您后宫佳丽三千,数不尽的女人供您享用,她们可都是心甘情愿?如若您不是皇上,她们会甘于屈与这一隅,如笼中的雀儿被养在这里只供您一人玩乐,您这难道不是这大缙国最大的匪寇吗?”
皇帝大怒,站起身,指着林思诺,说:“你一个小丫头,竟敢藐视联的威严!”
林思诺看着发怒的皇帝没有任何畏惧,她说:“您即已知晓小女并不是张婷婷,明知小女是被人陷害,您不为小女洗清冤屈,却还要强行把小女留在宫中为妃,不问小女是否愿意,您这样做不是不明事理,强人所难又是什么?这大缙国有女子愿意进宫侍奉您,您当然可让她们进宫为后,为妃,但如若不愿进这牢笼的女子,皇上又何必强人所难,小女不愿进宫为妃,誓死不愿。”
皇帝看着林思诺,怒火中烧,他用水指着林思诺,说:“你,你,你,来人,把她给我押入后宫,等待处置。”
林思诺却突然起身,拔出荣彦身上的佩剑横于颈上,站在皇帝面前说:“您若不让小女出宫,小女现在就死在这里,就是死,小女也不会留在这皇宫。”说罢,将剑更紧的贴着自己的脖子。然后,退步,退向御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