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学院大门外突然起了一阵骚乱,林思诺从二楼的茶楼向下一看,只见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你推我搡的打了起来,跟在他们身边的家长和家丁也互相打了起来,而打架的原由却是因为其中一个孩子贬低另一个孩子的家庭背景低微,不配在安平学院求学,被贬低的孩子只还口说了一句反抗的话,便遭到之前挑衅的那个孩子的推搡,接着便是那孩子的家丁动手打人。林思诺在楼上看着,感慨在任何社会都有恃强凌弱的现象。
下面的骚乱一会儿便被学院出来的先生们制止了,安平学院对于报考的学生没有身份地位的限制,只要考上便可入学,对于这一点林思诺倒是很赞赏。
下面的骚乱平息后,排队的人陆陆续续依次进入学堂,林思诺在楼上看了一会儿,准备离开,她打算过两日学院报名结束后再找父亲的旧友陈辞老先生。林思诺正要下楼,却突然看到有一位风度翩翩,温润儒雅约二十多岁的年青男子上了二楼的茶楼,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侍从。林思诺看的那一眼正好与那男子看过来的眼神对视了一下,林思诺急忙转过头向楼下走去。
出了茶楼,林思诺又向安平学院的大门前看了一眼,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一声略显苍老的唤声:“林姑娘”。
林思诺停下脚步,看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有认识的人,便继续向前走,只是,刚走出两步又听到刚才那个声音喊道:“林思诺,林姑娘”。
这一次,林思诺确定是在叫她,她再次停下脚步向四周看去,只见从安平学院大门前走出一位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在向她走来,她起先并没有想起这个人,但是仔细回忆后却发现眼前这位老先生正是林濡的旧友陈辞,陈老先生。
林思诺快步上前迎着面带微笑的老先生走过去,走到陈老先生面前停下,屈膝行礼,说道:“小女见过陈老先生”。
陈辞赶紧虚扶了一把林思诺,眼中含着笑意说道:“诺儿,多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老朽刚才看到都不敢相认,怕认错了,才先开口试着唤了你的名字,你这是何时回来的,你父亲可曾与你一起回来?”
林思诺回道:“陈老先生,这次是我一个人回来的,父亲暂时有事不能回来,我前两日才到的安平,本想今天就是来拜见老先生的,看到学院今天有许多学子报名,便打算改日再来,没想到竟遇到了陈老先生”。
陈辞笑道:“诺儿,学院里今日确实很忙,这两日都是学子们报名的时间,过两日你再过来找我,我们好好聊聊”。
林思诺忙说道:“陈老先生您先忙,后日早上我再来学院拜访您”。
陈辞轻点了下头同意,然后又说道:“诺儿,这两日你可先在镇子上逛逛,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小时候的记忆怕是都模糊了。如今,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在这里住一阵子”。
林思诺:“嗯”了一声,又向陈辞屈膝行了一礼,看着陈辞离去,才又转身离开。
林思诺前脚离开,后面,茶楼走出那位温润儒雅的公子也慢步跟在她身后,边走边用目光扫视着安平镇的街景,而他刚才在二楼将陈辞与林思诺的对话全部听进耳中,而他此次来安平镇的目的,就是要找这位安平学院的陈辞老先生。现下,看到陈辞与林思诺刚刚在茶楼下不远处的对话,便引起了他的兴趣。对于林思诺,在他刚才上茶楼时只与她对视了一眼,却感觉这个女子有些与众不同。所以,他便跟上林思诺,很想了解一下这个女子。
林思诺自顾自的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不少好吃的零食,快到中午时分又进了一家酒楼吃了午饭后才回到老宅。
傍晚,夕阳西沉,在这古代没有环境污染,连夕阳和晚霞都美的如一副画卷,又怎能让人心中不起涟漪。林思诺将古筝从屋内取出放在院中的桌子上,而后坐下,轻轻撩拨起琴弦,悦耳的琴声便缓缓流淌而出。林思诺看着夕阳,弹奏着优美的旋律,回想起现代小时候与奶奶一起在小院里也是此翻情形,不免觉得很是伤感,一边弹奏一边轻声吟唱《水调歌头》。
院内屋脊之上,坐着跟了她大半天温润儒雅的男子听着林思诺的琴声与歌声陶醉其中,他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和这样的歌。而现下,这样美丽的女子弹奏着这般动人的曲,唱着这样美妙的歌,看着这样迷人的景致,让人不陶醉都难。
林思诺一直到夜完全来临,才停了弹奏,缓缓起身,站在院中,仰头望着无垠的夜空,已经有点点星辰出现,这样的夜晚,最容易让人伤怀和思念。望了许久,林思诺才转身走到厨房,烧了热水准备沐浴歇息。而屋脊之上坐着的一身翩翩公子的人也一直在看她,一直未动,也一直不曾离开,直到林思诺屋内的烛光熄灭,他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