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暗卫的汇报,南胤祺越发觉得这个皇甫姗不简单,城府和武功她都具备了,到底是哪位人物安排在皇甫家的棋子,齐王赵清还是韩王赵澈。
“加强监视。记住,暗中行事,切莫打草惊蛇。”南胤祺冷冷地说道。
“是,属下遵命。”暗卫低头应声到。
临玥郡主纹丝不动地坐在喜床上,透过大红喜帕的缝隙,能看见府上清冷光泽的青玉地板,父王虽然贵为睿王,但遇此“祸事”还是无可奈何。
听着外面吹响地喜乐声,临玥的思绪回到了那日。
皇甫姗与我已经结盟成功,对于皇甫莱的恨意,皇甫家的无耻,我赵临玥要与这些人斗上一斗。
“玥儿,娘进来,可以吗?”睿王妃轻柔地声音在闺房外想起。
临玥郡主回过神来,“娘,您快些进来吧。”
睿王妃清推开门,挥手示意周遭的喜婆和丫鬟退下,“玥儿,听娘一句劝,放下仇恨,切莫再想不开。你要是有个好歹,让娘和你爹爹如何是好?”
虽看不到母妃的目光,但是听着母妃温柔的话语,临玥开口道:“娘亲,您放心。孩儿断断不会轻生的,你和父王也要保重身体。等我省亲时便可回来了看您了。”
“哎,好孩子。”睿王妃眼里泛起了泪花,“大喜之日不说这些,苹果一定要捧在手上,才可以平平安安、顺遂一生。”
在京都,成婚对于新娘子来说虽是一生中最大的喜事,恐怕也是一生最受折磨的苦差。
天色未亮便要开始折腾着梳妆打扮,做着各种繁琐而冗长的仪式,顶着满头厚重的新娘头冠像个木头人般在喜床上端坐着,不能动,不能发出一丝声响。
直到新郎回屋揭开盖头喝过合卺酒之后,才能用一点喜桌上摆放的糕点,然后红烛灭,一室氤氲,这婚才算礼成。
若是哪个世家女子没有忍住饥饿偷吃了东西,或是坐不住,站起来随意走动着,是要被喜婆指出不懂礼数的,婆家的人会认为娶的新娘子,不沉稳,为人轻浮、急躁,甚至连下人也会轻视“新主子”几分。
临玥作为世家贵女,深知这些繁琐礼节,逼着自己安静地和皇甫霖拜完礼堂,回到喜房中。
皇甫霖还要出去应酬世家弟子的酒席,临玥端坐着坐在喜床上,心里盘算着怎样把皇甫霖给的绮梦丹让皇甫霖服下,还要躲过皇甫府上四处的耳目。
要我临玥再次委身于皇甫霖这个畜生,绝不可能。把这枚丹药放在合卺酒中,哄他喝下,自己已不再是完璧之身,明天也不有人来收取喜帕。
红烛已经燃尽大半,吱呀一声,喝得醉醺醺的皇甫霖喘着粗气,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临玥,本少爷终于娶到你做我的妻子了。呵呵,今晚,本少呀好好疼你。”皇甫霖色眯眯地笑着。
皇甫霖和临玥郡主的事情,整个京都传得沸沸扬扬,喜婆也不忍心再为难临玥郡主,更何况是临姗郡主也给了自己几两碎银子,让她不要为难这个刚嫁进门的郡主。
喜婆说了几句吉祥话,就赶着各位丫鬟小厮走出了喜房。
婚房里现在只剩皇甫霖和临玥郡主。皇甫霖坐在外间的桌子上,已经有点不醒人事。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空气中只有皇甫霖的打鼾声和几句“娘子”传来,临玥双手揭开喜帕,细细打量四周,脱去厚重的喜服,轻轻走到外间的桌子上。
背着皇甫霖,将放于内衫的小瓶子拿出,取出一粒绮梦丹,放入酒蛊中,丹药溶于酒水后。
临玥强忍着恶心和滔天恨意,转过来笑对着皇甫霖,“夫君,醒醒,你我二人还未喝合卺酒呢。”
皇甫霖迷蒙蒙睁开眼睛,咧开嘴笑着:“好呀,娘子终于开窍了。为夫一定喝。”说着,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临玥连忙将这杯子放在杯子盘中,混乱放着,大声说道:“春影,进来帮我宽衣。”
本以为只有自己的陪嫁丫头春影进来,没想到皇甫霖的贴身丫鬟若桃也跟着走了进来,临玥看到后记在心里,示意着春影只负责为自己宽衣,若桃则贴身伺候着皇甫霖。
转眼间天色已经蒙蒙亮,外间的春影轻轻换到:“小姐,姑爷,时辰到了,该起床梳洗了。”
临玥睁开双眼,满目清明,半坐起身,发现自己已身在皇甫府了。侧过身,看见还在酣睡的李涛,再次记起自己的复仇计划。
双手轻轻推着李涛的双肩,李涛猛地坐起来,看着温婉的临玥,他眼神变得浑浊起来,昨晚喝下了那合卺酒后,临玥可是和我……呵呵。
两人梳洗结束后,李涛主动牵起临玥的无骨小手,走向大厅。
赵临玥忍住心里的滔天恨意,一切隐忍在心里。
大厅正前方端坐着皇甫伦和李玫,右手边空着两个座位,是留给他俩的,平辈人一律是站着的。
临玥一眼便瞥见皇甫姗。皇甫姗朝着她微微点头。临玥心里便有了谋划。
“少爷,少夫人,给老爷、夫人敬茶。这是茶具。”王管家命令丫鬟端上茶具。
饶是皇甫霖再混不吝,此时也是懂得大局。他跪下来,恭敬着想着爹爹、娘亲敬茶。一连贯动作下来,就到临玥郡主了。
一副小媳妇模样的临玥,毕恭毕敬地奉完公公皇甫伦喝茶,皇甫伦微微点头表示满意。心中冷笑的临玥,拿起茶杯奉送给自己的婆母李玫。
李玫伸出双手,碰到茶杯的一刹那。
临玥轻轻一动,滚烫的茶水多半洒在李玫的双手上,自己的双手只溅到几滴。
“啊,我的手。夫君,救我。”临玥满眼委屈和疼痛的看向皇甫霖,像一只眼睛湿漉漉的小兔子一样。
皇甫霖看着临玥这般依赖自己,没过脑子地脱口而出说道:“娘,临玥是我刚过门妻子。您这是做什么?”
李玫心里如遭雷击,儿子竟用责备的语气质问她,她疼惜多年的儿子,因为自己无心之失,不,一定是临玥这个女人的问题。“娘没有,临玥,你是故意给我难堪,让我丢颜面的吧?”
“婆母,你这是哪里话,夫君……”临玥娇滴滴的说着,不动声色地再添了几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