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您与五姨娘了,她可是住在水月楼的二楼,距离我们最近。”燕妮说道。
“那不就得了。关系都分亲疏远近,和她近一些,和另一个人就会远一些。明白了吗?”皇甫姗打趣道。
燕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算了,不想这么多的了,跟着小姐就好了,不需要自己多想。
在花园呆了半个时辰后,主仆二人便回到了水月楼的三楼。
…………
十天后,冬至到了。
大清晨,皇甫伦就带着嫡子皇甫伦去府中的祠堂祭祖。
本来四姨娘所生的庶子是要去的。
但因这孩子不过一岁,天寒地冻,皇甫伦就决定这次不带庶子前去。
转眼就是晌午,老爷皇甫伦和夫人李玫坐在主位上,除了礼佛的二姨娘外,其他四位姨娘都坐在第一个桌子上。主桌上还有嫡子皇甫伦和少夫人赵临玥。
第二个桌子的人员就多了起来。皇甫嬛坐在首位,她暗恨地捏起手帕,弟妹赵临玥嫁进来之前,自己一直在主桌上的。这次竟然被安排在偏桌,真是岂有此理!
左右紧挨着她坐下的,就是皇甫姗和怀有身孕的丫鬟若桃。偏桌上还有四姨娘所生的两个庶女,不过她们看起来怯生生的,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场合。
姐妹花齐聚的第二桌,只有一个男丁,那就是四姨娘所生的庶子皇甫震,他才一岁出头,由乳母抱着。
皇甫伦说道:“现下家里所有人聚在这里。近日,府中喜事连连。现下府中有四位怀有身孕的人,真是天佑我皇甫家。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饺子,喝羊汤,实属人生美事。”
“老爷,震儿年纪尚小,不如先让乳母将他抱下去吧。不然等会苦恼起来,扰了您的兴致。”四姨娘娇弱地说道。
“恩,依你所言。”皇甫伦说道。
家宴进行了两刻钟后,传来了赵临玥的一声痛呼。
“夫君,我的肚子,好疼。”赵临玥双手捂着肚子,疼痛地说道。
皇甫霖坐在她的身旁,自然能看到她的难受,急忙说道:“快去,快去请府医过来一趟。”
临玥郡主的肚子里怀着他的嫡子,可不能有所闪失。
皇甫伦发话道:“霖儿,把儿媳抱到偏厅卧房的床上。”
抱起赵临玥的时候,皇甫霖的双手沾到临玥郡主襦裙下的鲜血,他的脸色惨白着,惊慌地说道:“爹爹,娘亲,临玥见血了!”
很快,府医便来了偏厅去看诊临玥郡主。
他诊脉一番后,立即退出了偏厅的卧房。
来到大厅,跪着说道:“禀告老爷、夫人,少夫人这是因为误食了芦荟汁,导致小产。怀有身孕的人是碰芦荟汁,便会腹痛难忍。少夫人有身孕不足三个月,这胎没坐稳,便用了芦荟汁,胎儿没能保住。”
皇甫伦厉声说道:“查,给我彻查。所有人不准离开大厅。府医,你看看哪道菜里面的夹杂有芦荟汁,这桌子上还有夫人怀有身孕,你也一并诊脉看看。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府中生事?害得儿媳临玥滑胎。”
偏厅的赵临玥,听皇甫霖说道自己已经‘小产’的消息后,直接假装晕了过去。
一刻钟后,府医禀告说夫人没事,有芦荟汁的菜肴就是临玥郡主面前那一盘凉菜。
“黄管事,将大厨房的所有人带到院子里来,不管是大厨,还是帮厨、洗菜小厮等,一律带到院子里,我要一一审问。”
一刻钟后,府中膳房共二十四人都站在院子里。
皇甫伦沉声说道:“是谁在凉菜中放入芦荟汁?现在站出来,交代出背后指使之人,我可以轻饶你。若是等下查出来,我会将你直接移送官府,那罪责可就重了。”
片刻后,没有人主动站出来。
“黄管事,你带几个人去膳房搜芦荟汁。”皇甫伦吩咐道。
“爹爹,姗儿有一个办法。”皇甫姗站出来说道。
“哦,什么办法。”皇甫伦问道。
“芦荟汁的颜色是黄褐色,但是一遇空气,就会变成黑色。往凉菜中加芦荟汁的那人,必然双手接触过芦荟汁,那么手指必然呈现的是黑色。只需要他们将手指伸出来,便可查验。”皇甫姗说道。
“好,就依照姗儿所言。你们都将两只手伸出来。”皇甫伦吩咐着。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跪在地上,惊恐地说着:“老爷,饶命啊。奴婢是奉了夫人身边张嬷嬷的命令,要将芦荟汁洒在凉菜中。奴婢并不知道这芦荟汁是使人小产的啊。请老爷责罚。”
张嬷嬷此时按捺不住地呵斥道:“春杏,你不要胡说八道。”
“哦。这丫鬟从未说过她叫春杏。张嬷嬷是怎么知道的呢?若是与你没有半点干系,你怎会知道丫鬟的名字。”皇甫嬛沉声说道。
皇甫伦命令道:“来人,把这丫鬟和张嬷嬷分开关押在柴房、杂物房。派人看住她们,莫要她们自尽。”
“老爷,这张嬷嬷是妾身的奶嬷嬷。她年事已高,经不起多少折腾。杂物房又冷又潮,这不太好吧。”李玫出声阻拦着。
“夫人,张嬷嬷与儿媳流产之事似有关联。你就不要再求情了。否则,会惹人怀疑的。”皇甫伦神色晦暗地看向李玫。
李玫心里咯噔一声,自己并未交代过张嬷嬷要让临玥流产啊。
临玥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嫡孙,盼望还来不及,怎么会用计让临玥流产呢。
难道是有人在陷害自己。
那么,这人是谁呢?
是水月楼的皇甫姗呢?还是那个小贱蹄子萧姨娘呢?
不管此人是谁,都不能让她的奸计得逞,不然老爷会与我失和的。
“老爷,妾身恳切老爷严查此事,还张嬷嬷一个清白,找出真正的幕后主使之人。”李玫言辞激动地说道。
“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彻查。你们都各自回自己的院子中去。在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不准出自己的院落。”皇甫伦沉声吩咐道。
众人闻言,纷纷往回走着。
冬至的这场家宴不欢而散。
回水月楼的路上,萧姨娘后怕不已,她心神不宁,对着皇甫姗说道:“若是方才我不小心夹到那盘凉菜,岂不是也要小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