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中二,她又想到了一个人——阎王。
江湖上说,阎王一出,无人再敢冒头,更有句话叫,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但作为她的死对头,她自然不会怕他,两人每次相遇都要互相嘲讽一番。
她笑他的名号太幼稚,他笑她与她的小伙伴们太弱小。
不过这位可是个腹黑的主儿,一般情况下她能躲就躲,不与之发生正面冲突。
据说阎王姓白,具体叫什么就不记得了,当初他们四人刚成立的时候,钟离京特意去打探了这个阎王,但也只打探出姓氏,更多的消息就没有了。
听说阎王消失了一段时间,很久没人见他露面了,然而她知道这都是谣言,上次在云安两国边界两人还打了个照面,要不是这个该死的阎王从中作梗,他们的任务可以完成的更加顺利。
因为他那张白玉面具特征太明显了,但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即便如此,这么久以来,也没有人敢冒充阎王。
半晌没有听见她的声音,男子抬头朝她看去,却忽然拧眉,语气不快道,“面对我的时候,你还在想别人?”
闻言她惊讶的瞄了他一眼,那目光里有些许心虚,难道走神走的这么明显吗?
“想谁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话音刚落,就察觉到一道目光投过来,她咽了咽口水,假装没有看到,但这目光太过执着,仿佛她要是不给个交代,他就不打算收回目光。
“哎呀别看了,我只不过想到有个人的名号跟你的一样幼稚,想起来好笑罢了。”
“是谁?”
聂云轻神秘兮兮的凑过去,男子的眼里倒映出一道英气逼人的身影,只见她又贴了过来,小声的说道,仿佛怕被别人听见。
“这个人叫……阎王,是不是很傻的名字,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号就在想,怎么会有人取这么傻的名字,什么阎王,我还黑白无常呢!”
现在这人不在,之前一碰面就要掐架,而她又掐不过,此时逮着个好机会,她可要好好嘲笑一番,“不瞒你说,这人可是我的死对头,仗着自己比我厉害,每次都要嘲笑我,说什么我就是个盾……什么盾,我长的像盾吗?他以为他很厉害吗?那只是我不擅长罢了,真是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
男子煮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看向她的目光里略微有些古怪,突然想到了什么,朝刚才喂她喝茶的姑娘看去,“你给她喝的是什么?”
那姑娘一怔,而后屈身礼节周到的回答,“是蜜酿,乃是我们老板亲手所酿,寻常酒楼一壶价值百两,老板特意嘱咐我们,要好生招待二位。”
原来如此。
阎王……很傻的名字,还是她的死对头?
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放在唇边细细品着。
……
白七看着信鸽传来的讯息,一脸懵,“大哥,当家的不是说要来安国看病吗?那妙手阁可是远近闻名的医馆,怎么这会儿又说不来了呢?”
看着纸上白纸黑字的命令,白一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当家的说过段时候就过段时候吧,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嗯。”
……
说好要去逛窑子的某人,最后几杯蜜酿下肚,醉意渐渐上头,走路也是摇摇晃晃,还是被某男抱着回去的。
她很少贪杯,经常是点到即可,哪里知道这傅老板的蜜酿后劲儿这么大,她足足睡了一天,才缓缓醒来。
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她呆呆的坐着,目光空洞,仿佛灵魂还没回身,脑袋还是晕晕的,她之前干什么来着……
谁给她喝酒了?误事误事,太误事了!
晃晃悠悠的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忽然余光一瞥,就看到还躺着一个人。
妈呀谁躺她床上?
一激动,脚一踹,就听见“咚”的一声,正在熟睡着的男子猝不及防的被踹下床……
此时聂云轻脑子还有点不清醒,加上天色昏暗起来,她看也看不大清,只能隐隐约约辨认出是个男人的身影。
想到居然有人敢爬她的床,一股子怒火蹭蹭蹭的蹿上来,一边摸自己的匕首一边愤愤道,“这年头贼人的胆子不小,不仅敢闯我的房间,还爬上我的床?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怕是不知道染坊怎么开的?”
匕首没摸到,倒是在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根毛笔,这可是为了偷懒不练字背着刘予安藏起来的,此时正好用得上。
墨色的笔身在她手中转了个圈儿,带着一股凌厉之风,倏然一声朝地上的身影刺去。
撸起袖子就要给那人一个教训,却突然被站起来的人按在了床上,男子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你看清楚我是谁?”
她下意识的眯眼仔细去瞧他,等看清他的面容之后,顿时大惊失色,“是你,姓白的!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这里可是安国,你不在你的云国好好待着跑到安国来做什么?”
虽然她从没见过面具之下的面容是何模样,不过这个人浑身散发着危险,幽深的眸子里不知又在打什么使绊子的主意,这副人模狗样的除了那个姓白的还会有谁?
不过……居然不丑,还挺好看的。
男子危险的眸子眯起,冷不丁将人压下身下,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钳制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一双殷红的薄唇贴近她的耳边,磁性低哑的声音响起,“你说我是谁?”
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被牢牢钳制动弹不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在这个关头去惹他,“虽然你没有戴面具,但我绝对不会对别人说,堂堂阎王夜闯闺房还忘记戴面具了,你说是谁就是谁好吧,如今我也是有夫之妇了,阎王大人,你这样非常不好,要是被我夫君看到,肯定要跟你不死不休的。”
明知她认错了人,但他却丝毫不生气,“你夫君要跟我不死不休?意思是你们感情很好?你爱他吗?”
“爱爱爱非常爱,这世间我只爱我夫君一人,我对我夫君的感情日月可鉴,哪怕所有的人都反对我也不会放弃对我夫君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