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松手,让我看看。”
“看什么看,我都疼死了还看!有没有大夫啊我感觉我脚指头要掉了……呜呜呜……”
听见她的话,男子更着急了,不由分说的将她抱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阁楼上的贺淅见自己又失控了,而且还有人受伤,眼里满是懊恼,脚步迟疑的想下去道歉,但一触及到男子责备的目光,猛然止住脚步。
果然,他还是不适合与人接触。
“王爷,你赶快带王妃去看大夫吧,贺淅这边我来处理。”
回应他的是一抹焦急离去的身影。
那个叫贺淅的是吧,她记住他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
聂云轻咬牙切齿的想。
现在脚上的疼痛感已经不是那么强烈了,只要不碰就好,哪知道杀千刀的刘予安在抱她上马的时候,一个脚步不稳,让她跟马儿撞了个满怀。
已经感觉不到痛的脚此刻每个脚指头都在叫嚣着。
疼!
“刘予安你要谋杀啊,你想疼死我算了!”
聂云轻一把推开男子,左脚在地上跳着,试图远离这个罪魁祸首。
说起来都怪他,谁让他净养些奇奇怪怪的人,要不是他养着这些半神族,那她也不会想去看,如果不是她想去看,也就不会被砸脚。
没错,就怪他。
男子此时也是不知所措,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又没有经验,怎么可能知道轻重。
“谁让你一定闹着要去看他们,这下好了吧,自食恶果了吧。”
听他这意思,还是她的错咯?
好,很好,她就是疼死,也不要他帮忙。
看着她单着脚越跳越远,就是不找他帮忙,男子心里一阵烦闷,一把拉住她,“别闹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聂云轻一把打掉他的手,“我才不要你带我去,我自己去!”
呵,这里离妙手阁最起码一个上午的脚程,她还是单着脚,凭她这速度,估计到妙手阁,已经晚上了吧。
“哎哟哎哟!”
跳着不小心踩到了一颗小石头上,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他奶奶的,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这是要跟她的脚杠上了吗?前有瓦片砸脚,后有石子滑脚。
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哼!”
男子一声冷哼,直接上前扛起她往马上丢,什么怜香惜玉,他的世界里不存在这词。
“你个杀千刀的刘予安,你有本事等我脚恢复,等我脚好了,我们再战八百回合啊!”
“等你脚好了再说。”
看着像麻袋一样还不安分手舞足蹈挣扎的小丫头,他心情莫名好起来,利落的翻身上马,一声低喝,马儿扬着马蹄扬尘而去。
为了不让她掉下来,他还是把她扶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别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我是不会说谢谢的。”
“你说不说谢谢有什么关系,改变不了我帮了你的事实。”
“你……”
放她下来,她不要他帮!
“别动!”
呵,凭什么听你的?
她一把抢过缰绳,试图让马儿停下来。
男子眼疾手快的抓住她要干坏事的手,低眸,看着她不甘心撅起来的粉唇,轻笑一声,动作飞快的低头,轻轻的……咬了上去。
又是猝不及防的被偷袭,聂云轻这下子安静了。
不知为什么,每次被他这样偷袭……心就会跳的飞快,呼吸也急促起来,不一会儿,就感觉到脸上一片烫。
贱!你就是贱!
人家都咬你了,你还觉得挺享受?
看着怀里的小丫头迅速红起来的脸,男子发出畅快的笑声。
知道他在揶揄自己,然而却一句说不出。
太没出息了聂云轻!
男子用了最短的时间赶去了妙手阁。
此时于雅容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正拿着扫帚在门口打扫,突然看到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闯进来。
“这位公子……”
男子转过身,于雅容吃了一惊,这不是献王吗?怎么来这儿了?难道是哪里受伤了?
等看清男子怀里抱着的小姑娘时,她瞪大杏眸,手里的扫帚立刻掉在地上。
献王和……主子?
“于大夫,这丫头的脚被砸了,还请你看看。”
聂云轻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你能被砸吗?
看着小丫头一门心思的怪在自己头上,他也只能无奈的接下了,谁让他娶了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姑娘,活该他受着。
“哦,好,这位姑娘先把鞋子脱了。”
还没等她动手,一旁的男子蹲下身子,一手托着小丫头的小腿,一手将鞋子脱下,露出一只雪白如玉的小脚。
聂云轻眉心一跳,看着男子无比认真的模样,心又在砰砰直跳。
于雅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聂云轻,聂云轻交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她这才轻松下来,开始着手处理聂云轻的脚伤。
伤的不算严重,就是脚趾有些红肿,于雅容涂了些伤药,聂云轻立马感觉一阵清凉,仿佛能带走一切疼痛。
还是自己的人用起来好啊,做起事来就是放心。
不像他那些人,没一个靠得住的。
“这几日姑娘的脚不要碰水,养两天就好了。”
聂云轻麻溜儿的穿上鞋子,不知为何,一看到男子的目光落在自己脚上,脸上就一阵羞赧。
“等等,刚才听萧昙说,王爷的身子似乎有些不舒服,不如……让于大夫瞧瞧啊!”
献王的身子不好?
于雅容看了眼打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主子身上的献王,心里腹诽着。
男子脸再次黑了。
他要怎么说,那明明是萧昙情急之下瞎说的,倒被她记住现在来笑他。
“献王,您……”
“怕什么,让于大夫看看嘛,要是没问题更好,有问题的话……也好及早调理嘛。”
本来想拒绝的,可一碰到小丫头笑意盈盈的眸子,心下略迟疑,想到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大夫,应该发现不了什么,于是在小丫头揶揄的目光下,伸出手去。
于雅容没想到传说中可怕的献王居然会这么听主子的话,不敢多想什么,怕露了破绽。
拿出一条丝巾搭在男子的手上,纤细的玉指伸出搭脉。
知道于雅容在顾忌什么,聂云轻没说什么。
倒是对面的男子多看了她一眼,这怎么感觉像,她怕占了他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