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烨陪着温明婉陪着温明婉用了点心,去瞧了眼小妹,又陪温明婉下了几盘儿围棋。说是下棋,不过是陪着温明婉玩儿罢了,定然是不能让她输上一局哭鼻子的。
时间打发着也就到了该用晚饭的时候,温长林也已经忙完公务回了温府,来了芳华阁一道儿用饭。温华烨又让下人将温华均和温明月唤来,怕他们因为赵小娘的事心绪不佳。虽然赵小娘罪恶深重,但是温华烨并没半分迁怒的意思,温华均自幼与自己一道儿长大,品行自不必说,温明月还小,本就无甚过错。
待温华均和温明月到了,下人便开始布菜。用了不多时,温华烨瞧着气氛有些低沉。温长林定然是短时间内无法平常的面对赵小娘的两个孩子,温明婉自小便是个贪吃的,更不能指望她来活跃氛围了,所以中单自然落到了他温大公子的身上。
“咳咳,那个……”众人闻声都抬头望向温华烨,温华烨继续说道:“我今日听妹妹说父亲在给小妹取名儿?”
温长林答道:“不错,选了不少字,还没定住呢。”
温华烨见状赶忙开口道:“妹妹都与我说了,我觉得嫣字甚好,不如父亲考虑考虑,婉儿也喜欢。玉字也不错,只是在咱们京都,官眷贵女之中,十个有三四个,说来普通了些。”
温华均闻言也说道:“巧笑嫣然,这个字很配妹妹,妹妹今后定然欢笑常伴。”
温长林思量了一会儿,觉得左右自个儿都拿不定主意,既然几个子女都觉得此字甚好,便就定这个吧,于是答道:“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便就此定下,老幺的大名便是温明嫣了。”
温明婉听了很是欢喜,温华烨感激温华均帮忙开口,一把揽着温华均肩膀带到自己身旁,说道:“好兄弟!以后咱们三个可以跟妹妹说她的名字不是父亲取的,是他的几个哥哥姐姐定下的!”
温长林瞧着这没规矩的样子,严厉道:“快松开你弟弟!吃饭的时候像什么样子!”
温华烨赶忙松开手,规规矩矩的开始用饭,温华均嘴角也噙着笑意,低头默默用饭。饭桌上的氛围缓和了许多,用完饭后,几人便各自回了院子里。
温华烨没有回自己院子,留在芳华阁外间与温长林交谈,温华烨开口问道:“父亲,您准备何时将赵小娘送回沧州?”
温长林低头思量了一会,说道:“准备明日拟好休书,三日后送她出城。”
温华烨瞧着父亲懊恼的样子,开口劝解道:“父亲不必烦忧,这一切都是赵小娘自作孽。我定然会与自家兄妹和和气气的,不会因为让彼此之间生出嫌隙来。”
温华烨长叹一口气,说道:“唉——你记着,今后切不可犯我犯过的错,定要时时清醒明白才是。”
温华烨点头称是,起身行礼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走在回院儿里的路上,温华烨吩咐道:“阿木,明日午时约琰世子去回梦楼吃酒。”阿木点头应下,但还是不解的压低嗓子开口问道:“公子,你既然要善待二公子和二姑娘,那为何还要对赵小娘赶尽杀绝呢?”
温华烨解释道:“那位赵小娘多次构陷我母亲,本就其罪当诛。何况以她的性子,回了沧州她的地界,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别忘了,他们沧州赵氏,可是当朝皇后的外祖家。只要她活着,就说不准什么时候会跳起来反咬一口,不如斩草除根,免得夜长梦多。”阿木赶忙答道:“公子思虑周全,是小的多心了。”
第二日,温华烨下学后便去了回梦楼,掌柜的已然认住了这位温大公子,赶忙儿上前有些殷勤的说道:“温公子来了,快楼上请,咱们已经恭候多时了。”
上楼后看到温华烨看到李承麓正坐在桌旁,着一身玄衣,腰间挂着一块品质上佳的白玉玉佩和那个自己觉得甚是碍眼香囊,正在悠闲地品茗。
温华烨信步走过去,撩袍落座,开口道:“麓兄今日好兴致啊,居然能有闲心坐下来品茗了。”
李承麓睨了他一眼,将手中翠色的茶盏放下,开口说道:“不必多言,说正事吧。”
温华烨闻言也正经起来,说道:“我问过父亲,怕夜长梦多,准备两日后送她出城,你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说罢,取了一个茶杯,给自己斟了一杯,将茶杯举起,说道:“愿天遂我意,诸事顺遂。”
李承麓也将茶杯举起,二人一饮而尽。
两日后,温华烨和李承麓想法子在石老太傅那里告了假,早早地出了城门埋伏在距城门十里地的官道附近。
在一旁的低矮山崖上,埋伏着李承麓带来的弓手,李承麓和温华烨也站在此处。温华烨闲得无聊,便开口问道:“你搞这么大阵仗,琰王殿下就没说什么?”
李承麓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不甚在意的说道:“我父亲说,若是有能力还护不住自己在意的人,那边同废人无异。”
温华烨想到了李承麓因难产去世的母亲,便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噤了声。
过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别忘了一会儿刺杀的任务交给我,这种人我要亲手解决才放心。”
李承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有些挖苦的开口道:“你也就剑术还拿得手,射箭的准头,实在是惨不忍睹。还是交给我带来的人吧,免得徒增伤亡,毕竟大部分都是你们温府的下人。”
温华烨气的直摇手中折扇,愤愤道:“好啊你,小心我在我妹妹面前造你的谣!我就说你每每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我多次劝阻你都不予理会!”
李承麓不屑的答道:“你也说了是造谣,假的就是假的。”温华烨气的不再与他搭话。
不多时,有人来报“世子,一行人还有二里地便到了。”李承麓吩咐道:“通知所有人待命,这么简单的事若是出错,便不用回去了。”那人领命下去了。
一行人渐渐的出现在正在埋伏的众人视线当中,等到车队走到近前,假扮马匪的一行人先行出去,拿刀指着车队,高喊道:“你们一行人,赶紧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陪着赵雯玉坐在马车里的刘妈妈安抚道:“姑娘你就别出去了,老奴出去瞧瞧。”
刘妈妈从马车中出来,与拦路的“马匪”对峙道:“我们是户部侍郎温大人府上的!识相的还不快快离去,否则定要治你们一个谋害官眷的罪名!”
“马匪”们很尽职的说道:“管他是户部侍郎还是礼部侍郎的!就是天王老子在爷儿也照样打劫!别跟他废话了,兄弟几个先制住这几个练家子,再将马车里那个带出来,进去将财物全都拿干净,一个子儿也别放过!”
其余十几名“马匪”纷纷应和道:“好嘞!”
一旁的低崖上,寒冬手持弓箭走到李承麓身边,说道:“世子,时机差不多了。”
只见官道上,赵雯玉被几名马匪从马车中赶了下来,嘴里还愤愤不平的说道:“我是沧州赵氏的大小姐!你们岂敢如此无礼!”刘妈妈赶忙上前去扶她,安抚道:“姑娘,忍一时风平浪静,可千万别惹恼了他们啊!”
李承麓瞧见时机成熟,便是一刻也忍不了了。拿过寒冬手中的弓箭,拉弓放箭,没有丝毫犹豫,利箭携着劲风呼啸而过,正中赵雯玉的心口。这突然而来的变数,惊乱了众人,“啊——”,刘妈妈瞧见此番景象惊叫一声径自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