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一番好意,您若是不领情就算了!算我自作多情!”
说完,便要转身要走。
沈熙担心她真的生气,便耐着性子说:“我目前真的有一个难题,若是你解出来,便是整个潢川州的功臣!”
“您说。”
顾罗敷坐下,耐着性子望着对方。
此时饭菜陆陆续续上桌,香气扑鼻,格外诱。沈熙饿了一天了,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开始走神。
顾罗敷将沈熙的筷子拿走,睁大一双眸子,直勾勾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见状,沈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但眸子里透出的依旧是宠溺和迁就。
顾罗敷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有点膈应,顾罗敷之前到底做了什么,好像给沈熙下蛊了一样。
沈熙只得耐着性子,将乾山和坤山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罗敷一听,脸上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表情十分夸张。
“这么简单的事情,要这么愁眉苦脸吗?”
简单?为何简单?
就算是在工部学识拔尖的秦甄都毫无把握。为何在她面前就简单了。
顾罗敷将筷子放在了沈熙的手中。
“你吃饭,我来告诉你为何简单。”
沈熙将信将疑,此时满心好奇已经抵过要吃饭。
“首先我们的诉求是让怒于江的江水重新流入原本的河道,从而解决潢川州在大旱年的时候得到江水灌溉。从根本上解决旱灾问题对不对?”顾罗敷问道。
沈熙点点头。
“那么你为什么一定认为要立刻马上炸开倒下的坤山呢?为什么一点点炸开,然后依靠整个乾山的地理屏障再加持人工堤坝来做江水通流之后的防水呢?”
顾罗敷问过去以后,沈熙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工部的秦甄只怕是读书读傻了,解决问题都是一根筋不知道变通,让自己在顾罗敷面前丢人了……
看对方脸色一阵又一阵的变化,顾罗敷心底乐开了花。
“你说炸开,是何意?”
深吸一句话,让顾罗敷的心冷到了极点。
果然,纯冷兵器时代,居然连炸药都没有。
“不对,你们有烟花爆竹,为何没有用于打仗的火药?”顾罗敷十分不解。
“何为火药?”沈熙越发迷惑。
“烟花爆竹稍作改良便可以作为炸毁坤山的武器。”
“哦?小小的烟花爆竹还有这样的神奇功能?”
沈熙显然是不相信的。
“此时还需要从长计议,王爷既然要修上灵渠,炸坤山,那这件事情不会这一两日就做好。我来想办法,还需借用一下您身边的工部人员。”
“没有问题。罗敷,若你真的解决了这个大难题,整个潢川州千百年都会受此福泽!我一定会去禀告父皇……”
沈熙急切,想说什么。但是话音到嘴边,还是硬生生地吞咽了下去。
“多谢王爷好意,我不求回报。”
不求回报,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顾罗敷和储定边离婚之后就暗暗下定决心以后除非遇到真心托付之人,必不会成婚。
所做一切,是为了还沈熙这份心意,还他当初奋不顾身救自己性命!
沈熙见她这般说。哑然不知所言。
随意吃了几口饭,沈熙便带着冯青川去商议上灵渠的其他事情。
让秦甄去找顾罗敷。
顾罗敷听到秦甄在外面敲门,自我介绍了一句。
就听出来他是那日在茶馆的人。
他倒是自知之明,说会让他来,真的让他来了。
秦甄进来,朝着顾罗敷俯身行礼,恭恭敬敬。来时大约也听说了眼前这位小姐的身份,小姐的传奇经历也在街头说书,同行闲聊时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我与王爷说了一下基本的想法,相比他也和你说了一二。对此你如何看?”
顾罗敷没什么铺垫,他进来就说了此事。
秦甄略有惊讶,没想到连一两句客套都有,直接进入正题。
“自是有。”秦甄语气轻轻柔柔,温和却坚定。
顾罗敷听后,追问了一句,“说一说看。”
“小姐,坤山倒下已经百年。如今与周围山体融为一体,若想劈开,只能拦腰劈开。”秦甄说道,将怀中的地图摊开放在了顾罗敷面前。
拿到地图,与自己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这是最新的吗?”顾罗敷抬头看了一眼秦甄问道。
“工部的地图,自是最新。”
秦甄这一点可以保证。
顾罗敷冷笑一声,给了芊珠一个眼神。
芊珠去抽屉里拿了一张图纸。放在了秦甄的面前。
“还请秦大人看一看这一张图。”
秦甄疑惑,拿起来。看过去与自己图都为一个地方,只是顾小姐的更为详尽,易懂。
“这图纸是哪里来的?”
秦甄此事才多了几分情绪,抬头看着顾罗敷,有几分质问和不敢相信。
“不要孤陋寡闻,这地图是我找人去上灵渠那边画的,我从昌海州到潢川州的时候,经过了上灵渠,逗留了一两日画了这个才到城里来。”
顾罗敷继续说道:“工部的图纸只怕十几年没有换过了吧,你也知道世间万物一直在变化。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上灵渠那边早就大变样了。之前是只有斩断坤山这一个办法。但十几年的变迁,如今怒于江河水造就没有十年前多了,而且山体会土质化,开凿也行,就是太慢了!我与你今日商量的就是找到最快的办法,将上灵渠修好,如果能赶在秋天修好。老百姓还能赶上冬种。”
“顾小姐如何知道这些?”
秦甄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自己多年辛苦学习。竟不如一个在闺阁中的女子。
这是奇耻大辱!
顾罗敷一看秦甄这样子,就知道文人的酸臭毛病犯了。
“闭嘴。”
冷冷呵斥了一句。
秦甄瞬间噤声,但看着顾罗敷的那双怒气冲冲的眸子丝毫未变。
“你不想修好上灵渠?还是你脑子有毛病?你看不惯我比你优秀?”
顾罗敷连问好几个问题。秦甄本就不善与人争执,此番更是落了下风。
只能怒气冲冲看着她,咬牙切齿不说话。
“我告诉你,就算你把工部那些书全部都翻烂了吃进肚子里。也没用,你所学的东西,就是要用,要实践。理论实践两把抓,否则就是纸上谈兵,读死书!”
顾罗敷不但碾压了秦甄的思维方式,还讽刺了他学习多年的信仰。
但又不能和女子争吵。
正所谓,吵不过,跑得过。
秦甄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