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时千面依旧一派平静,他用神识与挚由交流,“此处气场不对,多加小心。”
“王,要不咱们走吧!这气场甚是强烈,你我又折损了不少的妖力,我怕......”
“无碍,来了什么都没弄清楚怎么能轻易离开呢?”
“可是......”
挚由话未说完就被寒时千一个眼神打断了,他只得悻悻的站在寒时千身后。
坐在对面的老和尚看寒时千如此淡定,眼波流转,猜不透他的心思,轻声问道:“贵客,不准备离开吗?”
寒时千摇着扇子悠悠笑了起来,“离开?为何要离开?住持方才不是说有人找我,这人未出来我便离开不合礼节。”
“这......”
住持话未说完,身后便传来一阵阵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住持脸色瞬间僵硬,细细瞧来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发抖。他慌忙的站起身来,立在桌旁摆明是在迎接来者。
片刻。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从阴暗处走了出来,只见他眼窝深陷,双目赤红,嘴里尚未长出獠牙,手持一拂尘脚步僵硬的走了过来。
他用一双赤红的眼睛扫了一圈寒时千与挚由,嗓子里发出一道嘶哑的声响,“你们终于来了。圆明这就是你不对了,贵客来了怎么不早些通知我呢?”
圆明“扑通”一声跪在地,颤声道:“贵客来时,仙长正在修炼法术,圆明不敢打扰。”
“哦,如此看来是我错过你了,快些起来吧。你怎么说也是个住持,跪着不妥。”
“是。”住持刚准备起身,就被道士一个拂尘扫在墙角昏了过去。
寒时千依旧面色平静,他仔细打量了这面容诡异的道士一圈,心底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现在可以确定,这道士与忘忧镇的之事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寺庙之中,又与这住持是何关系呢?
道士嘶哑的声音打破了寒时千的思绪,“贵客快请坐,招呼不周千万不要见怪。”
他说着自己也坐了下来,只是嘴里客气。他赤红的眼睛一直盯着寒时千,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二位前来是为了忘忧镇之事吧?”
“不错。”
“嘿嘿嘿,实不相瞒这件事情是本道长做的,不过我不后悔。因为我很快便会得到成仙,至于你们全部会是我的垫脚石。”
道士话音刚落又“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此时周遭的环境彻底变了。霎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刚刚坐于桌前的道士已经凌空升起,“嘿嘿嘿”的笑声听在耳中甚是猖狂,寒时千他们仿佛魔音入耳一般霎时间头昏脑涨。
挚由聚集了周身妖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去。奈何道士一挥拂尘就把他打落在地,晕了过去。
寒时千用妖力护住挚由,也迅速的扑了去。二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不出片刻寒时千已然挂了彩,嘴角也不住的冒出鲜血。
道士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没想到寒时千妖力折损,竟然还会如此厉害。顿时心底发狠,聚集了周身法力扑了去。
寒时千一个不察被打倒在地,他吐出一口鲜血问道:“你究竟是谁?”
道士一愣,哑着嗓子喃喃道:“我......我是谁?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知道今日要杀了你。”
看到道士如此神情,寒时千笃定了心中所想,这道士只是一个傀儡而已,每个傀儡都有破绽,对付面前这傀儡只要戳瞎他的双目即可。
寒时千蛊惑道:“你靠近些,我告诉你,你是谁如何?”
道士闻言顿了片刻,但也只是片刻而已。他又聚集法力扑了来。寒时千早已找到他的破绽,聚集所有的妖力挥动手中折扇,这一挥道士的双眼瞬间就流出了淋漓的鲜血。
道士痛苦的嘶吼,想要杀了寒时千。奈何,他双目失明,法力已经散了大半。哪里是寒时千的对手。
不肖片刻功夫,他就被寒时千给踩在脚下。寒时千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呸”了一口,“本王竟然被你这个傀儡给打伤,传出去多丢人。识相的就快些告诉本王,是谁指使你干的?”
道士倒在寒时千脚下,用冒着鲜血的空洞双眼盯着他又“嘿嘿”的笑了起来,瞬间化作一缕青烟,徒留的地只有一把小小的拂尘。院子内的异象,随着道士的消失瞬间消逝。
挚由也悠悠转醒,他捂着重伤的胸口,缓缓从地站了起来。他拖着脚步站在寒时千身侧问道:“王,那道士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时千捡起拂尘,甩了一甩,目光森冷:“这就是那道士,而他只是个傀儡而已。正主还未出现,这傀儡把我们引来应该是为了杀了我们。”
“不过他的主人显然低估了本王,现在这傀儡已经废了,主人必将遭到反噬。短时间内惹不了风浪。这段时日你继续留在忘忧镇,以防又出现其他意外。”
“是。”
寒时千抚着手中的拂尘,眼底闪过一抹暗芒。他走到早已昏迷不醒的住持面前,踢了他几脚。住持悠悠转醒,看到寒时千正抚着拂尘站在自己面前,赶忙爬了起来跪在地不住发抖。
“大侠饶命啊,我也是被要挟的。我要是不从这道士,长乐寺都会被他踏平。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住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嚷着,求饶着。哪有半分先前的从容淡定。
寒时千半蹲在住持身前,沉声问道:“你可知道他是从何处而来?他是道士来你这满是和尚的长乐寺所谓何事?”
“不知。”
“这道士是在一个月前来的长乐寺,贫僧记得那日晚间我正在房间内诵读经书。道士突然间闯入,他说要在长乐寺暂住一段时日。”
“贫僧看他行为古怪,自是不愿意收留他。奈何他施了妖法,贫僧不从他就要屠了长乐寺一种僧侣。”
“无奈之下,贫僧只得同意他住在后山。这道士平日里都是呆在房中。只有今日午时让贫僧去钟楼敲了钟,而后又安排贫僧在此处等两位。”
主持说完之后,抬起头来一脸真诚的看着寒时千,力证自己所言不虚。
寒时千伸手把主持扶了起来,轻笑一声:“本......我相信主持所言。不过这些时日挚由会在此处叨扰些时日,烦请住持不要介意。”
寒时千嘴说的客气,其实都是要挟。他无法辩驳住持所言真假,那就让挚由留下来监视他好了。
主持慌忙答道:“好,我这就安排人给这位施主安排房间。”
“如此,多谢住持了。”挚由冷幽幽的盯着住持谢道。
住持摸了摸头的冷汗,恭敬道:“阿弥陀佛,施主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