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何出此言?娇鸾可是说错话了?”明月公主,名娇鸾。
一直以来,楚言汐都觉得,若是有一个人还不在自己面前低头,那就是明月公主。
没有想到,居然能有这样的一天。
“公主说错话没有,公主自己清楚,难道还要本宫指出来不成?”
妖妃果然是妖妃,在楚言汐眼里,可没有给公主面子的说法。
听着楚言汐的话,一边的楚言有种想要堵住自己姐姐嘴的冲动。
你确实是美人,可你这样,身后有再多势力也救不了你啊。
正在和明月公主互怼的楚言汐根本不明白自己妹妹的心累。
在她心里,自己的妹妹即便有万般不好,也只是孟辞配不上自己妹妹,而不是自己妹妹配不上孟辞。
“贵妃娘娘说娇鸾说错话了,可娇鸾方才问的是楚姑娘,贵妃娘娘为何回话?难道,贵妃娘娘的妹妹是哑巴不成?”
“臣女并不是哑巴,只不过,害怕臣女的声音辱了公主殿下的耳朵而已。”
听着两人的对话,楚言觉得,自己若是再不出头,和缩头乌龟根本没有区别。
“对于公主方才的话,臣女和家姐的观点很是相符。”
“若是公主觉得臣女真的配不上郦都侯,可以请两家长辈解除婚约。”
说话的时候,楚言抬起双眼看着对面的明月公主。
听说,明月公主虽说受尽两代帝王宠爱,性情却最是和善。就是不知,在自己姐妹面前她还能不能保留她的和善?
“娇鸾并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楚家姐姐觉得,离川哥哥那样的人真的适合你么?”
看着他面前红了眼眶的美人,要是谁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一定会认为自己欺负了她。
可天地良心,她楚言只不过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而已。
一边胡乱思想着,楚言一边回答:“郦都侯不适合臣女,难道适合公主?”
一边说着,还一边点了点头。
“有才之士受到主公认可,便以公主下嫁,必成一桩美谈。”
“只不过,郦都侯家室太过显赫了些。”
楚言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点头。完全不顾一边的明月公主已经发黑的脸蛋。
看着一个清纯若出水芙蓉的美人在自己妹妹的话语下渐渐僵硬的脸色,楚言汐在一边暗暗憋笑。
无论过来多久,小五还是这样啊。
看到这里,楚言汐不由想起了旧事。
楚家嫡长女,所有见过的人,都说她风光霁月,容颜绝世,是世家媳的首选。
那时候,确实如是。
还记得,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上。阵阵微风吹来,尚透着寒意,爱美的女孩子们早已经换上了春衫,相约一同踏春。
那时候的自己,也怀着一颗小女儿心思。
只不过,与她们不同的是,自己早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只待及笄之年嫁入君家。
作为楚家嫡长女,虽父母双亡,此时的楚言汐也丝毫无损骄傲。
那一天,楚言汐携着幼妹楚言岩,去了举办宴会的场所。
看着头顶落下的的绯红花瓣,楚言汐随手捻了起来。
本来也没有什么,偏偏,美人如斯,已经碍了别人的眼。
“楚家妹妹喜欢这绯红杏花?”一个恬淡甄静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后,一身碧色春衫的女子走了过来。
“也不是多么喜欢,只不过这春色融融,这花瓣正好飘了过来而已。”
看着面前的少女,楚言汐好言说到。
这个时候的她,还是楚家的嫡长女,没有后来的牙尖嘴利。
“哦,楚家妹妹还是不要喜欢这杏花为好,毕竟,桃杏本就寓意不好。”
女子说话的时候,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指摘,好像楚言汐做什么都要符合自己心意才好。
此时的楚言汐虽说气得抓紧了手中的帕子,却不敢多说一句。
她知道,楚家大小姐的名声,不得一点有污。更何况,面前女子是她未婚夫的胞姐。
正在楚言汐进退两难的时候,一个娇嫩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你叫姐姐妹妹,我怎么记得我姐姐是楚家嫡长女呢?”
“莫不是哪位叔伯外边的女儿?就算那样的身份,姐姐做任何事你管得着么?”
“还有,姐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管的着么?”
那是的楚言妍因为身量尚小,说话的时候需抬头看着对方。偏偏,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却有种睥睨众生的感觉。
“楚家这家教,我算是见识到了。”没等楚言妍说完后面的话,碧衣女子当先说到。
确实,在滁州这块地方,世家大族当以楚家为首,自己确实没有教训她的能力。只不过,谁让楚言汐是她既定的弟媳呢?
“楚家什么家教,还不是你说了算的,并且,言汐觉得,小妹这话没有说错。”
感受到自己妹妹牵着自己的手上传来的热量,楚言汐觉得,自己不能再任人欺凌。
只记得,那次春游。小妹被罚跪祠堂三日,而自己,只得了个教导不利的名儿。
越是想着曾经的事,楚言汐心里,对小妹的愧疚越深。
那次是自己醒悟了过来,在没醒悟之前,小妹又为自己挡了多少明枪暗箭?
楚言看似迷糊的自言自语,让楚言汐又想起了闺中时光。
“娇鸾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楚家姐姐你还是莫要污蔑与我。”
明月公主双眼已经开始蓄满了泪水。
自己确实有过那样的想法,可被人当众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着面前的明月公主,楚言感觉,自己对公主的认知出现了严重的错误。
前世,她映像中的公主:有外柔内刚如文成公主,有骄傲跋扈如山阴公主,有感谈天下如高阳公主……
偏偏,她现在见识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受宠公主。
看着面前的没人落泪图,楚言心里感叹:好大一朵白莲花啊。
想到她这过分亲近的称呼,楚言皱了皱眉头:“公主天横贵胄,臣女可当不起这个姐姐。”
说完,似乎还觉得有些不解气,楚言又到:“臣女和郦都侯,只不过有一桩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也没有说不知道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