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卿丝毫没有被陷害后的气急败坏,反而朝左侧挪了一步,倚着门框:“这么难看的字迹,也能扯到爷?”
李冲酝酿了一肚子的话,等着反击颜之归,却不料他的关注点只在……字迹上?!
这质子果然是个只会打架的脓包!
李冲也不在意被内涵字迹难看,眯了眯眼:“字迹如何,总会被模仿,但物证在此,你总赖不掉的!”
颜之卿拍了拍手:“说得好。既然字迹可以被模仿,那这东西也可以被栽赃陷害,毕竟这若真是爷的手笔,那爷第一个就栽赃给你李公子。”
浓浓的火药味儿。
李冲脸色一变:“你——”
“好了!都住口!”纪夫子看向李冲,“你怎的比老夫还急?”
闻言,李冲立马噤声,不敢再言语。
纪夫子复又看向颜之归:“好,既然你口口声声称非你所为,那就自证清白吧。不过若无法洗脱嫌疑,那你便在这里跪上半日,以示惩戒,如何?”
“好。”
李冲又急眼了,这赤裸裸的物证分明指向颜之归,夫子怎么不直接罚他?
一旁的石循踱步,凑到李冲跟前,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尽管李冲的算计漏处太多,但好歹有证据指向颜之归。
相较而言,颜之归就弱势许多,不但要将这物证解决,还要找到自证清白的法子,不太容易。
石康看着胞弟石循的小动作,微不可见地拧了拧眉,也不知他这么勤快地巴结李冲,到底为的是三皇子还是丞相府?
颜之卿倒不管这些,想了想开口:“昨日下午,陛下口谕,命我入太学,彼时我连太学院在哪儿都不知晓。
今个清晨,我的侍卫特意寻人打听了一番,这才找到此处。
而我刚要迈入太学院,您的马车便到了。因此,事发时学生并不在场。
至于在我案桌里翻出的东西,那就更好笑了,随便什么人做了这等坏事,都不能把赃物留下吧!而转嫁给别人,倒是个更不错的选择。”
话落,颜之卿特意看了李冲一眼。
“你看我干什么?”李冲对他的这种目光格外抵触,尽管还隔着层面纱,“你这是污蔑我?”
“到底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颜之卿表情坦荡一笑,十分的光风霁月。
李冲一噎,竟不知再说些什么。
此刻的气氛微妙一变,起先具有明显物证指向的颜之归,现下变得不再弱势,反而比所谓“占理”的李冲更加的坦荡。
纪夫子沉吟片刻才开口:“你的话不无道理,不过你怎么证明你未踏足过太学院?”
是了,石循对李冲挑了挑眉,以极低的声音凑近他的耳畔:“李公子,你这一招走得太险,既不能预知颜之归是否会到,又不能预料被夫子发现之前是否就被他清理,现下让他自证时间线,倒是对你有利。”
李冲经他这么一提醒,还真觉得凑巧,本以为这个计划还算完美,没想到漏洞居然如此多,不过尽管如此,老天还是眷顾着自个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