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无洛鼻尖冷哼一声,后退了半步,神色认真:“这是最后一次!若你再护不好主子,我饶不了你!”
“够了……”颜之卿将茶盏重重的一放,声音也变得严肃:“扶言还不归你管。”
司无洛转身,自顾踢了一张凳子,与颜之卿相视而坐:“这次若非我去的及时,你恐怕就……”
“是死是活都是我的命,与扶言无关,你莫怪他。”颜之卿依旧面色严肃,只不过语气缓了缓。
司无洛又转头瞪了扶言一眼,磨了磨牙:“也罢!”
他明白,在颜之卿毅然决然入北贯国为质时,危险就蛰伏了。
虽然老皇帝暂且不会为难颜之卿,但保不齐会有拿她威胁南颜国的那一刻。
到那时,老皇帝随随便便给她安一个罪名,南颜国都无能为力。
这次的靶子虽是扶言,但司无洛明白,扶言不过是个幌子,他们的真正目标,还是颜之卿。准确来讲,是颜之归,南颜国的太子!
“那孙子被我射了一箭,伤势不轻,可惜被他跑了!”司无洛提起这个就不忿,“若非老子不会水,也不至于捉不住他!”
颜之卿颔首:“这些我知道,星川跟我说了。”
“不过,那黑衣人跟贯衡是一伙的,这次是他们的阴谋。”司无洛蹙眉,“还有,贯承溪也算是受害者,老皇帝知晓此事却未有所动作,怕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世人皆知老皇帝十分欣赏贯承溪,对这个世子的喜爱已经超出了所有的皇子。然而这回贯承溪遭受暗杀,老皇帝却不打算彻查,实在是奇怪。
颜之卿不经意蹙眉,却未言语,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案桌。
“那个贯衡果然不省心!”颜如玉冷冷道,“据探人来报,那延胡索都入了一个不起眼的农夫家中,而那农夫先前就是照料他的太监!”
当日扶言受伤,内力衰弱,正急需延胡索,却发现城中药铺的延胡索皆以售空,他们迫不得已,这才发生去幽幕谷后来的一切事情。
不得不说,贯衡怕是没想到,贯承溪也跟着卷了进来。
“不太对。”颜之卿敲击案桌的手指忽地停下,又继续道,“贯衡的目标在扶言、在我,可却没道理也对贯承溪下毒手。”
“也许他忌惮或嫉妒贯承溪呢?”颜如玉认真地思索了下,“向来君主都忌惮比自己还有才能的臣子,更何况贯衡连太子之位都没登上,老皇帝又如此欣赏贯承溪,难保他不怀恨在心。”
“还不是时候。”颜之卿摇了摇头,“老皇帝虽年迈,但身体还没到支撑不住的时候,何况他的暗探情报也不弱,贯承溪出事,他第一时间便会知晓。贯衡应该不会傻到这个地步。”
司无洛双臂环胸,若有所思:“可那日,我确然见到那孙子是被贯衡的心腹救走的。”
“这便是问题所在。”颜之卿端起茶,慢慢地品了品。
*
议事殿。
“承溪呀,”老皇帝将一份奏折递给孙公公,示意他拿给贯承溪,“你看看这份奏折。”
贯承溪颔首,多看了眼这个送奏折的小太监。
“哈哈,这个小孙子深得朕意,承溪呀,你识人向来准,你看着如何?”老皇帝指着孙公公笑道。
贯承溪不卑不亢,唇角也跟着微扬起来:“陛下选的,自然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