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如银。
屋中,却是相看两相叹。
颜之卿素喜饮酒,她眉梢微挑,对着贯承溪晃了晃杯中的水,百无聊赖地咂了咂唇。
瞧着她这样一副无精打采的面孔,贯承溪抿唇轻笑,他抬了抬手指,眼眸里似粹了满天星辰:“诺,那有酒。”
顺着他指尖的方向,颜之卿转身,眼眸一亮:“这不是……我赠你的那坛酒吗?”
往事如烟飘来,记得当初他便是因为品了一口酒,结果便醉了,还到缘幽河畔拉着她吃冰糖葫芦、猜灯谜。
颜之卿起身,将那坛酒提起来,“咣当”一下放在案桌上:“深得我意,快哉快哉!”
跳跃的烛火映着颜之卿潇洒肆意的容颜,贯承溪用手肘撑起额头,静静地看着颜之卿。
颜之卿仰头,一只手提着酒坛,一条腿踩到木椅上,“咕咚咕咚”地大口饮着,十分洒然。
坛中酒尽,颜之卿用袖口擦了擦唇角,戏谑一笑,晃到贯承溪身侧,倾身俯下,右手按在他身侧的案桌上,整个人似乎把贯承溪围住。
颜之卿眼睫微垂,身上还带着酒气:“听说……纪府里的那个孙大夫来瞧过你?”
贯承溪瞧着对方一脸地痞流氓的坏笑,十分僵硬地转首:“之归兄请自重。”
往后退了几步,颜之卿依旧笑得肆意:“不知那位孙大夫医术是不是真如传闻一般妙手回春,小爷我……得去会会。”
话落,颜之卿转身,背对着贯承溪摆了摆手:“贯兄告辞,勿送。”
*
与此同时,皇苑。
一抹身影悄然落在西居暗处,避开了所有侍卫。
皇苑里住着的是皇子们,主要以大皇子东居、三皇子西居为重。
皇宫里侍卫森严,司无洛调动了暗桩,才偷偷溜了进来。
不过虽然是偷偷摸摸地溜,司无洛还是走出了坦然的步伐。
根据暗探的消息指示,司无洛看着西边灯火通明的宫殿,约莫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了。
这一回,司无洛自备了小型弓弩,箭羽也不过一掌长,携带起来十分轻巧。
司无洛借周遭的大树隐藏,他自暗中翻出毒药,用箭羽蘸了蘸。
还没等他处理好,忽然听到前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司无洛凝眉,定睛一看,侍卫们慌慌张张地往西居里冲。
“靠,爷爷我还没动手,你们就知道我要偷袭?”司无洛边说边啐了一口,“既如此……”
“快点儿,听说西居闯入了一名刺客,方才逃走,你们快点追!”一个侍卫头子带着方才往里冲的人又折返出来,急忙道。
司无洛转了转手中的弓弩,看着西居的方向眯了眯眼。
它大爷的,还有和他司无洛抢任务的?
……
西居内。
贯衡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面色发青。
叶免眉头皱的很紧,看着惊慌失措的宫女侍卫们冷冷道:“不许将三皇子中毒的事情说出去,不然的话……”
“呲”地一声,一名侍卫倒地,脖子还汩汩地流着血。
叶免将剑收回,看着瑟瑟发抖的宫女侍卫们,冷笑:“这就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