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水缸是空的,灶前也没多少柴火,江甜转身去柴房,想搬点柴火烧水做卫生。
结果一到柴房,好嘛,柴房里居然是空的,只余了两副挑子和扁担在里头。
她没穿来以前,原主见天带着弟妹去捡柴火。柴房平日里除了放一些杂物和农活家什,其余空间都会被她们姐三堆满柴火的,也不知道周氏是怎么把满满的柴火给用空的。
摇了摇头,江甜离开柴房,叫了江柏,“哥,家里没有柴火了,你带上小宁小枫去捡些回来吧。”
江柏点了点头,去江爷爷房里喊了江宁和江枫,再去拿了一副扁担和麻绳便要出门。
“我也一起去。”
江爷爷从房里出来,跟着江柏三人一起出了门。
江甜则自己从井里打水去灌水缸,不过两三趟,江甜就累得满头大汗,开始怀念现代的自来水了,好容易又提了两桶把水缸装满,江柏也挑了一担柴回来。
“这么快?”
“黄婶给的。”
江柏把柴火搬进灶房,低声的对江甜道:“黄婶说大伯娘把柴火尽数放在了江二柱家,见我去捡柴便叫先挑一担回来,我想着一会捡一担还她便先挑回来了。”
……
她错了,周氏不仅不省心,是真的很糟心,她就说怎么可能两三天就烧完这满屋子的柴火。
江柏放下柴火走了,江甜则开始烧水洗锅洗碗擦柜子,等归整好厨房,便又去江爷爷房里给他收拾整理了一番,拿了江爷爷的衣服便洗起来。
有小半个月江甜她们没过来,江爷爷的衣服换下都是自己随便过两下水就算了,干农活的,哪是随便过水就行的?
江甜收拾的时候,闻着酸酸的味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干脆又给拖出来重洗。
先把衣服泡水里,再撒上碱面子,用衣锤使劲捶几下,流出黑渍渍的污水,再过两遍清水,才拧干了挂在院子的竹竿上晒。
其间周氏和江巧把自己屋里的收完提到院子里,又去江松房里收拾,看到江甜洗衣服,母女俩都是眉目不屑的,倒是江大伯嚅嚅的叫了一句“小甜”。
江甜自不会理会那母女,对江大伯的招呼也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眼见的要中午了,江甜把自己带过的粮食拿到厨房里,煮好了一锅红薯清粥后,总算能歇上片刻。
恰好江柏他们也回来了。
江柏和江爷爷各挑了一大挑的柴火,两个小的也一起抬了一捆,等他们卸下柴火,江甜就端了水盆招呼他们洗手吃饭。
几人自去灶房里端碗喝粥,从头到尾没人去管还在屋里的周氏三人。
屋里的江巧鼻尖闻着粥香味,翘着嘴不高兴,今天早上他家就没做饭,又一直干活到现在,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娘,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他们早就已经收拾完了,但周氏不说走,江大伯和江巧父女俩都没人动脚,随着江巧一声问,江大伯也朝周氏看过来,目光里也是在问什么时候走。
周氏淡淡的看了江巧一眼,面上虽然淡然,心里却如同火烧。
她为什么收好了不走还等在这里?
到底是心有不甘,她就是想让那几个小贱人来请她走,见不得他们如同胜利者一样来接收领地,受不了自己如同战败者一样灰溜溜的逃走,就是走,她也要再制造点声响。
却不想小贱人们倒是能沉住气,反让她进退不得,真是贱人生的,心思就是多,周氏愤然的想着。
江巧等得不耐烦道:“娘你到是说句话啊,我都快饿死了。”
“饿死了你不会出去吃饭啊。”周氏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
江巧翻了个白眼,两房都闹成这样了,她是傻了才会觉得江甜能给许她一起吃饭,明知道不可能她干嘛去讨没趣。
“你们要不走,我先走了。”
江巧说着话就提起了两个包袱挂在身后,径直的出门去。
到底是亲生的,周氏舍不得骂,反身冲着蹲在门沿边的江大伯嚷道:“还蹲那里干吗,推了东西走了。”
话落手上空空的就朝外走去,出了屋门后朝站在堂屋口的江甜狠狠横了一眼,眼神里的恨意让江甜莫名。
周氏,到底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她们?
“爹,我们走了啊。”
江大伯几个来回就把箱子和包袱皮全都上门口的平板车上,最后拎着两个包袱在院门口驻足,看向了堂屋檐下的江爷爷。
江爷爷敲烟杆的手一顿,抬头看了一眼,这个老实憨厚的大儿子不过40出头,微弯着背竟无甚精气神。莫名的,江爷爷眼眶酸了,轻轻的摆了摆手到底什么都没说。
呼!
终于,该走的都走了。
江甜和江柏对视了一眼,心里俱是轻松。
“小宁,小枫,去拿盆和抹布,跟我打扫去。”
江甜招呼一声,姐弟三除尘的除尘,扫地的扫地,擦洗的擦洗,江柏则把大的柴都拖出来劈砍。
“大姐,大伯娘把房子还回来了,咱们还去城里不?”
江枫个头虽小,但手上动作却是利索,一看就是做惯了活的,拿着抹布边洗桌子擦柜子边问。
江甜笑着反问:“去城里不好吗?”
“去城里当然好,只是在家里也很好啊。”江枫想了想又说:“听黄婶子说城里花用可大了,咱家又没了地,到城里没有进项该怎么办?”
“娘教的刺绣我学得不多,怕是赚不了钱。”江宁扫地的动作停了停,想起上回江甜说要靠绣花赚钱,也是一脸忧心。
江柏一笑道:“不怕,哥的工钱往后都给你们用。”
江爷爷闷了一口烟道:“城里不比乡下,吃喝住行样样都花钱,连柴火都得买,你那工钱才多少,够买几回?”
江甜听着他们讨论,刚准备说自己能想办法赚钱,就听江爷爷又继续开口了。
“昨天晚上我去了趟你们三叔公家,把地给拿回来了。”
什么?
江爷爷说把地给拿回来了,什么地?
江甜愣了愣,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江柏怔道:“爷,你把卖给喜贵叔的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