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地方的时候,南明兴奋地对她说小猫已经出来了。
擦擦汗,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但是远远看着纸箱里的小肉团,她和南明都由衷的感到欣慰满足。
两个人站的远远的,看阿黄舔完这个,舔那个,每个小可爱看着都挺健康的,一颗心早就化成了一滩水,脸上只剩下傻笑。
小心的给阿黄准备好奶粉和食物,鹿鸣带着南明离开,给它们留下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南明从激动中逐渐安定下来。
“今天七夕,突然把你叫过来,是不是影响你的约会了?”
“哪里有什么约会?接到你电话我就直接过来了,”鹿鸣抖抖脚上的人字拖,“你看我穿成这样,就知道压根没人约我。”
闻言,南明不能自抑的露出笑容。
“嘿,你个臭弟弟还取笑我?欠收拾是吧?”
说着,她作势要打他,他赶紧讨饶道:
“没有没有,我也很惨的,我也没人约,所以才一个人过来看看阿黄。”
“既然我们都没人陪,那就自己陪自己吧。”
“好呀,去哪玩儿?现在商场、电影院、餐厅都被情侣霸占了。我们能去哪?”
鹿鸣认真想了想,说:“网吧、体育馆,游戏厅、我家,你想去哪?”
“你,你家?”
南明万万没有想到还有这个选项,简直是意外之喜。
“嗯,我家可以看电影、打游戏、玩桌游,我还买了好多好吃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反正明天不上班,今晚可以造作一下,嗨到天亮怎么样?”
他站在原地似乎在犹豫,鹿鸣勾住他的脖子强拉他上车。
“走吧,难不成你还怕我对你做什么?”
于是南明也就半推半就的上了车,他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正大光明去她家。
论往日,他肯定不敢这么直接上门,不过今天嘛,想必那韩sir忙得根本走不开,也更不会想到自己就在他家楼上大吃大喝。
站在她家门口,带着口罩的他一时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兴奋。
“进来呀,愣着干什么?”
“啊,哦。”
“不用脱鞋了,直接进来吧,反正我拖鞋都穿出去了。”
进屋后他隐晦的打量了左右,除了桌面摆满了零食有些凌乱,其他的地方都被收拾的井井有条,布置陈设如她这个人,明快,鲜活。
鹿鸣洗好水果,摆好零食,在网上搜索了一部经典恐怖电影,招呼他:“快来快来,总算找到人能陪我看这部电影了,我一个人可不敢看。”
她先给他简单介绍了这部电影,就关上灯,正襟危坐在沙发上认真看了起来。
随着剧情的推进,气氛越来越恐怖,她也从正襟危坐发展到抱着双膝,揪着薄毯缩成一团。
当她感觉马上就会有很恐怖的画面时,她就遮住眼睛,紧张的问他过去了没有,有时他恶作剧说已经过去了,她信了,睁开眼结果发现画面正恐怖,气得她拿着抱枕暴锤他都不解气。
不同于这边和乐融融的温馨场面,案发现场气氛凝重。
报案人是水库的巡逻保安老方,刘子已经问过他情况了,但是韩世宇又再问了一遍。
“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被害人的。”
“我平时就住在水库那边的小屋,方便巡逻,昨天晚上两点巡逻了一次,没有发现异常我就睡了,今天早上七点我起来巡逻的时候,就在离我那屋不远的地方发现了这具尸体,我就赶紧报警了。”
这位报案人年约五十,双眼浑浊,胡子拉碴,一看就是生活不如意的那种人,不排除见色起意的可能。
“认识死者吗?”
“不认识不认识,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上哪里认识。”
韩世宇又简单问了几句,才让他最近暂时不要外出,警方随时可能找他了解情况。
韩世宇看着老方的背影没说话,刘子凑上来说:
“老方,本名方志明,多年前做生意失败,负债累累,老婆带着儿子跑了,这些年生活潦倒困顿,不爱说话,也没什么朋友,人际关系简单。头儿,你怀疑他?”
“我怀疑一切。高法医那边结束了吗?”
“应该快了,去看看。”
法医高东升正在收拾工具箱,看见韩世宇来了就站起来说:“你来啦。”
“怎么样老高,有没有什么线索?”
“死者死于失血过多,没有被侵犯的痕迹,口鼻处检测出乙醚,没有太多挣扎的痕迹。”
“此地并不是案发现场,应该只是抛尸现场......”
“还有什么判断?”
高东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我感觉这起案子跟金城有关。”
“什么?”韩世宇打起精神。
“死者虽然是被人割腕致死,但是我在她小腹处发现了数道伤痕,那些刀痕给我的感觉是,凶手几度想要剖腹,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真正下手,刀痕末尾还有很多不规则的细小伤痕,不知道他是犹豫还是害怕还是兴奋。”
“当然也有可能是金城的模仿犯。”
“回警局后,我会进一步解剖,再给你一份详细报告。”
“好,辛苦了。”
在现场仔细勘察取证很久之后,韩世宇给队员们分配了任务,该摸排的摸排,该走访的去走访,调监控的调监控,整个小队迅速的运转起来。
等在解剖室外的椅子上,韩世宇陷入沉思。
这件案子真的是金城所为吗?
沉寂了这么久,他为什么突然犯案呢?
为什么选择这名受害者?
为什么没有按照以往的作案手法?
在逃亡期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遇见了什么?
将尸体抛到离人群这么近的地方,他是故意的吗?
他到底想做什么?
金城,
他到底在哪!
鹿鸣家。
南明,不,应该是金城,蹲在沙发边上,看着困极了睡过去的鹿鸣,表情温柔,目光痴迷。
安静下来的她依然让他着迷,手指虚虚的停留在她的发上,不断流连。
你怎么出现得这么晚呢?
他这样一个没有来路更不知归途的孩子,你怎么就敢往家里带?
像这样见你一面好难,要是可以把你变小带走就好了,要是有让人听话的药就好了。
为了这短暂的相近,便是再犯下天大的罪孽,他也愿意。
千万别讨厌他,就像现在这样,或者更喜欢一点,就很好。
也别喜欢别人哦,不然他会做出可怕的事的。
......
突然,他目光一凝,视线落在他手上的一根长发。不确定是不是他不小心扯掉的,一时心虚,看她没有醒来的迹象才安心。
把玩着发丝,两根手指一撮,打了个结珍重的放进上衣兜里。
就当是你送给我的七夕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