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钰开始结巴：“......我，我有个朋友，他，他，他今天强吻了一个女孩。他不知”

乔威扔掉毛巾，音调拔高夸张的说：“你强吻了鹿鸣！”

靳钰磕巴：“不不不是我。”

乔威怪笑：“噢，你朋友强吻了鹿鸣？”

靳钰脸一板：“胡说八道什么呢！”

乔威笑了：“哎哟我的师兄啊，我可是你的狗头军师啊，自学考取了心理咨询师证书的人才，你还需要跟我玩“无中生友”这种低级手段？”

靳钰：“咳咳。”

乔威兴致勃勃：“没想到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上来就敢放大招。师兄你要是成功了，你就可以出师了。说说吧，你亲完她之后，她什么反应？”

靳钰想了想：“没什么特别的。”

乔威：“她骂你了？打你啦？”

靳钰：“那倒没有。唔，我亲完之后就表白了。”

乔威竖起大拇指：“聪明！那她答应啦？”

靳钰表情一言难尽：“没有。她说要时间考虑，我给了她三天时间。”

乔威：“我觉得你俩有门儿。这三天你不要一直追问她，要给她空间，但是又不能消失，这样她会觉得你在耍她玩。要若即若离，这个分寸你要自己把握。”

靳钰沉吟片刻，感觉听了段很有道理的废话。

挂了。

***

翌日，鹿鸣接到南明的电话，说有只小猫情况不太好，不怎么喝奶，也不爱动。鹿鸣挂了电话就赶过去看下情况。

阿黄生了三只崽崽，两黄一黑，黑的那只体温比较低，放在阿黄肚子下面也不喝奶。鹿鸣小心的把它拿出来，用针筒喂了一些羊奶，同时给它加了一层毛巾尽量让它保持体温。

她做了她能做的，能不能坚持下去还要看它自己，虽然她并不看好，猫仔早夭的例子数不胜数，有的母猫甚至会主动抛弃不健康的幼崽。

南明接过这只小可怜，小崽崽眼睛都睁不开，也没有哼哼唧唧，在手掌心里一动不动，要不是还有心跳声，看着就像...

他慢慢将它放回阿黄身边，特意挑了个奶水足的好位置，没想到一直安静侧躺的阿黄突然暴起，伸出利爪。

南明躲闪不及，手上被抓伤几道血口子，往外渗了不少血。鹿鸣看见都吓坏了，拉着他到水龙头那儿冲洗伤口。

冰凉的冷水打在伤口上，一阵刺麻，一种刺激并欢愉的快感穿遍全身，他享受的眯了眯眼。因为他了解痛苦的好处，它具有一种无以伦比的超能力——提醒生命的真实。

“你打过狂犬疫苗没有？”焦急的女声打断他的享受。

“没有。”

他漫不经心的把手抽回来，欣赏了一下伤口，说：“小伤而已，买点创可贴就好。”

看不惯他这无所谓的样子，鹿鸣气得给了他脑袋一下。

“知不知道狂犬病发作起来多可怕，致死率100%，是会要命的。”

南明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说：“我觉得自己运气还行，应该没那么倒霉。”

“这时候还拼什么人品，侥幸心理最害人，赶紧跟我去医院打针。”

“不去，不去医院，不打针。”

南明犟脾气上来了，他讨厌打针，讨厌医院。

“这种时候拜托你做个胆小鬼吧，把自己的命看得重一点没人会笑话你的。走走走！”看这小子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鹿鸣拽着他去了最近的医院。

医院。

“嘶—”鹿鸣咬着指甲，猛地坐直了身体，嗷呜一声叫道：“疼疼疼。”

“小鹿姐，扎的是我，你叫什么？”南明哭笑不得。

“针扎的是你，你掐的是我啊！还不快松手！”她表情痛苦，抬抬手示意他松开。

“啊？”南明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的是她的手，指甲陷进肉里，留下几个月牙形状的痕迹，在白嫩嫩的手上格外明显。

他下意识地舔了上去，两个人瞬间都僵住了。鹿鸣抽回自己的手，他抬起头忐忑的看她。

“口水消毒那是以前物资匮乏时期的土办法，其实是不科学的，而且我们现在，就在医院啊大哥！”她有些抓狂道。

“对不起，我一下子忘记了。”南明不好意思地说，他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诧异。

知道他是关心则乱，鹿鸣自然不会怪他。

“诶？小鹿姐你狂犬疫苗打了吗？”

“啊？呃...当然打过了。”她视线飘忽了一下。

“撒谎。”南明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的谎言。

鹿鸣老脸一红说：“没打就没打，你有意见吗？”

“今天是个适宜打针的良辰吉日，为了防止你像我出现今天的意外，你也打一下疫苗吧。”

“我不打！”

“呵呵，要我把来的路上你劝我的那些珍惜生命的话，再给你重复一遍吗？”南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鹿鸣移开视线，又转回来看他，飞快的换了一副讨好的表情说：“待会儿想吃什么？米饭？面条？日料韩料？诶，泰式火锅不错，我想起有一家冬阴功很正宗！我们”

“打针！”冷冰冰的两个字打断了她拙劣的表演，“你转移话题的技术太生硬了，我不能装作没看见。”

鹿鸣往墙上一靠抱胸，虽然没说话，但是从动作上可以看出她的抗拒。

“撒谎、转移话题、自己说的话自己做不到、赖皮狗、双标狗，”他每说一句，她脸就黑一分，“这样的话，我不能再叫你姐了，一点也没有大人的样子。”

“大人的样子？大人的样子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些！”鹿鸣死鸭子嘴硬。

“我不管，我决定，以后就直接叫你的名字。”南明单方面宣布这一消息，说完迫不及待的叫出她的名字：“鹿——鸣——”

轻飘飘的两个字从舌尖吐出，被他郑重的拖长调子，仿佛说的太快，他们的故事很快就会结束一样。

而她始终听不出他的小心，无赖的说：“随你怎么叫都行，反正我不打针。”

“你怕打针？”

“呃...我怕你按不住我。”

看他不明所以，鹿鸣只好耐心的解释：“我小时候打针的时候，没有两个人按着我，医生根本不敢下针的。当年必须我爸夹住我的腿，我妈按住我上半身。我妈还一直担心我长大了生病怎么办？还好这些年我身体一直很好。”

“还说不是怕打针。”南明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