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作为南华国之皇,理应依法治国,不徇私。”
徐大夫毫不客气的直言:“哼,当今世上还有哪个人不知道陛下您与侯爷意见不合?老陈今日直言不讳,也不怕有性命之忧,这本就是事实!陛下!还请以江山社稷为重,以私人情感为轻才好啊!”
徐大夫是出了名的性子直。他并不从属于任何一个党派,但因为每次在朝堂上散发的正直之气,还是有很多人对他肃然起敬。因为无人提携,且说话过于直接,所以他的官职一直都在正四品到正三品之间徘徊。治国需要这种敢直言不悔的谏臣。
君适被气得不行了,但也知道这位大臣说的话,在其他臣子里心目中的重要性。
他稍稍平缓了自己的心情,“徐大夫言之过激,朕并没有说一定要皇兄负责……只是希望皇兄能将这个罪名担下来罢了。”
徐大夫答:“陛下,方才可是没认真听侯爷的承诺?他说了是他的错,并且将为此负责。”
君适一愣,刚刚是他慌不择言了。
如今没人给他台阶下,他可如何是好?却见君麒笑得讽刺,他站了出来,“陛下国事繁忙,偶尔前言不搭后语也是情理之中。陛下,可得好好休息,莫要累坏了身子啊。”他顿了顿,“既然陛下无意理会此事,那本王便做主,换了元帅,将押回京都受审。”
他回头,“陛下,您看这样可行吗?”
君适被噎住,绞尽脑汁却想不到一个可以反对君麒安排的理由。他抓着龙椅把子的手已经青筋暴起,可他脸上依然保持着和蔼的笑容。
“皇兄最是擅长处理军中事务,有你安排,朕岂会不如意呢?快快安排人手,按侯爷说的办。”君适笑中带着恶毒,然而此刻他并不能将君麒如何。
君麒笑,拂袖离开。
一场闹剧,至此拉下帷幕。
箐篱身在韩府,却也已经知道了宫中发生的事——栖狐亲自过来同她说了。
“是他让你过来的吗?”听罢栖狐的简单描述,箐篱没有抬头,只是执笔,在纸上描摹着什么。
栖狐:“是。”
箐篱轻笑,将笔放下。拿起来那一幅字帖,似是刻意为之。她笑意盈盈,今日习的拈花小楷,比往日进步了不少。
“那便替我将这贴字送给他吧。”箐篱低头,检查墨迹是否已风干。
栖狐没看到内容,只看到标题,《师说》。
“姑娘……尚宫大人送这贴字给侯爷,用意何在?”栖狐不禁说出自己的疑问。
箐篱笑中带着狡黠,“你给侯爷,说不定他能猜出来。猜不出来……我明天会去找他的。”
晚风拂过,格外的清凉。今年天冷得早。
直到栖狐被赶出韩府,他也不知道方才他讲述的箐篱是否有记在心里。
君麒让他告诉箐篱,就是为了看看箐篱是什么态度。
“早知如此,我应该亲自过来的。”
栖狐走远了,身边却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君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