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南公鹏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开那地方的,此刻又到了哪儿
此刻的南公鹏程,脑袋昏昏沉沉,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内心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恨,是愤,还是悔
如果,地下突然裂开个缝隙,他可能一下子就钻了进去,他一心露脸,不但露脸,而且还要露大脸。
不曾想,画虎不成反类犬,丢尽了颜面,他能好受得了吗
南公鹏程不由得黯然长叹道
“唉苍不睁眼,我十多年苦练的功夫全白费了,到如今不但没露脸,反而在众人面前栽了一个大跟头,一败涂地,不佑我也,让我如何是好。
南公鹏程怅然若失,闷闷不乐的又往前走了三五里路,前头出现了一个市镇。
他感到精神恍惚,疲惫得很,心中暗道干脆一醉了事吧
于是,南公鹏程就信步走进市镇,他无心光顾镇容,便直接来到了一家大饭馆,走了进去,找了个背静的地方坐下,向店家要了四个菜,一壶酒,就自斟自饮起来。
这人若是高兴时啊,三两的酒量,能喝五两,相反,如果心里郁闷,即使能喝半斤,有一两酒就醉倒了。
南公鹏程就是后者,酒入愁肠一会工夫,他就喝得有点醉意了。
他依稀感到周围吃饭的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瞧着他,那店伙计看得他也发愣了,南公鹏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人家都以为,这人大概是个精神病患者呢。
你看他,衣襟,短打扮,光着两只脚,脚面上套着两只鞋帮。
这时,南公鹏程才注意到自己,原来还赤着脚呢,于是又一声长吁叹道“唉不助我呀我能奈何”
突然,在他旁边有个人,对着他一阵哈哈大笑,他被笑得很尴尬,不由得扭头观看。
只见这人身高五尺,瘦枯干,头
上戴青色四棱鸭尾巾,顶梁镶着美玉,黄绸条勒顶,大麻子脸,山羊胡子,豆角眉,三角眼,薄嘴唇,鹰鼻子头儿,耗子耳朵,两只黑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南公鹏程认识他,此人姓萧,字学名凡,是四川川北一带被称作麻面飞贪的有名人物。
此人他爱财如命,贪得无厌,他的外号由此而来,在绿林江湖道中,也算是个药王爷。
不过,他可不是给人治病的药王爷,而是要人命的药王爷,这个鬼东西,他整专门究研制作那些美人乐,男儿欢等,以害人出名。
绿林江湖上的正派人,一般不与他来往,十年前,南公鹏程练毒鞭和五毒黑沙的时候,曾到川北求教过他。
麻面飞贪也确实为南公鹏程卖了力气,帮助他配制了五毒黑沙,那时他们十分要好,便结成了兄弟。
南公鹏程一看麻面飞贪站在自己身旁,不禁:“哎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萧兄,萧兄何故至此一向可好弟这厢有礼了,”着拱手叩拜。
“哈哈,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麻面飞贪施礼又道: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瞧你这狼败不堪的模样,有什么想不开的堂堂正正的英雄汉,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干吗唉声叹气,满面愁云呢我坐在这儿好久了,看到你这般失常的神态,我心里实在不好受,猜测到你可能又栽了跟头,不然你不能这样的,
不过,世上哪有常胜将军,一仗不败的呢怎么跌倒就再怎么爬起来,这才叫好汉,拿酒来浇愁玩命,那不是庸人也是傻瓜,
兄弟,咱们一晃有十多年没见面了吧我听你混得还不错嘛,在绿林江湖上也站住脚了,这还有我姓萧的一份功劳吧,若不是我的帮助,你的五毒黑沙从哪儿来呀
我跟你不一样,爱道遥自在,有钱花,能顺气就行,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我既不想当什么掌门人,又不想立门户,更不想独占鳌头,
我知道我自己不是那个料
子,没那个本事,也不去做那个美梦。”
其实,他这些话,表面上给自己听,实际上是在敲打南公鹏程,麻面飞贪接着“上一次你跟人家对鞭,让人家打了,你让我给你配药,我满是了你的要求,你晓得,那五毒黑沙的厉害,如果你真要使用起它来,就会名扬四海,威震下了。”
“萧兄,请到这边来,”南公鹏程让麻面飞贪坐下,又唤来伙计加了四个菜。
麻面飞贪坐下后,眨巴眨巴他那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南公鹏程,不解地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能告诉哥哥我吗?”
“萧兄,别提了,看来命已注定,我这辈子倒霉就倒霉在一个人手里,”南公鹏程沮丧地。
麻面飞贪问“怎么,还是那个使龙骨鞭的石坡阳”
“不错,正是他,这次我又败在了他手里,”南公鹏程恨得咬牙切齿。
“你们俩不是交朋友了吗怎么会打呢”麻面飞贪奇怪地问。
“唉这就话长了,”南公鹏程喝了口酒:“西瑶池圣母打死了我的儿子,我去找她报仇,结果找不到她的踪迹,
原来,她同道月一鼻孔出气,十分要好,我就把这仇恨算在晾月身上,同他作对,用五毒黑沙打伤了他的人,又追杀宋玉,
不料,正遇上了淮安府北门外四老村的四位剑客,还有欧阳普庆,石坡阳,他们都向着道月话,祖护宋玉,我不听他们的劝解,一怒之下,便同石坡阳又对起鞭来,
结果打他不过,只好来此饮酒解闷儿,不过,石坡阳还真够个朋友,并没有下绝情。”
“你打算怎么办咽下这口窝囊气就算了吗”麻面飞贪问。
“不管怎么,我们毕竟还是朋友,”南公鹏程道。
“去,这叫什么朋友朋友还过招朋友还不给面子”麻面飞贪冷笑道。
“不,萧兄,你这就错了,”南公鹏程又:“他鞭下留情了,如果不是这样,我早就命归黄泉了。”
“别看他那样,打你个嘴巴,给你个甜枣,他那是别有用心,这亏我可不吃,兄弟,咱俩是过命之交,你栽跟头有我一半,这事即使你完了,我也完不了,”麻面飞贪忿忿不平地。
南公鹏程意外地问“你想怎么办”
麻面飞贪眼睛滴溜溜一转,诡谲地一笑,把脸凑到南公鹏程的耳边,出一番鬼主意话来
“今晚上我带你到道月住的客栈里去,只要把我的药放到他们用的水缸,酒缸,菜盆里头,那就好办,他们一个个就束手待毙了,都得听你的摆布。”
“啊!”南公鹏程为之一惊道:“这样做不是太有点不仗义了吗要受人唾骂的呀”
麻面飞贪道
“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心不黑手不狠怎么报仇又怎么露脸他们吃了这药,虽然心里明白,但周身发麻,谁也动弹不了,就是把药王爷找来,也解不了我这药,到时候你去找他们,向他们清楚,讲条件,你想怎么办,就叫他们怎么办,他们要答应了你则可,我给你解药,把他们救过来;若不然,就叫他们活受罪,等着死神的到来,
我推测,他们准会满足你的全部要求,到时候,你要星星月亮,他们也得想办法取来梯,为你去摘呢,你怎么,他们就得怎么去做,你信不信嘿嘿”
“哦,这倒是个办法!”南公鹏程一听,感到满意。
于是,二人找了个店房住下,二更,麻面飞贪和南公鹏程蹑手蹑脚地离开所住店房。
南公鹏程在前行路,麻面飞
贪后面跟着,一前一后,就来到晾月他们住的那个兴顺客栈。
他俩纵身形跳进院内,来到后院,又很快摸到了厨房处,里有三间屋是厨房,里边掌着灯,屋里有三位大师傅还忙着呢。
其中有一个正在切肉,灶上的老师傅在过油,还有一个象在洗菜,清蒸的已上了屉。
麻面飞贪和南公鹏程从外边看得清清楚楚,麻面飞贪一伸手,就从衣袋里掏出一个象仙鹤似的东西,这是熏香壶。
他把仙鹤的脖子一拉,仙鹤的膀子就长了,再一拔弄翅膀,翅膀支棱起来,用仙鹤的嘴轻轻一捅窗户纸,仙鹤嘴就进到屋里边了。
他再一拽仙鹤的一只腿,仙鹤的嘴就象打火机似的,把里头的药捻给点着了。
他松开这只腿,又拽另一只
腿,那个仙鹤象个风箱,呱嗒呱嗒响起来,两只翅膀一扇一扇,药被扇进了屋。
再看屋里三个人,连打了三个嚏喷,顷刻间,就全部被熏倒了。
这时,麻面飞贪才把仙鹤抽出来收起,拿出一瓶解药来,给自已和南公鹏程闻了闻,然后他跳进了厨房。
南公鹏程随后而入,就见麻面飞贪从腰里又掏出个瓶来,把瓶盖拧开,在水缸里点了两下,他又把笼屉掀开,里头是清蒸的肘子。
他在上面点零儿,然后又在过完油的菜上点了几下,总之,凡是吃喝的东西上,都点上了药。
他们把药点完了,将药瓶往腰中一揣,刚要迈步离开厨房,就听院里有人叫道“老师傅,弄点儿吃的吧”
听到声音,他二人十分惊慌,这来人正是宋玉,他睡到半夜,有点儿饿了,就来到厨房想跟师傅要些吃的。
正巧,麻面飞贪和南公鹏程在屋里全神贯注地向各处撒药,二人谁也没姑上向外观瞧,也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宋玉借着屋里的灯光,看见两个人影乱晃动,感觉到这两个饶头,不象是那儿个师傅,心想,这会是谁呢
他们在干什么东一头,西一头,忙忙乱乱的。
宋玉非常纳闷儿,就轻手轻脚地来到窗台下面,顺着刚才麻面飞贪用仙鹤捅开的那个窗纸上的窟窿,往里边看。
这不看则可,一看使他大吃一惊,失声道“哎哟,我的妈呀,竟有如川大的毛贼。”
马上脚尖点地,宋玉纵身形跳出一丈多远,站在院子里就喊开了“快来人哪,这里有贼”
他这么一喊,道月长老,业成,孟黎,詹日,杜愚,石坡阳,冷锋烨等人蜂拥而来。
石坡阳手提十三节龙骨鞭,借着月光一看,从厨房慌慌张张地走出两个人来,其中有个饶身影那么熟悉,不觉一愣
噢,是他
他来这里于什么
石坡阳边想边走上去一声
佛号
“无量佛,南公鹏程啊,南公鹏程,你可真对得起贫道”
石坡阳满以为放他一条生路,会感激他而悔过自新改邪归正,就在今他见晾月之后还提起过这事。
道月对他,南公鹏程是个不仁不义不可救药之徒,不要对他抱任何幻想。
石坡阳却不以为然,笑道“人毕竟是有良心的,我想他会改好的。”
哪曾想,他们刚睡下不久,南公鹏程就来做坏事了。
道月长老,原来也认识麻面飞贪。
“哈哈弥陀佛,”道月长老笑道:“原来是你呀,各位认识一下,他就是专门研制害人物的罪魁祸首麻面飞贪。”
众人一听,都把目光投向麻面飞贪。
麻面飞贪十分难堪,恨自己不会隐身法,不然就入地而遁了。
石坡阳拎着十三节龙骨鞭来到南公鹏程身边,道
“南公鹏程,难道你以为我的龙骨鞭就不敢打你吗”
南公鹏程道“哥哥,我是来报杀子之仇的,念往日之情,请你不要阻拦我,我要跟他们拼了。”
着,他就要扑向道月。
石坡阳一上前,赶忙把他挡住,正色道“你不要找错了主,亮你的蛇骨鞭吧”
“哥哥,你别逼我”南公鹏程面有愠色地。
石坡阳问:“怎么南公鹏程,你莫非要用五黑沙毒对付我吗”
石坡阳又吼道“可以,我并没有阻止你,今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你全施展出来吧”
见石坡阳怒目而视,南公鹏程连忙道“不,哥哥,弟再无情无义,也不能好坏不知,我确实有愧对哥哥之处,但是”
“你但是什么”石坡阳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