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赵元渐依旧在树枝间玩'荡秋千'的游戏,这游戏乃是他自创的,具体就是以尾巴卷住树枝,前身尽力向前伸展,搭到另外一根树枝上后,用头颈的力量卷住树枝,稳定身形,而后再用空出来的尾巴去勾搭别的树枝,并且还要在这过程中将动静降到最低。
他发现在他尝试过的许多锻炼身体的方法中当数此法最妙。
此法不仅锻炼了力量、打熬了气血,而且还可以增强对自身的得控制,尤其利于隐蔽。
为此,为了鞭策自己,他还给定了一个"枯叶不落,雀鸟不惊"的小目标。意思是说,枯败的叶子不会因为他的缘故而落下,也不会惊动树上的鸟雀。
"冷季要到了!我也要开始做准备了,好度过人生第一个冬天。"赵元渐百无聊懒的将身体挂在一根树枝上,静静的看着松鼠一家忙碌的收集松果,心中想到,"算你们倒霉!"
赵元渐顺着密密麻麻四处延伸的树枝来到一只松鼠头顶,看准位置,放松肌肉掉了下来,准准的落在松鼠头顶,还不等它反应过来,就被赵元渐圈住,发动绞杀。
"吱吱叽叽"松鼠嘴里发出尖叫,似是求救又似是发出预警,连连甩动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尾巴抽打赵元渐的身体,可是这显然是徒劳的,很快松鼠就不动了。
嘴角鼻子还有耳孔都往外冒血,尤其是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往外凸着,很是瘆人!
赵元渐其实也不想这样的,可蛇类的攻击手段来来去去不就那几板斧吗?
除了毒液、绞杀和用尾巴鞭打还有什么。毒液好是好,可赵元渐发现,每次被毒死的动物,它们的内脏都化成一团泛着恶臭的黑水,虽然不会毒着自己,但那味道实在是不好,而且心里也膈应蛇。
正因为如此,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太难以解决的对手,赵元渐都不会去毒他。不过,这种情况在他能感受到"气"的时候就会有所改善了吧。
赵元渐当着松鼠家人的面,慢条斯理的将松鼠吞下,然后拖着鼓胀的肚子离开,留下一阵阵无助的哀鸣。
赵元渐也想过,为何他现在会如此的狠心、绝情?
是因为他活的久了,死了得多了,看淡了?
还是这一世他身为蛇身,虽有记忆影响他,但为蛇的本能没有改变?
亦或是,他根本就是一个太上忘情之人,只是以前在人类社会受到道德与法律的约束才没表现出来?
说实话,赵元渐自己也没个定数。是其中一个?还是几个都有?或者干脆还有别的缘故?
唯有冥冥之中的预感告诉他,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它回答了'我'这个问题!
赵元渐抬头仰望高悬夜空的圆月,心绪如飞。
接下来的半个月,赵元渐一直在循环做着捕食、进食、消化这三件事。
他要为接下来的冬季存储下足够的脂肪,供给所需。不单是它,所有的动物都在为过冬做准备。
食草动物大规模向更温暖的南方迁徙,一些不用冬眠的食肉动物也随着猎物而动。
这可苦了赵元渐了,他如今可以说是紧邻黑水河,河北的动物过不了水,河南的又都往南跑,一时间想找匹矮脚马都成奢望!
这无疑给赵元渐的捕食造成很大困难。
当森林吹过第一缕来自北方的寒风,赵元渐正在温暖的洞穴中小憩呢!
这个洞穴还是杀死一条金环蛇鸠占鹊巢得来的呢。要说怎么不回赵元渐二世开辟的洞府呢?(以后为了方便表述,地球上成为赵元渐一世,人身赵元渐称为二世)还不是当初为了安全着想,只留下一个手指粗的洞口,现在赵元渐长了个子,已经钻不进去了!
说来可喜,就在前几天,赵元渐凭借深厚的神魂之力,第一次感受到了体内气血,虽然很模糊,但的的确确是感受到了。
赵元渐全神贯注的体会着胃中食物被消化的而产生的气血,这气血仿佛一道暖流,于全身徜徉,它所经过的每一处血肉,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每一片鳞片都在微微开合,好似有了生命一般,而在这个过程中,气血暖流也随之减少。
渐渐的,赵元渐渐入佳境,完完全全沉浸在其中,心灵、肉身都空灵一片,只留下无可描述的舒适感,只让人飘飘欲仙!
自破壳以来,赵元渐一直处于高度紧张当中,无论肉身还是精神都是这样,所谓盈不可久、势不可尽,这样下去是要出问题的。
所幸进入这样一种奇妙的状态,歪打正着,解决了这一隐患。
这种状态对修士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佛家称'空灵',道家谓'入定'!
腹中的食物消化完了,暖流没有来源也就自然消失了。
赵元渐重新回复清醒,睁开眼眸,一道明亮的精光一闪而逝,转动之间有掩盖不住的喜悦。
"一条和我体形相当的金环蛇居然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等于一刻钟等于十五分钟)不到就被消化一空,果然奇妙!"赵元渐暗赞!
而这个时候,赵元渐也是察觉道一丝不对劲个,身体不太舒服,那感觉就像穿了一件极不合身的衣服一样!
"衣服?极不合身的衣服!"赵元渐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蜕皮!我要蜕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