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只手的附近,泥土松动,月七用将剑收回,用剑鞘戳地下的土。这时另一只手猛然从地底下窜出紧紧抓住她的剑鞘。
月七挣脱不开,便暗暗使了灵力,嘭的一声,泥土纷飞,为了避免自己吃一嘴泥,月七扭头,却在这时被一个大力拉扯倒下,而她也终于看清那从土里刨出来的“东西”。
无疑,这是一个人,一个长的异常俊美邪肆的少年。
少年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模样,眉目张扬俊美,五官精致而凌厉,眸子冷光凌凌,神情危险阴厉。
因为月七手里拿着剑,而此时又趴在他的身上,所以咯的她十分难受,所以月七扶着少年的胸口想爬下来,却摸到光溜溜的一片,然后再往下看,也是光溜溜的一片……
月七:“……”
谁特么埋人还把人衣服给扒了!!!
无奈,月七打开自己的储物袋从里面挑出一件颜色比较淡的衣服甩在少年的身上。
“起来,先把衣服穿上!”
月七沉声对那少年道,但是那少年却始终捉着她的手臂,定定地看着她。
月七深吸一口气,她特么真的不想吐槽,但是这简直就是在挑战极限。
于是一巴掌拍少年肩膀上,道:“没死滚起来,死了我再给你埋回去,别特么在这里耍流氓。”
她是六岁的身体老姑娘的心,这么刺激,谁受的了。
这次少年好像听懂,慢慢松开她的手,抱起衣服皱着眉头看着那堆衣服。
月七不管他,爬起来拉着月光芒就走,但是还没有走两步就又被那人拉住。
她知道那人还没有穿上衣服,也没回头,冷冷问:“萍水相逢,在此别过,后会无期。”
但是那人却执意拉着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月七怒问。
那人将衣服递给月七。
“我没有男装,这身衣服你就将就吧!我已经尽力了。”
月重七的储物袋里只有女装,所以她给他的是女装没错,如果她不愿意穿,就只能裸着。
月七没有回头,只觉得阴郁的气息从后窜来。
而那少年犹豫过后,慢慢将衣服穿上。
身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音,月七瞅着机会拉着月光芒拔腿就跑,那少年瞥着月七身影邪气的眸子闪过阴沉的暗光,他将衣服穿上,脚一抬便跟上了月七。
“姐姐,那个人……”
月光芒扯着月七频频回头,但是月七却目不斜视,这回她看路看的可清楚了,心想如果再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剑斩绝对没商量。
“走自己的路,不要管别人。”如果可以,她绝对会让后面那个人无路可走。
月光芒不再说话。
两人走了大半日才堪堪到山脚,此时空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月七抬头,一只巨大白色苍雕在空中盘旋哀鸣。
是神雕,它怎么会在这里?
月七疑惑,同时将拇指放在嘴边,一声嘹亮的哨声传出,那白雕听到哨声俯冲而下,落在月七面前。
“主人呢?怎么就你了?”月七靠近白雕,抚摸它的羽翼,安抚问道。
她能与一切有灵的物体交流和隐蔽自身气息的能力,这都是她从末世带来的异能。
那白雕呜呜几声,仿佛在倾诉。
“进去了!去哪了?”月七追问。
但是那白雕呜呜几声拍着翅膀,伸展羽翼,有冲向天空,在不远处的空中盘旋。
见此,月七心下微沉,神雕是金豆儿的飞行坐骑,他去哪里都带着,如今神雕依旧,却不见那人,是否出了什么事儿。
不过她飞升之时金豆儿已经突破出窍期,就是再不济也不能栽在这个人界山旮旯。
但是能驱动神雕的人也必然是他亲近之人。
只是自己这一米小矮个儿,身后还挂着一个拖油瓶,现在还加上一个大尾巴,自顾不暇,自身难保!
天色渐暗,在夕阳快要西沉之时,月七看到了阳关镇的界牌。
这地界虽然不大,可以界牌做的却又三尺之高,月七走过去竟比她还要高。
这界牌正面用隶书写了“阳关镇”三个大字。而背面却写了一个类似与人物传记的故事,可能因为年久失修,有些字迹已经磨损严重,所以分辨的并不是很清晰。
月七看的七七八八,又拼拼凑凑才有了猜测。
而在界碑的不远处却躺着几个人。
月七又走近些,一共五个人,全都没了气息,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两个成年的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两个和她们差不多的少年。除了那个女人,其余四人都是一副修仙者打扮。并且衣服的样式也都十分熟悉。
而且几人的脚全都是朝内,地上还有挣扎向外爬的迹象,且死状惊恐。
“夺魂术!”月七检查几人后总结道。
人死后魂魄理应归地府管辖,无论是夺人生魂还是人死后拘魂都是犯天条的大罪。
但因千灵界不直接通天界,于是这里的魔修便十分猖狂,时常来凡人居地夺魂拘魄修炼邪术。
“扒爷,你怎么看?”月七问附在自己手臂上的白色图文。
“不是魔修。”有声音回道。
月七点头,的确不是魔修。
“师叔,你看,在哪里?”几名身穿蓝色修士道袍的人御剑落在月七面前。
月七拉着月光芒闪到旁边。
“金师叔,是云师弟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几人检查地下几名修士的尸体道。
金……
月七竖着耳朵听到这两个名字。
金豆儿,傅荆南,还有她上辈子的名字——寒七月。
上辈子太长了,可是她能想起的事儿却是有限,如今再去克意想那些事便觉得十分模糊。
“徐师妹,传讯宗门,将这里的情况报告宗主并留在此地待命。其余师兄弟随我进镇。”为首女修安排道。
月七将目光放到那女修的身上,第一眼便看到她脖子上佩戴的那条用红色细线坠着的翠绿的小葫芦。
接着是那张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面容,月七看到那张脸竟愣了一下。
而那女修见月七瞧她入神,回眸一瞥,见只是两个孩子便带人匆匆进了镇子。
而几人刚进去便凭空消失在哪里。
月七急忙走往里去,却被扒爷叫住。
“等一下,现在还不是时候。”
月七这才定下心神,站在原地。
这时她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对。
刚才那是——
阿离?
不过好像太年轻了。
而且阿离不是已经在云苍……
阳关!
这里是阳关镇!
她记得那个少年天才好像就栽在这个地方了?
月七心绪大乱,努力回想前世的事儿,竟然越想越乱,头疼欲裂,她的记忆,前世的那些人,那些事,好像正在消失。
前世的一切,竟然那么模糊。
“啊……”月七捂着脑袋痛苦大叫。
她不愿意失去那些记忆,不管悲伤也好,痛苦也罢,欢喜忧愁,一颦一笑都是她存在的痕迹,一点一滴都是联系些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