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兄速度也不慢。”
略微调整呼吸,钱庆这般说道,起伏的胸口缓和,气息逐渐平稳下来。
眸中掠出一抹讶然之色,钱庆暗暗吃惊,贾宁的速度比之那日与自己较量而言,又提升了不少。
更让他吃惊的是,贾宁体内的灵气,浑厚而又悠长。
修为仅仅比自己高一个境界,但体内的灵气浑厚程度,却近乎是自己的两倍。
“怪不得公子让他来此,他倒是值得公子如此高看。”暗暗点头,钱庆眸子微动,抱拳道:“凌兄,见笑了。”
贾宁嘴角浮出一抹轻笑,站在山脚下,视线望向绵延无尽的山林。
微风呼啸而过,山林中树叶摇曳,犹如浪潮一般随风而摇。
远远望去,天幕上垂下的星光,未抵树身,便悄然消散。
本就暗淡的林子内,显得愈发的深邃。
“截云山,绵延万里,一路直上,截断云霄。”钱庆注意到了贾宁的视线,侧目望去,悠悠说道。
贾宁点头,道:“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钱庆眉头一挑,疑问道:“凌兄莫非听过截云山?”
“有所耳闻。”贾宁看着远处不断上升的山势,这般说道。
眼前,似乎出现了昔日的光景,柱子带着他,历尽千辛万苦,辗转几日,才爬上截云山半腰处去寻觅木料。
由于二人上山时还要躲避山中野兽,故此,不敢大动作,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向上爬。
贾宁曾见过一队三十几人的队伍大摇大摆的进山,后来,山脚下再次见到时,那一队人仅剩几人下山,并且伤痕累累,没有下山的,永远留在了山里。
这还是山中野兽所致,倘若遇到了灵兽,恐怕谁也无法活着逃离山中。
悠悠叹了口气,贾宁收回视线,眸光灼灼的盯着钱庆,道:“截云山内,不是一般人能踏入得了的,不知莫公子所言之事,究竟是何事?”
钱庆轻笑,没有回答贾宁问题,而是反问道:“凌兄,你说听闻的截云山,或许与我所认为的截云山有所不同,如果没有猜错,凌兄听闻的截云山,应该是从俗世之人口中听说的吧?”
“哦?此话怎讲?”贾宁疑惑道。
他还真不知道截云山有什么不同,钱庆说的倒也对,以前的自己,也的的确确是个俗世中人。
“凌兄,走一遭?”
钱庆没说什么,而是示意贾宁朝着山顶走去。
贾宁点头,见此,钱庆脚下一动,便朝着山顶走去。
速度同样快的惊人,可现在的速度,已经不是方才那般刻意要甩掉贾宁时的速度了。
进入林子后,一股清凉的气息使得贾宁浑身一震。
“好浓郁的灵气。”
眸子瞪大,贾宁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仅仅是进入林子与没有进入林子之间的差距,几步之遥的距离,可灵气的浓郁程度却是骤然不同。
“对于俗世中人,截云山仅仅是一座山罢了,山内有数之不尽的灵药,取之不竭的木材,有猎杀不完的野兽……他们所要的,仅仅是为了生存下去,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般简单。”
“他们不敢,也没有那个实力继续探索截云山内的宝藏,只能肤浅的取自己能用到的东西。”
钱庆说道,随后继续朝着山内走去。
“而对于我们修行众人而言,这里灵药无数,灵兽凶悍,灵气浓郁,充满着机遇,充满着无限的可能,只要有心,便能在截云山中,稳定的提升自己的修为。”
贾宁暗暗点头,钱庆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当初自己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招惹了山林里的野兽。
取到一点点木料,便开心许久,以为收获颇丰。
在现在看来,当时实在是太容易满足。
“凌兄,你可知截云山的由来。”钱庆忽然问道。
贾宁皱眉,疑惑不解:“愿闻其详。”
钱庆侃侃而谈,道:“截云山,地势高,云层缠绕半山腰并不见怪,而这截云二字,据传闻是当年有位大能,一剑将山体劈成两半,两个山体一分为二,各占一边,云层从山体之间流动,被人戏称为云截山,久而久之,便被唤为截云山。”
“哦?还有此说法?”贾宁愕然,这个他真不知道。
“具体是不是确有其事,谁也不知道,这个说法由来已久了,朝代更替了无数个,可截云山却一直存在着。姑且,当成戏谈罢。”钱庆说道。
不知不觉间,二人便来到半山腰,贾宁心中感慨。
早年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到此处,而现在,仅仅是片刻功夫罢了。
“柱子哥,你看到了没?”
心中怅然,贾宁在曾经停留过的地方驻足片刻,伸手摸着曾经背靠的树身,叹了一口气。
“柱子哥,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这里平时有人来,多是些上山打猎的猎户,不过,在往上,人就变少了。”钱庆见贾宁停留了片刻,以为他在看俗人留下的踪迹,便这般解释道。
微微点头,贾宁开口询问:“究竟是何事?现在可以说了吧,这周围也不会有其他人存在了。”
钱庆讪笑一声,道:“可以。”
“凌兄莫怪,只不过此事儿干系重大,万一下面有人无意中听到了,未免会坏事儿,所以才有所隐瞒。”
贾宁点头,并未怪罪于他,毕竟,莫闻声也没告诉自己。
“说吧。”
钱庆看了眼四周,道:“边走边谈?”
轻轻拍了拍树身,贾宁继续朝着山顶走去。
钱庆稍稍组织语言,道:“凌兄可知方家?”
“渝县方家?方扬?”贾宁疑惑的问道,难不成此事儿与方家有关?
钱庆点头:“正是。”
“你之所以不告诉我,是怕我突然离开,将此事泄密?”贾宁挑眉道,言语中有着讥讽之意:“既然信不过我,又为何现在说出此事?”
“凌兄莫怪,凌兄莫怪。”钱庆为难道:“实在是此事干系重大,若是有所差池,到时候,所有人都性命难保啊。”
“莫闻声?”贾宁皱眉。
钱庆叹了口气,道:“公子倒不会,主要是方扬。方家的势力,可怕至极。”
“说具体事情。”
贾宁眸子一动,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