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宁内心满心疑惑。
可是,现在这些疑惑都无法得到解释。
眼皮异常沉重,贾宁知道,这是药效发挥了作用。
带着满心的疑惑,索性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隐隐约约贾宁听到周围有人话,可当他想要听清的是什么时,话声便悄然消逝。
在贾宁周身,符文密布。
一个个玄奥的符文,宛若精灵一般跳动,在半空排序间,悄然组成一幅晦涩难懂的阵图。
阵图上逸散着荧光,在贾宁身上旋转。
“爷爷,还不行么?”于馨儿在老者身旁乖巧的站着,眼睛灼灼的盯着贾宁上方的阵图。
在贾宁身前,一老者站立,左掌上捧着一块罗盘,罗盘旋转间,玄奥的符文跳动而出,与悬浮于贾宁身前的阵图相呼应。
一身粗布,胡须青灰稠密。
头顶同样稠密的头发垂落,与胡须似乎连在一块一般。
老者面容看起到颇显年轻,皮肤并不枯皱,脸色红润,气色很好。
眸子间涌动着荧光,望着悬浮于贾宁头顶的阵图,心里暗自盘算。
右手剑指,在左掌上罗盘拨动,罗盘之内不时蹦出一个玄奥的符文。
“乾坤无极。”
点指与罗盘,老者低吼,眸中涌出灵光,与此同时,悬浮于贾宁身上的阵图,忽然没入贾宁体内。
紧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老者缓缓睁眼眸子,脸上有一丝不解之色。
“奇怪,为何还不行?”
老者喃喃自语,有些想不通究竟为何。
“他今是自己醒过来的?”
于馨儿点头,道:“我来送药的时候,他已经清醒了。”
“难道,还不行么?”
微微摇头,老者叹了一口气,道:“看不透,看不透啊。”
“怎么会?”于馨儿一愣,眸子在贾宁身上注视。
“爷爷,难道预言有错?可明明那只有他一若下来,他若不是预言中的那个人,那还有谁?”
老者没话,手指一招,沉于贾宁体内的阵图重新从他体内召了出来。
收起阵图后,老者叹了口气,负手离开此处。
“爷爷。”
于馨儿开口,老者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
深深的看了一眼贾宁沉睡的脸颊,于馨儿转身离开此处。
……
方家。
方扬最近脸色一直很阴沉,下人远远的看到他,大气都不敢出。
整个方家现在的分为变得很压抑,下人们不知道这是为何,可隐隐猜测,与少夫人有关。
近些日子家里成都有名医前来,不管是渝县有名的大夫,还是大仓府都致命的大夫。
甚至,传言都城的大夫都正在路上。
除了这些名医之外,再有的便是一些名不见传,但土方法极为偏门的一些大夫。
下人们不知道那是谁,可有心观望的修士,却都为之讶然。
因为那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鬼医。
房门打开,方扬阴沉着脸送客。
那大夫垂头丧气,脸色灰败的从屋子之内出来。
“抱歉,方公子,是老夫学艺不精。”大夫站在门口,叹了一口气,冲着方扬抱拳。
微微点头,方扬没什么。
这句话他这半个月已经听了无数遍了。
最开始的时候,还为此暴怒。
可逐渐的,方扬整个人变得有些麻木。
学艺不精的又不是他一个,这些来茨大夫,无论是名声多大,到最后都是摇头晃脑一句学艺不精来推脱。
“方公子,这般下去不是办法,老夫虽然对此无能为力,不过,倒是可以推荐你去拜访一个人,倘若他愿意出手,就算最后没能彻底除掉令夫人体内的异魂,但依旧能保护麟子安然降生。”大夫见方扬隐隐有放弃的念头,有些于心不忍,医者父母心,那个孩子尚未出生便遭受此劫难,着实是令他有些难以接受,便这般道。
“哦。”方扬点头,随口回答道。
忽然,似乎意识到了大夫所言的话,整个人为之一愣。
这半个月麻木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此话当真?”方扬眸子一动,伸手抓住大夫的手臂。
有力的五指紧扣在大夫手臂上,顿时,大夫整张脸憋得铁青。
“方公子,松手,断了断了。”
方扬急忙松手:“抱歉,大夫,没弄疼你吧!”
“实在对不起,这是我这半个月中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方扬连忙道歉。
此时,哪有一丝纨绔子弟的样子?
哪有视人命如草芥的样子?
哪有漠然处事时的冷静?
他现在只是一个丈夫。
只是一个将要成为父亲的男人。
一个妻子正在饱受折磨,连同未出生的孩子都遭受苦难,却无能为力的一个一家之主。
大夫揉了揉差点断裂的胳膊,叹了一口气,道:“方公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可正因为能理解,突然不知道这件事儿告诉你究竟对你而言是好是坏。”
见大夫欲言又止,方扬又怎么会轻易罢休?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苗头,哪能任由其从身边溜走?
就算再难,就算代价再大,方扬都不会放弃。
“大夫,您直无妨。”
大夫抿了抿嘴,随后索性开口道:“方公子,我曾遇到一位高人指点我医术方面,当时,便遇到一个神魂出了问题的患者,那位高人,巧施医术,便将那人给医好了。”
“他人在哪儿?”方扬追问。
“方公子稍安勿躁。”
大夫朝着四周看了看,轻声附耳声道。
言罢,便道:“方公子,此事老夫只能到这儿,至于能否挽救令夫人与腹中胎儿,还得看方公子能够让他出手。”
冲着方扬微微抱拳,随后大夫转身离去。
眸子微微一动,方扬低吼道:“来人,备马车。”
老翁的身子出现在方扬身后,道:“你真要去?”
“不得不去。”方扬开口道。
“他们会阻拦你的,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老翁劝解道。
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方扬森然道:“他们早就想对我动手了,完全不需要什么理由。”
“我也忍够了,既然大家心照不宣,我给他们动手的理由。”
“不过,谁胆敢动手,别怪我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