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动了罗盘之上,道道莫名的气息流转。
似乎预示到了什么,使得石屋之内阵图上,符文运转都有了一丝促然。
当然,这跟老者周身气息变得紊乱有莫大的干系。
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寥待圣子的出现。
不仅仅是他,可以他所在的这一门,都在等一个契机,等一个圣子出现的契机。
为了先人所预言的之事,代代人居于此处。
光阴被白白耗尽,多少门人为此付出代价来推演机。
可如今虽然等到了一个人。
经由老者推演,却并非是他们苦苦要寻找的圣子。
但现在,预言中的圣子被推演出了有性命危险?
老者怎能不动怒?
怎么不为此勃然大怒?
几代人辛辛苦苦等来的消息,几代人耗尽无数光阴等来的预言。
现在推演出来的消息,对于老者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噩耗。
“馨儿,不惜任何代价,看圣子究竟处于何等危机,不惜任何代价,动用眼,为圣子斩除一切危险。”老者震怒道。
不用老者提醒,于馨儿眸子中散发着荧光,在她额前的那枚符文,隐隐逸散着荧光。
她的眸子,仿佛与空中盘旋的那条水龙眸子契合了一般。
洞穿机。
一眼便看到嘈乱的机中那一抹自己想要看到的一缕机。
葛然,于馨儿神色一怔。
就连那条盘旋的水龙,都为之一怔,周身的鳞片水流波动间,隐隐有逆流的趋势。
圣子有难的信息,借助开坛阵眼,她同样感知到了。
可感知到跟自己看到,却并不一样。
感知是死的,自己只能感知到圣子有难。
可看到了,却与自己感知的有点不一样。
“两道气息?”
于馨儿喃喃道,她似乎看到了两道圣子的气息。
预言中,并未提及圣子有几人。
可根据典故记载,圣女曾出现过多位。
但圣子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人。
而今日,借用开坛阵眼,竟然看到了两道圣子的气息?
“不可能,圣子古往今来有且只能有一个。”
闻言,老者直接开口道,圣子怎么可能是两个人?
又不是什么野鸡宗门,对于圣子圣女无所谓的选择。
在他们这一脉中,圣女固然可以多位,但圣子之位,只能有一位。
人中之龙,翘楚之辈。
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又怎么可能允许有多人共处一位?
“可真的,又两到气息。”
于馨儿面色沉静的回答道:“而且,两位圣子都正面临性命之危。”
“……”
老者脸色有些捉摸不定。
本来他想,既然感应到了圣子遇到危险的气息,那么,此时遇到危险的那个人,一定便是真正的圣子。
而另一人,便是窃取了圣子气阅盗贼。
应当诛杀。
但于馨儿现在这般,老者便有些犹豫了。
面色变换不定,老者沉声道:“你,两个圣子都有性命危险?”
“危在旦夕,必须做出决定。”于馨儿脸色凝重:“机模糊,看不出末运,如果不决定,两位圣子恐怕谁都活不下来。”
老者叹息:“意弄人,意弄人呐。”
“无耻贼徒,窃取我宗门气运。”
咬牙切齿,老者面目狰狞,整个人状若癫狂。
宗门气运是宗门的未来。
预言中的圣子,继承宗门气阅同时,也继承了宗门的未来。
带领他们离开这里,带领宗门走向辉煌。
带领他们建功立业,重新闯入大世之郑
可现在,两个圣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其中一个人是假的。
但这个假的圣子,跟真的圣子混淆在一块,逼他做出选择。
将宗门气运尽可能平分到二人身上。
老者不想这么做。
但却不能这么做。
不然的话,真的圣子所分到的宗门气运较多,还能从假圣子身上将它重新剥夺回来。
一切又重归于原来的轨迹。
可倘若假的圣子,分到宗门气运比较多的话。
不仅不能带领宗门走向辉煌,恐怕还会带领宗门走到末路。
走进无尽的深渊。
这是拿着整个宗门的未来在赌。
“有没有什么能够辨别真的圣子究竟是谁?”老者问道。
纵然他是开坛列阵之人,可是,圣子的存在只有圣女能辨别。
故此,他只能询问于馨儿的看法。
毕竟是一个宗门的未来,等了这么久,他不敢赌。
“无法辨别,两道圣子的气息,都被机所涵盖,纵然是能感受到圣子的气息,此时也无法辨别。”微微摇头,于馨儿爱莫能助。
将选择权利重新交给了老者。
“爷爷,我们已经筹备了这么多年了,宗门同样也等了这么多年了,现在必须做出选择,刻不容缓。”
于馨儿脸色凝重道,隐隐间,她看到两道被机所掩盖的气息,隐隐有消失的迹象。
危在旦夕。
她也知道此时将选择权交给老者,后者所承担的压力很大。
但现在,只能这般。
面色中有着浓浓的挣扎,老者怒喝道:“如果,日后被老夫发现了究竟谁是假的,必定令他粉身碎骨。”
“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纵然震怒,纵然挣扎。
可老者手却不慢。
一掌按在罗盘之上,恐怖的灵气朝着罗盘之上涌动,将颤抖不停的罗盘给压了下来。
“乾坤无极,机莫欤。”
随着老者开口,罗盘缓缓平静下来,在罗盘之上,阴阳八卦图旋转间,阵眼之处两道宛若长虹的气息,骤然朝着光柱之上涌去。
“给我散。”
两道长虹气息,一分为二,在水龙散发着熠熠精光的眸子中,朝着两旁顷刻间散去。
顷刻间,被触手紧紧缠绕的贾宁为之一怔,隐隐间,他觉察到灵魂之内的黑色珠子悄然颤动了一丝。
眉头微微皱起,贾宁一愣,这还是头一次黑色珠子自己颤动。
“发生了什么?”
贾宁心中疑惑,可现在却不容许他思考这件事儿。
在他身前,那些触手已经到了他的脸颊前,他能觉察到那些突刺上的凌厉。
忽然间,那些触手骤然散去,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顷刻间散去,重新化作一颗草。
平凡而又普通。
而山谷前的方扬,浑身灵气涌动间,正欲反击。
可在他身前给他莫大压力的鹰蒙,忽然后退,面色惊疑的望着方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