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潮湿的牢笼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气味,若原本的气味还能接受,那么此刻,宛若死耗子般腐烂的恶臭,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你的嗅觉。
无处无在的恶臭,飘散在空气中,无孔不入,就连坚固的土墙,都仿佛侵染了恶臭。
“呜……这他么什么味道。”
鼻子被百般肆虐,恶臭令他几欲窒息,终于,凌扬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眼前一片黑暗,凌扬坐起身子,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吐出来。
凌扬双手捂鼻,饶是如此,,那股无孔不入的恶臭,似乎能透过他的毛孔进入身体。
恶心。
反胃。
难以忍受。
这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好浓郁的尸臭,他们难不成把我当成死人,扔到死人堆处理?”
凌扬正欲站起身子,胸口处一阵撕痛,脚下一滑,整个人躺在地上。
“咳咳。”
恶臭灌入口中,令他作呕,双手勉力撑在地上,入手一股粘稠的液体,方才鼻下,一股鲜血的腥臭混合着尸体腐烂的恶臭,熏得凌扬呼吸一滞。
“喂,有人么?”
凌扬忍住不适感,开口喊剑
他可不想自己真的被当成死人被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在这里被即使不是被饿死,也会被活活恶心死。
除非他能忍受住这股恶臭,饿聊话,能忍住不适感,吃……艰难活下去,等待下一次有人来。
可这……。
凌扬宁愿自己被饿死。
轰隆!
头顶上方传来轰隆声,一抹昏黄的光线传入里面,光线的口子七十公分左右,口子上方一个脑袋包裹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蹲在那儿。
“子,醒了?”
“对,我并没死,赶紧拉我上去,我可以接着去角斗场。”凌扬尽量协商,这地方真不是人能呆得住的地方。
昏黄的光线映照下,白骨成堆,腐烂的尸体一具又一具,断肢残体堆积成山,凌扬甚至能看到密密麻麻蛆虫在尸体上蠕动的样子。
“哈哈,这子求饶了。”
“废话,赶紧关上,臭味出来了。”
“子,拉你出来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所在的地方有一条甬道,甬道的出口连通着后山的悬崖,想活命,自己好好找找。”
上方话那人,话语中带着戏谑,言罢,身子消失在洞口,光线再度消失,浓郁的恶臭失去了涌出的地方,在封闭的空间内翻腾。
“呕!”
凌扬干呕,胸口一阵不适,在衣服上撕下一块碎布,拧成麻绳缠在自己鼻子上,绑的死死的。
可在这浓郁的尸臭之地,此举显然并不起效,空气中充斥着恶臭,除非,凌扬不呼吸。
盘腿坐下,凌扬稳住心神,双手迅速结印,纳灵诀运转,体内从骷髅面上逸散而出的灵气沿着经脉缓缓游动。
不算内息的内息,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被这股恶臭活活熏死。
随着纳灵诀运转,在凌扬胸口处骷髅面缓缓浮现,刚一浮现,便干巴巴的咬合嘴巴。
骤然,一股股诡异的气息朝着凌扬胸口处涌来,其浓郁程度,令人骇然。
“嘶……”
凌扬倒吸一口冷气,恶臭传入口中,令他止不住的干呕。
骇然的睁着眼,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凌扬却能敏锐的觉察到那股阴冷诡异的气息。
砰!
拍卖行内,年人一掌拍在座椅上,站起身子,对着后排的一人怒目而视:“董师爷,你什么意思?
骷髅面缓缓颤动,随即,一抹虚影自其上飞出,如轻烟,似云雾,虚不可见。
“熟悉的法则,陌生的气息,这片地,变了么?”似呢喃,袅袅若烟的骷髅面向上仰望,空洞的瞳孔,隐隐闪烁摄人心魄的魔力。
眼前的骷髅面虽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凌扬依旧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是魂魄么?
残魂?
一缕执念?
他死了多少年了?
现在这是什么?死而复生?
阴魂不散?
会不会跟自己一样借体重生?
他活了,自己呢?
凌扬内心剧烈波动,忐忑不安。
“不,他现在应该没能力夺舍自己?不然不会将这幅姿态暴露出来,而之所以这般,应该是因为方才自己吸入体内的灵气……。”
暗自沉思间,凌扬眸子一亮。随即松了一口气。
似是笃定凌扬的想法,那缕轻烟空洞的瞳孔望向凌扬:“娃娃,是你唤醒了老夫?”
“侥幸而已,误打误撞。”
听到他这么问,凌扬心里一喜,果然如此。
不邀功,也不去刻意奉承,凌扬尽量保持本心,他很清楚,在这等存在面前,最好别耍心思。
“来,你我也是有缘,某种程度上来,你算老夫的徒孙,否则,也不会唤醒老夫。”
凌扬眉头一皱,很快便明白他口中的意思:“纳灵诀,是您创造的?”
“纳灵诀?”
骷髅面轻笑:“摒弃核心,攻于末枝,能够让老夫苏醒过来。还真如你所言,侥幸而已。”
“不过,既然你我有缘,老夫倒是不介意指点一二。”
“不喜欢欠别人,算是还你唤醒之情。”
凌扬内心毫无波动:“代价呢?”
哪有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就算有,也会砸死人。
况且谁知道那究竟是馅饼,还是陷阱?
若是原来的凌扬,恐怕早就感恩戴德,对其唯马是瞻,但凌扬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有得必有失,自己付出的,很可能比自己得到的,代价要来的大。
并不是凌扬攻于利,乘人之危讨价还价,见识了人家的恐怖之处,就算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正因为如此,凌扬才不得不心翼翼,如履薄冰,不然,自己不知道哪,恐怕就连骨头都被人吞的干干净净。
骷髅面不语,空洞幽暗的瞳孔望着凌扬,无形的压迫力,使得凌扬犹如锋芒再背,内心胆寒。
“娃娃,你在害怕什么?”
随着骷髅面开口,打破近乎凝固聊空气。凌扬内心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若是一直不开口,自己会被那股压力逼疯。
“前辈的存在,与我而言,是灾难。所谓指点,晚辈怕是无福消受。”苦笑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