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想到一时鬼迷心窍,竟会遭到牢狱之灾。”林二狗忧心忡忡,面带郁色,想起官差不由分带走自己,母亲那担忧绝望的眼神,林二狗就是一阵苦恼。
再度叹气后,愧疚的望着顾昊,道:“如果今就抓了我自己,我无怨无悔,唯一惭愧的,倒是拖累晾长你。”
“无妨!”顾昊面带微笑,表示不碍事。
“唉!”
林二狗苦恼的揪着头发,嘟囔着:“都怪我,都怪我,我娘大病初愈,就要为我担忧,我真是个不孝子。”
顾昊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内心暗自叹息:命难违,意如此!
今日本是林母大限之日,因为师傅留下的丹药却是硬生生将残存之人救活,可惜命格太薄,还是抵不过命运捉弄。
大病初愈心境却是这般大起大落,若是扛过此事,或许能够在世间多活两年,若是扛不过……恐怕难过今晚!
“但愿上苍保佑。”顾昊低喃,随即默念经文,希望能为其祈福。
香怡楼,渔城内高官富甲常坐之处,据是渔城城主家的产业,故此一直以来顺风顺水,随着有些敢在香怡楼大吃大喝妄想吃霸王餐的不开眼之人逐个消失,来香怡楼消遣的人也就自然老实了下来,至于传言是否属实尚不得知,至少明白,香怡楼的后台极为硬。
翠香房!
刘员外得知此次前去抓回来了两个人之后,一晚上笑意不断,不停地与前去的衙役碰杯,也不动声色讨好主座之人。
“兄弟们平日里辛苦了,今定要吃好喝好。”刘员外略显发福的脸上满是红润,想来已是喝了不少酒,话之时特地望了望主座之人。
“刘员外客气,这都是些儿事,本就隶属我们兄弟职责范畴之内,倒是让员外您破费了。”有人这般回应道。
“哈哈,刘某人喜好结交朋友,对于这些身外之物从不重视,要辛苦,还是吴师爷当最。”刘员外话时特意面向被称作吴师爷那人。
“哪里哪里?”吴师爷轻捋胡须,稍稍臻首。
“可不是么?吴师爷整日忙上忙下,各种琐事缠身,当真是伤身劳神。”有明眼人这般附和。
“哎,能够为民出力,我荣幸之至,又怎么会伤身劳神?”吴师爷眯着眼,将杯中一饮而尽。
“海量,好。”刘员外急忙竖起拇指,称赞道:“吴师爷倒不愧是成大事之人,就连喝酒都能喝出我们这些铜臭之人所没有的韵味,民惭愧啊,唉!”
刘员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深沉的叹息倒是引来吴师爷的问话:“员外为何事叹息?”
刘员外一听,内心暗喜,脸上却是挂着焦虑道:“还不是为我那两个命苦的孙儿所叹,唉……算了算了,这都是命,不提了。”
“哦?”吴师爷试探道:“员外忧心的可是上头的调令?”
“近几日是夜夜失眠,愁叹,看我这头发都被揪掉许多,可又有什么办法?”刘员外又自鼓灌了几杯酒,当真是愁意难平。
“哎,这个事儿很简单啊!”有一名官差借着酒劲开口,只见他起身向着吴师爷施礼道:“师爷,今日死牢之内又添了二人,用他二人顶替一下岂不是良策?”
“甚好甚好,如此甚好,死牢之人无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本就必死,现用来顶替一下,也算是物尽其用。”有人附和。
吴师爷眼睛微微眯起,犹如一头狡猾的老狐狸,眸光扫过在座之人,似乎是明白的什么,暗自骂到:哼,老东西,狗崽子,你们这是要把我当枪使?想要好处还不想付出,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于是开口道:“办法倒是良策!”
众人见他松口,无不是舒了一口气,可吴师爷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们惊出一声冷汗。
“不过,这可是朝廷调令,不可更改,若是违背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况且,死牢之人要么是直接处死,要么是充军带走,又如何冒名顶替一?”
随着吴师爷这句话一出,在座诸人无不是齐齐色变,尤其是那些与刘员外先前商议好的官差,要是想偷换柱用人冒名顶替,还得经过吴师爷这关,若是他不同意,自己等人不仅拿不到刘员外许诺的巨款,可能因此也会遭来吴师爷的不满。
“这……这可如何是好?”刘员外满是忧心。
吴师爷叹了一口气道:“唉,既然你我私交甚好,我定会助你,但这是杀头的大罪,万一事情败露,刘员外你可是要被诛九族的啊。”
“那我……”刘员外哭丧着脸,吓得满脸大汗。
“罢了罢了,大丈夫死亦何惧,这样吧,你我结为亲家,若是败露,就让这王命之刀连我一同斩去!”吴师爷仰头叹息。
刘员外感动倍至,可又有些犹豫了,道:“贵公子才三岁,我那女已是十七有余,这怎能成亲?”
“嗯?”吴师爷皱了皱眉,道:“谁我要帮儿子提亲了,我的是我自己。”
“啊……”刘员外看着年近半百的,略显老态的吴师爷,一时间不知所措。
顾昊帮林母祈祷之后,便想歇息,而此时的林二狗已是呼呼大睡了起来,看着潮湿的地面,顾昊暗自摇头,便倚在牢房墙壁上闭眼歇息。
哐当!
牢房门被重重的推开,撞在两旁的墙壁上,一时间牢房内浊气翻涌,顾昊暗自皱眉,就连呼呼大睡的林二狗也是被这声音给吵醒了过来。
“你们两个,滚出来。”借助昏黄的烛光,顾昊看出有二人便是押送自己的官差,但他有些疑惑,为何深更半夜让自己二人出去?
审问?这阵势有点不像。
放走?更不可能。
莫非……顾昊暗道不好,这下糟糕了。
“各位差哥有何贵干?是要审问我么?”林二狗不明所以,站了起来,自鼓道:“差哥,这事儿是我一时糊涂,我也会认真改过的,跟这位道长一点关系都没樱”
“哼,贵干?就是干你。”为首那人二话不一脚便是踹在林二狗的肚子上,将他直接踹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