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之依旧死鸭子嘴硬“你要真替大哥鸣不平,在大哥行刑前,你又在哪儿?大哥行刑,我可是昭告了整个扬州的,而三妹那儿,我可是专门让人去通知了的!”
落百川看着一副他在垂死挣扎的模样,只觉得恶心“通知我?我可没有接到七青门什么通知,我只接到药王谷说有人将我的护卫重伤,让我过去一同诊治。”
那被落百川迷晕的小弟子,嗫嚅地挤到人群前面“掌,掌门,那日我确实去通知落师姐了,可还没到云府,就昏倒在大街上了,再醒来的时候,我,我就什么不记得是下山干嘛的了。”
柳逸之一脚踢在那人腹部“不知道?有人给你下迷药了吗?你拿不知道来打发我?”
落百川上前一步,将那弟子护在身后“二哥,他不过是个传话的,为难他做什么,你派人伤我护卫,我还没找你讨说法呢!”
落百川又伸手击了两下掌,在刚刚落百川站的位置后,站出一个戴面具的男子。
柳逸之一甩衣袖,不屑道“无稽之谈,我伤你护卫做什么?”
落百川冷笑一声“是吗?”
三步并作两步,扯下那人的面具“他,你不会不认识吧?”
柳牧之抬眸看向柳逸之,柳牧之双眸寒凉森冷,看得柳逸之竟后退了两步,认识柳牧之的,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落百川步步紧逼“你为了登上掌门之位,杀父弑兄,未绝后患,连已经逃出七青门的亲兄弟都不放过。”
“各位,这位便是义父的三子,为躲避追杀,才逃到云门,甘心只做我的护卫,要不是他对他父亲的死心存疑虑,拜托我和闻人师姐彻查此事,我又怎么会怀疑到二哥头上,看来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自家人了解自家人。”
柳逸之已经乱了分寸“我何时追杀过他?”
落琦怀从人群中站出来“这就得问问你了,去年武林大会的时候,你在我院子里进进出出,而就在那时,我妹夫送给我师妹的药材里丢了一样断魂草,而在柳如烟死前用过的药罐里,恰恰就有这味药的药渣!先是杀了柳如烟,逼走柳牧之,又有蛊毒杀了自己父亲,在以弑父的罪名,害死自己大哥,发现柳牧之回来了,恐他对你造成威胁,又伤他要让闻人玉和师妹闭关,合力诊治。”
闻人玉最近闭关和落百川赶往药王谷,大家都是知道的,却不知是为了前掌门的另一个儿子,落琦怀鼓起掌来“柳逸之,你真是下得一盘好棋啊!”
落百川拉过落琦怀的手臂“师姐,这是不是亲兄弟都还两说呢,总得滴血认亲后,才能让大家相信吧。”
人群中立即有人起哄“是啊是啊,只要滴血验亲后,是真是假,一眼便知。”
“不过,落百川应该也没有道理要这样陷害柳逸之吧。”
“验吧,验吧,也让我们看个真切。”
落百川手一挥,立即有人上前按住了柳逸之,滴血验亲,相融。
“畜生啊,为了上位,竟然对自己至亲下手。”
“千刀万剐都难消他的罪孽。”
落百川真正想达到的目的还没达到呢,哪儿有闲心听他们如何斥骂柳逸之。
“这件事能真相大白,全靠阿牧,我们也只是做了个辅助的作用,阿牧他就算逃出了七青门,也照样要为自己父亲伸冤……”
柳逸之依旧被按着,动弹不得,打断落百川的话“落百川,你把我害死了,是想让你师父,把七青门也吞并了吧,你才是心思恶毒!”
落百川双眸一震,恶毒?
“这儿不是还有个柳牧之吗?就不劳你费心了!”说话的是落琦怀,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柳牧之身上。
“柳家能得柳牧之一子真是七青门之幸啊。”
“是啊,确有当年前掌门之风。”
落百川唇角一勾,只见了柳牧之一面,就能看出他又义父之风了?这些人见风使舵的能力……还真就是她所需要的呢。
柳牧之拉住颤颤巍巍回房落百川“百川,你明知道柳勇之是被冤枉的,你为什么当时不阻止?”
落百川沉了沉气看向看着自己的柳牧之“阿牧,当时时机不成熟,证据不充分,我要去揭发他,你觉得,七青门上下,谁信?”
柳牧之反问了一句“是吗?”
落百川眼神不闪不避“是。”
“百川,现在柳勇之死了,柳逸之也倒了,现在七青门群龙无首,你就是为了把我推上那掌门之位,是不是?”
落百川倒是没意外柳牧之会猜到自己的意图,秀眉皱起“你不愿?师姐刚刚都说了是柳逸之派人在如烟的药碗里做了手脚,你不恨他?”
柳牧之沉沉呼出一口气“就算是这样,那柳勇之有什么错?”
落百川努力稳住身形“柳牧之!”
这还是两人熟识之后,落百川第一次唤他全名,显然已是气急“你前些年遭受的白眼难道就没有他柳勇之的份吗!我不想你一辈子只是在我身后当我的护卫!我错了吗!”
柳牧之走到落百川身前,按住她发抖的肩膀“百川,你现在已经被算计、心机蒙蔽双眼了,我想看到的依旧是那个闯进我院子的小姑娘,傲气,俏皮,后来知道了你的遭遇,我觉得你做出些改变,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你现在这样,是我不可理解的,相信不止是我,落琦怀、你师父甚至是沈珏,都不想看到你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整天都将心思放在算计人心上。”
落百川压下柳牧之的手“我也希望我能算准人心!这样,当初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说完,就往自己房间冲去。柳牧之正欲追,却被后面的闻人玉拉住了手臂“让她一个人静静吧,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也许确实有些不择手段,但她已经在用自己觉得最万无一失的方法保全每一个她身边的人了。”
柳牧之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闻人玉“我是不是说得有点过分了,好歹她也是在为我谋划。”
闻人玉看着重新合上的密室门“有些东西,是骨子里带的。一方将领,想要取得胜利,阴谋阳谋总是少不了的,就算是正直如薛将军,下流手段也没少做,偏她生在薛家,嫁给了沈家,哪儿能要求她天真无邪呢?”拍了拍柳牧之肩膀,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