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伴随着接连不断的马蹄声响起,地面开始不可仰止的颤抖起来,掀起了一阵阵的尘土,仿佛有千军万马即将到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述一个大大的字体——杨。
“隋侯来了,隋侯来了,那是战神——隋侯!”
位于长安街道两侧的黎民百姓,应该是看到了极为著名的传奇人物,无不是发自内心的高呼起来。
即便身着简略而寻常的衣裳,依然无法抹灭他们的激动,还有一道对隋侯的高度崇敬。
“隋侯!”
两个字仿佛有着莫大的魔力,前来护卫大将军安危,顺道维持秩序的禁军,一个个都是肃然起敬。
出于一名军人的本能,纵然布以严肃的面孔,也是不禁纷纷侧目,致以最为崇高的敬意。
当旗帜飘飞而过,为首的是一名极为英俊的七尺男儿,一柄方天画戟斜放朝地,增添着非常凛冽的气息。
看起来当真是英武不凡,人中之龙,正是穿越到古代的杨坚!
“坚儿,已经真正的成长起来……”
官居大将军之位,奉命前来迎接的独孤信,望着前方越来越接近的身影,抚了一抚长须说道。
年仅十七岁便是手握当世精锐,深入草原北击强大的突厥,以至于,对方到现在还不敢轻易南下。
更别说在前三年的时候,还从北齐手里夺得中原腹地——洛阳,并长年镇守在附近一带。
“见过大将军!”
将长达一丈有余的方天画戟,横放在有着天子马之称的盗骊边,杨坚继而翻身下马。
“两家为生死世交,坚儿倒是不必过于客气。”
看着眼前进退有序,又是尽显军人风范的后辈,独孤信也为好兄弟杨忠高兴,十分和善的说道。
不由的,想起了即将出阁的长女——独孤般若,仅仅和坚儿相差一岁。
最为重要的是,正好两家以前有媒妁之约,可以好好的撮合一下。
“孤独叔父还是老样子,不拘于寻常的繁琐小节。”
听出话语里的和善意味,还有对后辈的数分肯定,杨坚直接一笑而过,并没有放在心。
“说起来,坚儿已许久没来府,这次可得好好叙一叙。”
听闻,独孤信注意到那一副处事不惊,不骄不躁的模样,说起话来更是变得极为热请。
“李存孝,何在!”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对于刚才发出的做客邀请,杨坚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转过身朗起声说道。
没错!
李存孝,正是由系统召唤而来,历史鼎鼎有名的将不过李,堪称唐末的第一猛将。
“隋侯,末将在。”
身形十分魁梧,看起来相当孔武有力的军人——李存孝,快步前数步。
“带三万骑兵,驻扎在长安北郊之外,不得有误。”
“喏!”
驻守在平坦一带的北郊,一旦长安之内有变,即刻率军直接杀入。
跟着隋侯征战多年的李存孝,一下子听出潜在的意思,重重的拱起了一个军礼。
“不错不错,拥有一身会使戟的武力,又不失眼光独到,杨忠老弟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正常交接军务,独孤信不由将目光看向了李存孝,心下由衷的一赞,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战将。
不仅仅是眼光独到,找到了世间少有的猛将,还得到对方的绝对效忠,并非一介武父可以做到的。
对此,独孤信感到越来越满意,几乎是以女婿的眼光来看待,基本确定了刚才的决定。
“独孤叔父,请……”
随即,杨坚又重新转过身来,以基本的礼仪说道。
“坚儿,请……”
对此,独孤信也没有半点的架子,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相隔着片刻的时间,在皇宫禁军的护卫之下,杨坚一同和独孤信步入府邸里。
“坚儿,此次深入草原北击突厥,想必大有收获。”
待双方都端坐下来,独孤信拿起一杯茶水,以寻常谈话的方式,丝毫没有半点虚假的说道。
独孤家和杨家不仅为生死世交,在朝中更是共同进退,形成一内一外的掎角之势,一起对抗权倾朝野的宇文护。
“华夏大地,还容不得蛮夷猖狂。”
当说起这一句话的时候,看似平静的杨坚,实际,正观察起叔父孤独信的反应。
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北击突厥成为一代战神,打造出一支精锐来,可不是为胡人皇帝当走狗的。
一切的一切,正是为了可以光复汉家天下,将胡人政权彻底赶出中土!
所以,借着来长安叙职的机会,试探一下独孤信到底是什么态度,对于今后的起义有着莫大助力。
“坚儿有如此看法,实为当代军人的典范,中土之大幸。”
既是一个意料之中,又很是意外的回答,独孤信微微的一征,十分欣慰的说道。
在从刚才的语气当中,还有着对北周当权者采用胡化政策,一丝微乎其微的不悦之意。
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汉家姓氏,不曾想到,宇文皇族推行全面胡化的国策,以至于现在的表字叫——期弥头!
“倒是可以争取一下,成为反胡复汉,展开起义的一员。”
敏锐捕捉到其中的一丝不悦,杨坚的眼神微微一定,继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叔父的表字是胡名——期弥头,自己的表字亦相同——那罗延,几乎整个北方的人都在强制之下,不得不以胡名来叫唤表字。
而北方汉家儿郎现在的弱势,盖因五胡乱华带来的黑暗时期,以至于胡人占据主导位置,一直不能彻底的恢复元气。
一场布局多年的起义,事关汉家民族的兴亡,也是时候利刃出鞘了!
“此次回京叙职一番,坚儿打算在长安待多久?”
想起贤侄一直镇守在洛州,基本很少回到长安,还打算为长女谋门好亲事的独孤信,可不想放过这一个机会。
在年轻一辈之中,贤侄坚儿当属璀璨的将星,一个柱国绝对是妥妥的,还真没有人比得。
这样一来的话,无疑和长女很是般配,一个可以放心的好人家。
“坚儿倒是想多停留数天,不过,某人难免感到心里不安。”
不知是出于讽刺,还是其余什么缘由,杨坚淡淡的说道。
似乎无声无息昭示着,宇文护所谓的种种算计,仅仅是身在局中,不知是局而已。
“从坚儿拿下洛阳城开始,再有一外一内的牵制,某人自是无比的忌惮。”
明白某人指的是宇文护,说起这一件事来,独孤信也是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