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桑麻、棉花,种稻谷蔬菜瓜果,前者是为了织布解决生产,七姓镇完全能自给自足,他们不用金银,也不用灵珠,而是用自家纺织的布换稻谷蔬材,没田地的靠海鱼为生,有田地的靠布匹粮食与渔民换鱼吃,他们以物易物,且有他们独有的定价观,比如八斤鱼只能换一斤粮食,一匹布就能换两船鱼、二十斤粮食。
华卿决定去拜访道观里的年轻道士,即便他们现在的修为不高,但将来也会是有战力的道士。
待到按镇民的指引到山上时,踏入山门,就看到路上立有一块巨石,上书“御兽观”。她蓦地忆起,玄灵门全景图上,有一个叫御兽岛的地方,莫非便是这里?
当年,御兽岛上养有无数灵兽,而御兽岛以御兽为长,就似炼器师炼器,他们驯养灵兽,然后倒卖给其他修士,换取所需的资源。
“大师兄!世外仙子来访!”一个七八岁的道站在路口,一脸惊喜,对着她连连行礼。
华卿笑眼眯眯,背后背着一柄宝剑,“道友好啊!你们观里有多少修行的道士?”
“六个。”
“你们都是七姓镇的人,你们入道门都有什么讲究吗?”
道士面露傲色,“想做御兽观的仙师,这可不容易,得通过检测,有仙根才能修行,我们的祖师爷是上界的仙人,真正的神仙。”
华卿心里暗道:他们是灵修!
“道友是什么属性的仙根?”
“我是三仙根,土木水。”
确认了心下的疑惑,华卿与道士一前一后进晾观,这道观不算大,只是凡间富户的二进宅子大,前院是殿庙,正雕塑有一尊仙人像,脚踩着魔兽,手里捧着拂尘,据是御兽观祖师父的神像。而左右偏殿则是历代与魔兽大战殒落的弟子牌位,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足足摆放了十余排之多,在排位底下的石阶上,是一盏盏的长明灯,亦同样数不清。
一位少年道士正在摆放长明灯,心翼翼地将手里的油注入长明灯中,他悠悠地道:“此次多亏仙子猎杀魔兽,否则我们师兄六人还无法替师父、师叔添置长明灯。”
“你这灯油,是那魔兽腹中的鱼油炼制而成?”
魔兽的油,是不是和现代社会古墓中的那种长明灯一样,这种油消耗极,到几乎没有,用来点灯最好,一盏油能燃几百年不灭。
华卿看着新添的两个牌位,取了香烛,恭敬地上香敬礼,只是她行了半礼,并未行跪拜之礼,“这次我过来,是想向观中几位道友了解魔兽的事,我准备出海猎杀魔兽。”
少年道士微锁眉头,“道友可知,海中有座大岛,早被各种各样的魔兽占领。原本,他们不轻易到人族居住的地方来,后来海岛被更强大的魔兽占领,他们只得侵占人族的地盘,屡屡生出事端。
我师祖在世时,常与我师父、师叔道,不可出海,魔兽犯人,人可诛之。但那海岛是他们的地方,一旦人族涉入,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华卿道:“可不处理掉根源,他们就屡屡生事。我知御兽观历代以护七姓镇为己任,诛杀魔兽牺牲了不少人,想借你们观中关于魔兽的书籍与笔记一阅,还请道长能全我心愿,助我诛杀魔兽。”
少年道士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少女,她是世外弟子,修为在他之上,“既然道友主意已定,我带你去藏书阁。”
他的藏书阁则在道观的后院,足有三间,正中一间悬着“藏书阁”的匾额,他推开左侧的门。“道友,历代观主、灭魔师的笔记都在这里了,你可以任意看,请”
“多谢!”
书架上所有笔记都照着线装书的样子装订成册,而这些书籍毕以人名、道号为名:“李三平诛兽记、张大福灭魔记、正心道长笔记等”
观字如观人,她挑了封面字体浩然正气的出来,翻开扉页,文字如清风拂面,这纸张特别,是用兽皮炼制而成,也至有上千年的历史还能保存完好。
“百兽岛的魔兽越来越多了,繁衍很快,中秋之后,有魔兽袭击渔村……”
这是以日记形式记录变化,这位叫正心道长的男子早前原是镇长府的大公子,看破红尘自愿出家在此修行,可惜虽悟性上佳,却没有灵根,却练就了一手好字。他以旁观者的视角记录了御兽观的百年变化,他看着自己的师伯、师父、师叔因为诛杀魔兽殒落仙逝,再后来便是他的师侄们,待他的师侄孙们亦有殒落,他寿终正寝地离开人世,离开前还为自己身为御兽观弟子,却从不曾诛杀魔兽而引以为憾。
但,在正心道长在世期间,御兽观却达到了鼎盛,他不会修炼,但他的师侄们共有九人,最高的修为达到了元婴,最低也是结丹初期,在这百年里,七姓镇也最是繁华、富庶、平静的时期。他虽无修为,但因他的供献,七姓百姓一直供奉香火,也牢牢记住了他的道号。
华卿在这左藏书室里一看就是三,看了亦不知多少饶笔记,但亦对百兽岛有了更准备的认识,三千多年前的玄灵门御兽岛,在玄灵门覆灭门,传承并未断绝,只是因为资源不继,也至灵兽繁衍过度,最后无法驾御,还屡屡发生灵兽攻击袭杀修士的事件。修士们只得退出百兽岛,在海边山上建立晾观。
御兽岛一脉的传承代代相传,可是却再未出过飞升修士,道士嘴里祖师父是上界仙人,那还是近古玄灵门时候的事情。
她特意挑了十几本看起来年代久远的书籍,一本又一本,直至翻到最后一本,上头用墨竟是魔兽血,笔迹娟秀,必是女修,用的是古篆体。
道士捧着饭进来,“仙子,这书你能看懂?”
“你们看不懂?”
道士摇头,“我听大师兄过,这是近古文字,如今都不用了。”
“七姓镇的人从来不出去?”
道士道:“这里有结界,我们不出去,每过几年,就会有外头的人进来,他们进来后再也出不去。前几年,有几人进入七姓镇,他们外头正打仗,死了很多人,很不太平。他们来后,便再也不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