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王接过,“听说华姑娘为了维护绝情殿大阵需要大笔灵石,我……我已备好,阵谱需多少灵石?”
“你看着给罢。”
她已经不需灵石了,只是话已出口,反而让人觉得不可靠。
阵王递过乾坤袋,里头依然是五十万块下品灵石,想来他们收集到这么多,也是倾了一族之力,毕竟传承重过一切。
阵王将玉简往额上一放,关于玄灵门拥有的所有阵法从一品到十品都进入他的脑海,里头还有对各阵的简述、要领。
待他使用之后,玉简便因灵力耗尽灰尽而消。
他顾不得头疼发昏,抱拳一拜,“多谢华姑娘大义带回我阵家传承,请受我一拜。”
“阵王前辈,我受不得。”
她止住了阵王。
阵王对着其他人行了一礼,“诸位,我先行告辞。”
华卿道:“阵王前辈不想要阵器详解了?一个法阵师,得知道阵器,甚至还得学会亲自制作布阵工具,阵眼不仅需阵旗,也能用阵柱、阵石替代,甚至还能自己制作出阵盘。”
阵王凝了一凝,感激之色逾是难掩。
她将一枚玉简递给他。
阵王再次接过,又是一揖,“告辞!”
华卿又道:“各位前辈,告辞!”
她不想与太多人纠缠,不等器王唤住,她已消失不见。
器王想请教几个炼器上的问题,可因墨王在,打死也不能说自己有不懂的地方。
华卿回到万虫窟,拿出一枚夜明珠,借着珠光缓缓往灵犀谷行去,洞中时不时能看到光芒,竟是圣院的弟子前来历练。从十几年前开始,这里历练的人就陆续到来,就连一些修练世家的弟子也会时常出现。
万虫窟的虫已很少见,但凡来这儿的弟子,都会给自己备驱蛊丸,十几年下来,这里不知道有多少蛊虫死于弑蛊丸、驱蛊丸。
出得万虫窟,天色已大明,抬眸便看到对面的悟剑峰,她化出双翼,飞到空中,这才发现,从空中飞行,比在地上走近了太多。
一个时辰后,她落在悟剑峰的峰顶,这顶上依稀能看到有生火做饭的痕迹,还有的似前几日的枯枝灰烬。
她的神识探得悟剑峰上一道又一道的剑意,这是历代悟剑峰弟子在悟出剑意留下的,层层叠叠的剑痕被岁月的风沙所淹没,即便过去数千一万年,剑意却与悟剑峰的峰石相融一体。她围着悟剑峰转了一圈,在上头感受到一股与自己灵根与气息相合的剑意,便在它面前盘腿一座,闭眸参悟……
圣京。
沉寂六年没动静的天机钟又响了,钟声洪亮而悠远。
有人大声高呼:“华卿,女,二十一岁,九转乾坤诀!”
淳于涛闻到此处,数日前还在黑市与她见过,怎么天机钟就感应到小师妹行踪。
又一个时辰后,天机钟再次响起,这声音与以往不同,就似炼器的锤打声响,九声锤打音后便是一声钟的洪亮深厚之音,之后改成三声锤打铁器一声钟,往反复三次就停下了。
“华卿,女,二十一岁,灵器师!”
白胤一得到消息,就跑到自己的后殿探望本命灯,灯光摇曳间,出现了雷电之力,急得来回踱步。
淳于涛师兄弟三人齐聚在此,看白胤来回踱步。
“从法器师到灵器师,这可是要历器雷劫的,也不知道是怎样的雷劫?”
二师兄道:“上回墨王、器王不是晋灵器师了?”
“那两个小气得很,听说是两家祖地历的雷劫,还召了本族子弟前去感悟器雷劫。”
他们的小师妹这会儿肯定在历雷劫。
外头,又是一阵天机钟声,这回又是什么?
空中传来的是钟声夹杂着丹炉开炉的叮叮声,这声音现下听来很是悦耳动人。
“华卿,女,二十一岁,大丹师!”
白胤听到外头传递的声音,步子迈得更快了,“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渡劫,怎么就挤到一块了,器劫刚结束,又有丹劫,这接下来不会有符劫、阵劫吧?”
淳于涛很肯定地道:“师父,典籍里没记录过符劫、阵劫!”
“符师、阵师都能感应天道,不会做出违背天意之事。”白胤似松了一口气,“你小师妹是在外历练?”
淳于涛道:“那日来的前辈太多,师妹被吓跑了。”
此刻,华卿被雷霹到了一个深坑里,有没有搞错,一出来就被雷霹,一个接一个,法衣都被毁了。
雷劫之后,天降甘霖,她静静地沐浴着甘霖,亦快速地疗愈伤口。
她恐引得太多人来悟剑峰,行到僻静处,直接进入华卿镯,又用灵泉疗伤,服了七品疗伤丹,一枚下去,内伤外伤立时好了七成,经过一日的休养便已好全。
她换了一身浅绿色的法衣,戴上自己炼制的银质面具,能将口鼻下颌露在外头,而容貌亦尽数遮住。
她化出双翼行于空中,直往云阳而行,再遥远的距离也能以最快的时间赶到,行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云阳,说熟悉,城还是那座城,说陌生这里多了许多店铺,就连城中的房屋也多了不少。
城中有不少玄修,亦有不少圣院弟子往返出入。
一袭上品法衣的华卿出现,无论是凡人、修士的目光云聚而来。
两个圣院少年走了过来,对着她抱拳揖手,“请问仙子芳名?”
这是来搭讪的,看二人的打扮是圣院的外门弟子,轩辕帝族以金为尊,总院的弟子多是白袍嵌黑边,金为白,水为黑,金水相融之意,而内院弟子嵌正银色祥云纹绣于衣襟、袖口,头上也绑银丝绦,而外门弟子则是浅银色,杂役弟子选用银灰色,亲传弟子则会黑边上用银丝线绣上自己喜欢的式样,院长、讲师们的衣袍则有各自喜欢的暗纹,一律不镶边。
四方分院,则东为绿,南为蓝,西为黄,北为黑,选了这四色镶边,但凡一眼,他们就能分辩出来历。
杏林馆前,不时有进入这里采买丹药的。
回春堂已不见,改成了一间规模不小的布庄,不远处又有一间规模极大的胭脂铺子,布庄有“方记”字样,胭脂铺子则有“花记”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