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四章 醋妒(1 / 1)士为知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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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羽开口便要讲昨日之事,宇文慧怡和小翠生怕他不知高低,说些有的没的,急忙屏退婢女,然后让人领着小初姑娘先到偏堂休息。

小初自是不太情愿,奈何身不由己,依依不舍起身,眼巴巴望向张羽。

小翠看不过眼,道:“没事的姑娘,张羽和我们是过命交情,你不用客气,到旁屋梳洗用餐,尽请随意。”

小初见张羽并未出言挽留,只能听凭摆布,于是跟着下人退到偏堂。

宇文慧怡见旁人都已走干净,笑着问道:“羽兄甫入洛阳便逛青楼,真个风流啊!”

小翠听小姐话中阴阳怪气,亦白了张羽一眼,恨恨地道:“你快说,昨天都发生了什么?为何要去青楼?”

张羽见她二人一个嬉皮笑脸,一个怒目斥责,感觉莫名其妙,于是便将昨日洛红楼见闻,简单述说一通。

起先,二女初听张羽救了极乐教一人,还不觉什么。

待听到宇文公子出现时,宇文慧怡和小翠双目一接,宇文慧怡立即询问那公子相貌穿着。

张羽简单说了,还说了他身后有一人擎着一头大鹰,宇文公子称呼他为“鞴鹰”。

听到这里,宇文慧怡俏脸煞白,失口惊呼道:“真是二哥!”

果然,张羽昨日洛红楼所遇的宇文公子,就是宇文慧怡的二哥——宇文智及。

张羽听了,亦是一震,没想到那个宇文公子和这个宇文小姐,真是一家人,猛然起身道:“你二哥不是好人!”

宇文慧怡和小翠相视一眼,眼神中颇有几分复杂难言之神色,皆温言相劝,让张羽坐下说话。

但是张羽不听,兀自站着,怒气冲冲。

宇文慧怡无奈,便道:“羽兄,你别急,说起我那大哥和二哥,我也头疼。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他俩的事,天下都知了,也不怕说与你听。

我那两个哥哥,自幼顽劣,好打架斗殴,习放鹰狗,爹都管他们不住。

因他俩太过顽劣,曾惹得陛下雷霆震怒,差点没砍了他俩的头,唉。”

小翠见张羽一脸肃容,从旁道:“我家小姐和大公子、二公子可不是一类人,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应是知道的。”

张羽并没有血统偏见,回想起和宇文慧怡相处的时光,觉得她并无可憎之处,又想起是她出面聘请医生,为爹治病,心中复又升起感激之情。

于是缓缓坐下,转念想到小初,便道:“那小初不能留下。”

二女听得莫名其妙,因问其故,张羽便说了有意让宇文小姐收留小初的打算。

小翠见他一心惦记着小初,妒意高炽,道:“你说,你昨日是不是已和……已和小初她……”

张羽不解其意,问道:“和她怎样?”

小翠一跺脚,道:“是不是和她……同床共枕了?”

张羽按照“同床共枕”的字面意思理解,自认没有,便道:“没有。”

小翠不信,又问道:“那你们昨晚睡在哪里?”

张羽道:“洛水客店。”

“几间房?”

“一间房。”

小翠气急败坏,眸中泪闪,道:“孤男寡女睡一间房,你还说没有!”

说着一跺脚,把耳坠甩在张羽身上,扭头跑了出去。

那耳坠在张羽胸上一弹,摔落在地上,叮当作响。

此时厅上空旷,声音特别清脆。

宇文慧怡起身想拉住她,却没扯住,回头问张羽道:“你们都睡一间房了,怎么没有……同床共枕?”

张羽直言道:“她睡床上,我睡地板。”

宇文慧怡秀外慧中,慧眼微微一转,便已明白其中关键,白了张羽一眼,俯身捡起耳坠,道:“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多说几个字,说得不清不楚,害人误会。”

张羽自认为每句话说得都很清楚,却总是被人无端指责,心里有气,嘴上顶道:“我哪句话没说清楚?为什么我说的话,你们总是不信?”

这话反倒把宇文慧怡问得一愣,呆了半晌。

想起自打认识他以来,确实对他诸般误解,不免叹口气道:“你先坐下,没事,女儿家心事,你不懂也是正常。”

张羽见宇文慧怡握着那副耳坠,伸手道:“耳坠还我。”

这话却把宇文慧怡逗乐了,笑着问道:“羽兄,你不是恁地小气吧?这送出去的礼物,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吗?”

张羽道:“她不是不要?还扔在地下,那我自然要拿走。”

宇文慧怡看着张羽,忍俊不禁,心说你这乱军丛中活捉县令的大英雄,居然还会像小孩子一般置气,当真好笑。

宇文慧怡道:“小翠她人就是这样,性子急,过了气头就好了。你堂堂男子汉,不要和她女儿家一般见识。”

二人正说着,突然有一婢女急匆匆跑进来,慌慌张张道:“小姐,不好了,小翠她……”

说着,拿眼睛不住往张羽这边瞟。

宇文慧怡道:“有话快说,小翠怎么了?”

那婢女道:“小翠她去找小初姑娘了。”

宇文慧怡一惊,起身道:“赶快带路。”

张羽见宇文慧怡神情不善,听到事关小初,也起身站起,跟了出去。

穿廊过栋,来到旁边一间客房,只听房内不断传来女子叫骂之声。

张羽立马听出,声音中隐隐参杂着小初的哭喊。

宇文慧怡和张羽冲进屋去,只见小翠正扯着小初的头发,拽来拽去,还猛踢她的肚子,一口一句:“骚蹄子,让你骚,让你勾引人家的男人!”

小初双手捂着头发,在地上滚来滚去,惨哭嘶嚎。

“松手!”

只听张羽暴喝一声。

这一吼,犹如牙缝间迸出春雷,声震屋瓦。

在场众女眷都吓得花容失色,有些胆小的,捂着耳朵发抖。

小翠闻声,浑身一震,转过头来,见到宇文慧怡和张羽立在身后,张羽脸色铁青,怒目圆睁,似要吃人。

她用力将小初的脑袋一撇,拍拍手直起身,努着嘴站到一边,神色十分倨傲。

张羽横了她一眼,急忙上前扶起小初,道:“小初,你没事吧?”

小初见救星到来,瞬间止不住,泪如泉涌,哭倒在张羽怀里,呜呜咽咽道:“公子你可……来了……”

张羽看着小初乌发凌乱,梨花带雨,心烦意乱。

他猛抬头,瞪了一眼小翠,眼中射出两道寒光,看得小翠浑身发冷,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张羽慢慢扶起小初,搀着她胳臂,站起身来,直视宇文慧怡和小翠,咬牙问小翠道:“你为什么打她?她做了什么错事?”

小翠怎会袒露心声,支支吾吾道:“她是妓女,是婊子,勾引男人,教训一下又怎么了……”

宇文慧怡听了,狠狠扯了她一把,猛使眼色道:“你给我少说几句!”

小翠见小姐向着外人,还是当着自家下人的面,还是向着一个卑贱的妓女,心中不胜委屈,眼中粉泪莹然,跺脚道:“你们都向着外人,就我一个人错,行了吧!”

说着,洒泪跑出屋外。

宇文慧怡怕她做出傻事,急忙吩咐两个婢女跟了出去。

张羽茫然呆立当场,他真是越来越不懂小翠,不懂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初止住了哭,低声道:“公子,我们走吧,小初不想……不想呆在这里。”

张羽原是没有主意之人,这时听了,觉得也好,便道:“好,我们走。”

宇文慧怡可不愿让他们就这么走了,不然误会永远也解除不了。

急忙道:“羽兄,你远道而来,不能就这么走了。小翠做得不对,我先替她赔礼道歉,你看在我宇文慧怡的情面上,一定要在府上盘桓几日。”

张羽心想这句话在理,毕竟做错事的是小翠,宇文慧怡什么都没有做错,当日她出面为父治病的恩情历历在目,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便道:“好,那你要答应我,不能让小翠再打小初。”

宇文慧怡脸色一沉,郑重道:“羽兄放心,但凡有人敢动小初一根头发,本小姐绝对严惩不贷,即便是我亲哥哥,都不行!”

此时,小初尚不知昨日那宇文公子便是宇文慧怡的亲二哥,所以这话听在耳里,不觉异样。

张羽道:“好。”

接下来,宇文慧怡吩咐左右给小初沐浴梳妆,换上全新衣裳,并且严令任何人等不得接近小初,着重强调,尤其是小翠不能。

安排妥当,宇文慧怡陪着张羽又回到厅上。

此时,两人已没有刚见面时那般热络,中间似乎隔了一面隐形的墙,聊起话来,颇不自在。

二人坐在厅上,无话可说,好不尴尬。

当然,觉得尴尬的也就是宇文慧怡而已,张羽从来便不知“尴尬”二字是何物。

就算他将《千字文》都学完,也学不到“尴尬”二字。

二人正默然间,忽听门外鼓乐声喧,脚步声起,似有数人向厅上过来。

宇文慧怡和张羽向门外望去,只见宇文智及头戴束发金冠,身披红袍,腰围金带,手捧一只通体雪白波斯猫,笑吟吟步入厅内。

鞴鹰跟在他身后,依然右手负后,左手擎鹰,一脸肃容。

鞴鹰身边,有一和他服侍相近的武士,手里牵着一头黄毛巨犬。

那犬体态雄壮,杏眼深邃,头面宽阔,鼻梁坚挺,颈部长有长毛,便如狮子一般。

鞴鹰身后,站着鼻青脸肿的翻江佛鲍猛万。

鲍猛万猛地见到张羽,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喘着粗气,如一头愤怒的水牛,盯住张羽一瞬不瞬。

宇文智及见到张羽,装作不认识道:“呦呵,五妹在接待客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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