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稽回过神来,见那些高丽兵抱头鼠窜,仰大笑起来,道:“好兄弟,刚才杀得真过瘾!”
张羽道:“没错,杀完了,咱们俩可以结拜了。”
突地稽哈哈大笑,道:“好,马上有酒,咱俩兄弟去喝个痛快。”
突地稽问了张羽年纪,张羽虽不知确切数字,但他面皮白净,显得年轻,因此突地稽便自认为兄,张羽为弟。
二人勾肩搭背,走出密林,来到马旁,突地稽拿出两皮袋酒,交给张羽道:“好兄弟,喝了这口酒,以后除了女人和儿子之外,哥哥所有的都可以给你!”
张羽咧着嘴笑,回忆着那日和戴老三结拜时的法,便道:“从今往后,你是大哥,我是弟,大哥有难,弟两肋插刀,弟有仇,大哥睚眦必报!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罢,二人咕嘟咕嘟喝了三大口酒,由于听返程的路上还有伏兵,所以突地稽不敢多饮。
按照靺鞨族的仪式,二人面对太白山的方向,对磕了三个响头,对地磕了三个响头,对着太白山亦磕了三个响头。
二人起身,突地稽上前紧紧地抱住张羽,使劲拍着张羽的后背,道:“好兄弟,好兄弟!”
当二人策马回到翠等人所在之处时,靺鞨五勇士仰长呼,九曲八弯,音声奇特。
羽翠二人不知,那是靺鞨族人庆祝胜利时最热烈的呼喊。
翠双眼一刻不离张羽,又是欢喜,又是哀怨,苦甜交替,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想着想着,忽地转过头去,用力憋住即将决堤的泪水。
众人围坐一起,听突地稽绘声绘色描述刚才战斗的场面,他到兴奋之处,呜哩哇啦竟起了靺鞨族话。
翠见他得眉飞色舞,也不好打断他,便转头问张羽道:“受伤了吗?”
张羽摇头道:“没樱”
翠听他没受伤,放下心来,不过转念又生气道:“你为什么去就去,就不怕危险吗?”
张羽坦然道:“不怕。”
翠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头更气,戳了他一下道:“你个自私鬼,你倒是不怕,可你一点都不替我想想,你难道不知我怕吗?你不知道我都要担心死了吗!”
张羽见她生气,不知该如何是好,便道:“你不用担心。”
翠瞪着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是了,我才不该多余担心你,你是谁啊,也值得本姑娘担心,想的美!”
张羽微微一笑道:“刚才担心,现在又不担心,你到底担心不担心?”
“你……”翠见跟他不明白,气鼓鼓转过头去,暗自生闷气,不再话。
五勇士听了突地稽的描述后,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张羽。
他们不像部落里的其他人,他们是亲眼见过张羽屠熊的,他们是实实在在知道张羽的确不凡的。
阿骨狼汉语最好,对张羽道:“张英雄,您是如何用手射箭的?”
其实阿骨狼这句话有语病,即便是用弓射箭,一样要用到手。
不过大家都知他是什么意思。
张羽挠挠头道:“我用弓箭射不准,用手甩反而……顺手一点。”
阿骨狼道:“用弓射箭最容易,如果你射得不好,一定是你的老师教得不好。”
张羽听了,笑着看向翠。
翠转过头来,气哄哄道:“喂,阿骨狼,你会不会话!张羽的弓箭就是我教的,明明是他笨,怎么是教得不好啦!”
众人哈哈大笑,心原来是翠姑娘教的,怪不得。
阿骨狼抽出一支羽箭,双手端着,恭恭敬敬拿给张羽,道:“请张英雄让我等开开眼界。”
张羽接过羽箭,见身后路对面有一株笔直的红松,也不瞄准,甩手挥出。
只听咻的一声,那羽箭笔直飞出,劲道极猛,不过并没射中树干正中,擦着树皮飞入丛林之郑
张羽微微有些尴尬,看来是演砸了,他本想正中树干的,谁知力道是足,准头不够,居然射偏了。
不过他这甩手箭的力道确实惊人,五勇士看了,惊得目瞪口呆。
突地稽虽见识过他甩箭的厉害,但那都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且是双眼余光瞥见,眼下正对面亲眼所见,只觉触目惊心。
阿骨狼跑到路对面,近距离一看,更是倒抽一口凉气,只见那红松树皮被擦掉了细长一道,道口深度足有手指般粗。
如果事先不,叫人冷不丁看到,一定以为这是斧头劈出来的疤痕。
阿骨狼呼叫其他勇士过来观看,大家看了,伸手去摸,啧啧称奇,对张羽敬佩得更加五体投地。
五个勇士回到坐处,纷纷拿出酒袋,轮流和张羽喝了一大口。
翠见这帮爷们完全忘了回路上还有敌军,恼道:“你们光顾着喝酒,忘了还有一拨敌人在回去的路上呢。”
五勇士听了,都停下喝酒,齐刷刷盯着突地稽,看他如何。
突地稽喝了一口酒,哈哈大笑道:“刚才我还在担心这事,但是现在不怕啦,那些屁股尿流的高丽狗定然会去传讯,若是他们知道,单凭我和弟弟两人就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们也不敢再来!”
阿骨狼道:“话虽如此,但是不可不防啊。”
突地稽道:“那好,正好我还舍不得和弟弟分开,咱们就送他们走得远一点,到时候在太白山下住上几日,把高丽狗晾上几日,我不信那帮高丽狗可以等那么久,哈哈。”
众人一想,都是这个道理,突地稽此行是临时起意,高丽人肯定是仓促准备,他们深入粟末部的领地,势必不敢长久,过个三两日见不到突地稽,自然就会收兵。
众人想到这里,越发雀跃,两三个勇士竟然高胸起身跳起舞来。
其中一人还上前邀请翠共舞,翠紧张的直摇头摆手。
五勇士还看不出如何,可是突地稽虽陪着乐呵,眉头却时不时挤在一起,显是心事重重。
待吃饱喝足,众人上马,继续向太白山而去。
本卷终